她被我推得晃了晃，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更欢了：“乖乖你知道早恋的好处吗？”
我愣了一下，脑子里瞬间闪过她护着我的样子，还有此刻近在咫尺的笑脸，脱口而出：“早恋的好处……就是可以跟宝宝在一起啊。”
她伸手在我胳膊上轻轻拧了一把，嗔道：“笨蛋乖乖，谁问你这个了。”
指尖却不自觉的绞着我的校服衣角，声音低了些，“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以后要做什么？”
我眨了眨眼，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没什么复杂的念头，脱口而出：“我想做宝宝的乖乖啊。”
她被我这话堵得愣了愣，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带着点哭笑不得：“跟你说正经的呢。”
顿了顿，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才小声问道，“你……你真的喜欢穿女装吗？”
我愣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抠着书包带。
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每次穿上那些轻飘飘的裙子，看着镜子里不一样的自己，心里确实会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和开心，像藏了很久的小秘密被温柔地托在手心。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老实回答，声音有点发飘，“就是觉得……穿着很开心。”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如果有一天，穿女装和我发生冲突了，你会怎么选？”
这个问题像颗小石子投进了我的心湖，荡开圈圈涟漪。
我几乎没有犹豫，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笃定得很：“我会选择宝宝。”
她听完我的话，眼神松了些：“宝宝，我不是要你做选择。”
她往前倾了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语重心长，“我只是觉得该告诉你一些事——你太傻太天真了，好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眨了眨眼，没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她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不像平时那样带着玩笑。
“之前我陪你做那些事，觉得刺激，也愿意陪你疯，”她顿了顿，视线落在我校服领口，像是在透过布料看什么，“但今天看见你被打，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我突然有了些别的想法。”
我彻底懵了，挠了挠头：“宝宝，我今天被打真的是因为张浩宇对象的事啊，跟穿女装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却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点无奈：“乖乖，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那天发现你穿内衣来学校的人不是我，会怎么样？”
“可……可我今天没穿啊！”
“我知道你今天没穿，”她打断我，语气更沉了，“但万一呢？万一哪天被别人撞见了，被嘴碎的传出去，被老师知道了，你想过后果吗？”
她的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我一直以来的侥幸。
我愣在那里，脑子里闪过班主任那张严厉的脸，还有班里那些爱嚼舌根的同学的声音，后背突然有点发凉。
“我……”我张了张嘴，想说不会那么巧，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底气。
她见我不说话，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力道很轻：“我不是要管着你，更不是嫌弃你。”
她指尖还停在我脸颊上，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又无奈又带着点哭笑不得：“傻乖乖，我是说……”
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最终还是直白道，“就算你真的被发现了，我依然会有和你在一起的勇气，因为我不怕流言蜚语。”
我被她捏得脸颊发麻，忍不住偏头躲开：“宝宝你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再穿女装了？”
她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碰过我脸颊的温度，眼底浮着点复杂的光：“乖乖，有些事体验过就够了，该放下的就得放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追着问：“那穿女装和喜欢你，这两件事真的冲突吗？”
她挑了下眉，语气里带点无奈：“冲突不冲突，你自己心里没数？”
我被堵得哑口无言，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
唐欣悦见我不说话，声音软下来些：“当初让你穿给我看，是想试试你到底信不信任我——你肯穿，就说明你没把我当外人。”
“那现在呢？”我抬头看她，眼里的委屈快兜不住了，“现在就嫌我碍眼了？”
“那现在呢？”我抬头看她，眼里的委屈快兜不住了，“现在就嫌我碍眼了？”
“傻样。”她伸手揉了揉我头发，“现在是觉得，你不用靠这些证明什么。”
“你就是你，穿校服也好，穿裙子也罢，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穿什么。”
我有些疑惑的问，“那你前面为什么要说冲突呀？”
她揉我头发的手突然僵住，“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明明是她先提“冲突”的，怎么现在反倒成了我的错？
她不再理我，靠在桌子上玩起手机。
空气僵了好一会儿，她始终背对着我，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侧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陌生，刚才揉我头发的温度好像还在指尖，可现在她周身的气场冷得像结了层冰。
“你说喜欢的是我这个人，那穿裙子和穿校服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你之前觉得没关系，现在又说会让身边人提心吊胆？”
我越说越急，“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告诉我哪里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她终于动了动，却只是把手机往桌上一放，转过身时脸上没什么情绪，眼神里带着点不耐烦：“跟你说不清。”
“那你就慢慢说啊！”我往前凑了凑，“你不说我怎么懂？你是不是烦我了？是不是觉得我特别麻烦？”
她皱紧眉，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压着脾气：“我没那么说。”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我有些着急的说，“你之前让我穿，现在又不让，还说我听不懂话……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啊！”
她看着我像是在强压怒气，眼神闪了闪，最终还是别过脸，声音硬邦邦的：“我说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完就抓起手机，拉开椅子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