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巨掌缩回,黑暗漩涡似乎也因为这一次受挫而暂时停止了吞噬,只是缓缓旋转着,散发出更加危险的气息。显然,“主宰”正在酝酿着下一次,更加强大的攻击。
时空乱流中出现了短暂的平静,只有零星的战斗还在继续,联邦舰队正在抓紧时间清剿残余的敌人,修复损伤。
陈玄回到“方舟一号”舰桥,立刻开始调息恢复。刚才那一下对抗,对他消耗极大,尤其是燃烧的部分青莲本源,需要时间弥补。
“陈玄,你怎么样?”张守诚关切地问道。
“无妨,消耗有些大。”陈玄摇摇头,目光凝重地看向那个黑暗漩涡,“它不会善罢甘休的。下一次攻击,恐怕会更加可怕。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要么彻底关闭那个漩涡,要么带着地球离开这里。”
“离开谈何容易。”雷战苦笑,“这片时空乱流极其不稳定,没有稳定的坐标,盲目跃迁等于自杀。而且地球体积太大,常规引擎根本无法推动。”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那个漩涡?”林薇博士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既然它能将地球拖过来,说明它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时空通道。如果我们能反过来控制,或者干扰它的稳定……”
“太危险了!”张守诚立刻反对,“那后面很可能就是‘主宰’的老巢!”
“但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突破口。”陈玄沉吟道,“而且,我感觉到,漩涡的另一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
他这不是错觉。在刚才与归墟巨掌对抗时,他隐隐感觉到漩涡深处,除了“主宰”的恶意,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与他同源的……秩序与存在的波动?虽然被归墟气息掩盖,但确确实实存在!
难道漩涡后面,除了“主宰”,还有别的?
就在众人商讨对策时,异变再生!
“方舟一号”的主控电脑屏幕突然一阵乱码,然后强制弹出了一个陌生的通讯界面!
界面中,出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残破联邦中将制服、面容憔悴却眼神狂热的……中年男子!
“李……李振邦将军?!”张守诚失声惊呼,“你不是在三年前的月球防御战中……殉职了吗?!”
这位李振邦将军,曾是联邦军方的三号人物,地位仅次于张守诚,负责“涅盘计划”中部分军工生产,权限极高!
“殉职?呵呵……”屏幕中的李振邦发出低沉而诡异的笑声,“那只是为了更方便行事而已。张局长,别来无恙啊?”
“是你!内部的叛徒是你!”雷战瞬间明白过来,目眦欲裂,“‘火种’计划的路线是你泄露的?!地球的坐标也是你提供的?!”
“不错,都是我。”李振邦坦然承认,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自豪,“为了更伟大的进化,为了拥抱永恒的真理,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张守诚怒吼。
“我很清醒!”李振邦的眼神变得狂热而虔诚,“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主宰’的伟力,看到了宇宙的终极真理——唯有归于虚无,方能得到永恒!旧的人类文明充满了劣根性与无序,注定要被淘汰!唯有投入‘主宰’的怀抱,进行终极的‘归墟进化’,才能成为新纪元的神族!”
他已经被彻底洗脑,或者说,被某种力量污染了心智!
“而我,就是引领人类完成这伟大进化的……引路人!”李振邦张开双臂,状若疯狂,“陈玄,你的确很强,甚至能伤到‘主宰’的化身。但没用的!在真正的终极面前,你们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劳!”
他话音一转,语气变得充满诱惑:“陈玄,放弃抵抗吧!交出你身上的‘源质’,以你的天赋和实力,‘主宰’一定会赐予你更高的位格,成为仅次于‘主宰’的‘归墟尊者’!何必为了这些注定消亡的蝼蚁陪葬呢?”
陈玄冷冷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具尸体。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的路,是自我毁灭。我的路,是守护存在。”
“既然你选择了背叛,那么……”
陈玄眼中杀机暴涨,隔着屏幕,对着李振邦的影像,伸出了手指。
“你的‘存在’,没有必要继续了。”
“抹除。”
言出法随!跨越空间的“存在”剥夺!
“不!你不能!‘主宰’救我……”李振邦脸上的狂热瞬间化为惊恐,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正在飞速消散!
然而,这一次,陈玄的“存在剥夺”竟然……失效了!
一股强大的、带着归墟气息的力量护住了李振邦的核心,强行抵消了陈玄的法则!
屏幕中,李振邦惊魂未定,随即发出更加猖狂的笑声:“哈哈哈!没用的!陈玄!我早已将灵魂奉献给了‘主宰’,得到了‘主宰’的印记庇护!你的法则,对我无效!”
与此同时,黑暗漩涡再次剧烈旋转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巨掌,而是整个漩涡猛地扩张,仿佛一张巨口,要将陈玄连同整个联邦舰队,一口吞下!
“迎接你们的命运吧!归墟……降临!”
李振邦在狂笑声中,切断了通讯。
而陈玄等人,则面临着被漩涡吞噬的绝境!
“准备迎接冲击!”张守诚嘶声力竭地大吼。
所有战舰将护盾功率开到最大。
陈玄眼神冰冷,七叶青莲再次亮起。
他知道,最终的决战,提前到来了。
要么杀入漩涡,直面“主宰”。
要么,被漩涡吞噬,万劫不复。
没有第三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