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渊与何维还有徐胜的脸色都变了。
回想这丫头回来时弄出来的阵仗,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好像也不足为奇,还有,刚刚,她撒着欢的模样。
“小星澜,为什么?”
宸渊有些痛心疾首的看着郁星澜问道。
“言庭聿,你也与宸渊掌门一样的想法吗?”
郁星澜此刻谁都不想问,她目光灼灼的盯着言庭聿问道。
“你出去了一年,还是如此没有规矩吗?
不指望你看在我为您授业解惑的份上唤我一声师父,那么太上长老你也不会称呼一声吗?”
言庭聿看着郁星澜理直气壮地的模样,想着刚刚在小山洞前的场景,他也有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我活该。
哈哈哈,哈哈哈。
本就是一个不得眷顾的破命数,是我强求了。
我明白了,最后,最后一次。
郁星澜,最后一次做次好人。
哈哈哈哈哈。”
郁星澜悲凉的大笑了起来,吓得她的弟子全部跪在地上求她,求她不要这样对她自己。
“你们都起来,感谢我们这一程的情谊。
你们也是被我给教傻了。
哈哈哈
荆棘林中下脚易,月明帘下转身难啊!
回想我在木雅山上看到的掌门和长老们,如今?
唉!
我错了。
大错特错。
王少慷,你我之间所有的情分就如同这对耳饰一样,再无任何关系。”
郁星澜说完就从自己的储物匣子里面拿出了那对耳饰,瞬间捏碎,她毫无任何留念的把手中的粉末给扬了。
“夫子,不要!”
“给我住口,你再叫我一声夫子,我会恨不得弄死我自己的。
你我之间再无任何关系。
如果,有一天,地府不收我,有再见的孽缘,我希望你绕道避开我。毕竟我这个人信奉睚眦必报,我怕我一个没有忍住,会亲手绞杀了你的三魂七魄的,如同我在你鬼妻手中为你抢回来一样的果决。
我大概知道你们的意思了,不就是我带着他们回来时没有让你们过过身居高位的瘾嘛。
你们寄予厚望的弟子都更加臣服于我,所以,你们要这样折辱我。”
“星澜,你还讲不讲道理?”
徐胜也有些急了,她为什么要这样想他们?
宸渊与何维的脸色都更加的阴沉起来。
“行,成全你们。
我认下你们强行赋予给我的所有罪过。
哪怕我刚刚拿出了最有力的证明,你们也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的来继续质问我。
哈哈,是我蠢。
不过,我虽然成全你们,认下这三个蠢货蓄意构陷的所有罪名,你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我不是你们空月宗的人。
我来这里,只是听信了言庭聿的话。
他说他让我不再孤苦伶仃,我信了。
可我没有正式加入过你们这个宗门。
相反,我还不知天高地厚的为你们教导出这样有成就的中流砥柱。
所以,我郁星澜从此刻开始,与你们空月宗再无任何关系,生死不论。我不再与你们任何一个人有半点关系。”
“夫子,不要,您不可以这样。”
众弟子跪在地上把头磕得砰砰响,如同郁星澜决绝的话一样,砸得言庭聿的心坎上疼的他窒息。
为什么要这样倔强,他只是需要她一个示弱的眼神,他只是在生气她心中没有他的位置而已。
还没有等言庭聿与宸渊阻止的话出口。
郁星澜径直对言庭聿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言庭聿着急忙慌的去拉郁星澜的时候,郁星澜倒退五米拉开了距离。
“是,你救我,养我,甚至授业解惑。
是我不知好歹,勘不破这里面的玄机,错把你养灵宠玩闹当成了为所欲为的资本。
我道歉,对你,我始终是感激的。
谢谢你教会了我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人心。
我受教了。
感谢你!
这些是你给我的,我物归原主。”
郁星澜说完,就拿出了赤霄剑和玄黄乾坤镯。
“不要,”
言庭聿还没有来得及阻止,郁星澜已经迅速的抹去了自己的神识,用灵力塞到了言庭聿的手中。
“不可以,星澜,你不可以这样决绝,你也不可以这样霸道。”
言庭聿说着就想去拽郁星澜,哪知道,郁星澜借着言庭聿的劲风后退了上百米。
“大家不要跪着了,我没有后悔过做你们的夫子。
白眼狼总归只有一个,我还不是太失败。
诸君,如果数十年后,我郁星澜还能有幸活着,我会主动联络你们聚一聚的。
如今,我已经再无任何的力气来庇护你们了。
没了我,你们会有更加宽阔的前景。
这一程,我们到此为止。
他日如有再见的缘分,我会请你们喝酒吃肉,我们喝他娘个三天三夜。
再见!”
郁星澜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就腾空而起,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言庭聿急着要去追的时候,宸渊直挺挺的倒下了。
言庭聿只得回头,就地为宸渊疗伤。
“孟蕖,王少慷,杨雾,还有你这个劳什子蛇精,你们给我张劲记好了,我张劲的夫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拼了我这条性命,我也会杀了你们全家。
绞杀三魂七魄。
这个劳什子宗门,我不会再待下去了。
你们可以慢慢玩。
不过,我现在也找不到我的夫子,我们可以慢慢清算。
你们就凭这么一只普通的耳饰就这样来欺辱我的夫子,我告诉你们,这不能够。
王少慷,如果可以,我就该把你这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给弄死,也好过你这样来被刺夫子。
刚刚夫子是拿出了最为直接的证据的,可是,你们为了逼走她,却是继续心安理得的选择视而不见。”
说到这里,张劲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大师兄?”
张陵岳与江白齐一起扶住了张劲。
“大师兄,夫子一直都害怕我们受到任何伤害,你不能这样自己伤害自己。
她知道了该多么的难过。
不要再让她为难了,她才这么点儿岁数,被逼迫的如此心灰意冷。
我们都要好好的,我们不可以再让她为难了。”
李晨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