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到齐,已是一个小时之后。
这次来的不只是托尼三兄弟、飞机和何兰仔,还有不少心腹兄弟,因此会议地点安排在了楼下的舞厅大厅。
正好是白天,舞厅还没营业,没人打扰,很合适。
等所有人落座后,刑天拿着一张做了记号的铜锣湾地图走下楼,让两名小弟把地图拉开,举在身前。
他扫了一眼众人,开口问:“认得出这是什么地方吗?”
“铜锣湾的地图。”
“猛犸哥怎么突然拿出这个来了?”
“难道是要对洪兴动手了?”
“应该不至于吧,骆先生刚走,新龙头还没定,这时候动洪兴,万一出事……”
……
除了阿渣他们几个,现场还有八位核心人物。看到刑天摆出的地图,大家都在低声讨论,纷纷猜测他的真实意图。
见人群低声交谈,刑天抬手示意安静:“听我说两句。”
声音立刻低了下来。
他缓缓开口:“你们可能已经猜到了,没错,我今天就是冲着铜锣湾来的。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是下山虎、乌鸦、笑面虎三家一起商量的行动。
看地图就能明白,铜锣湾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区域。
按我们三家谈好的分配,西区归我们,同时包括铜锣湾的码头港口。
交换的条件就是,我们负责解决洪兴在铜锣湾的大佬b,还要清理西区内洪兴的所有据点。
现在,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
听到这话,坐在吧台边的众人脸上纷纷露出激动的神情。
一名小弟举起手大声说:“猛犸哥,有虎哥和飞机哥在,搞定大佬b应该不难,我可以先去盯他的行踪!”
“猛犸哥,我也能上场!”另一人喊道。
何兰仔也站了起来,想争取机会。
之前无论是对付黄蜂、沙蜢,还是更早之前去刺杀蒋天生,他都没能真正参与,这一次他不想再只是旁观。
阿渣把烟头踩灭在地上,低声说道:“老大,你直接下任务吧,我们不会多说什么。”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安排了。”
刑天招了招手,让大家围近一些,然后指着地图上西区里的标记,一条街一条街地分配任务:
“最北边的是查理街,这条由阿虎带队负责清理;
接下来是尖仔道,交给飞机带人处理;
后面……
根据街区划分,刑天把每一处地点都安排了负责人,由他们各自带队,同时行动,全面开花,不给大佬b留下喘息的机会。
“记住了,这次是咱们和乌鸦、笑面虎三家联手的行动。我们只管好西区这一块,千万别越界。如果乌鸦或者笑面虎的人踏进来,你们也不用留情,清楚吗?”
“清楚!”
所有人齐声回应。
刑天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大佬b那边,我会让阿虎或飞机去处理。”
话音刚落,刑天就注意到何兰仔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失落。
他嘴角微扬,缓缓说道:“选择他们,是因为他们处理这类事情更熟练,成功率高。
何兰仔,你也不用泄气。
机会多的是,这次只是针对铜锣湾,距离真正拿下洪兴还差得远。
你有的是机会展现自己。
你们所有人也都一样,这次行动,首要任务是稳妥完成,其次就是保护好自己。
我不希望只是打下铜锣湾,就让我这边损失惨重。
这种亏本的事,我猛犸从不做!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回应的声音整齐而有力。
一旁的秋堤静静看着这一幕,眼神中透出几分惊异与震动。
她心里一半是惊讶,一半是震撼。
惊讶的是,这些人对于打打杀杀的事情,竟然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毫不避讳。
而他们对刑天的绝对服从,以及那股奋勇争先的气势,更让她心生波澜。
这哪是一群街头混混!
这些人换上制服,说不定比正规军还要整齐划一。
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把他们训练成这样的。
……
第二天,夜幕降临,原本热闹非凡的铜锣湾,迎来了一个腥风血雨的夜晚。
早已蓄势待发的刑天,这一次几乎是倾巢出动,派出了所有可用之人。
数百号人分成几队,按照昨晚部署的目标,直奔各自的任务地点。
查理街。
这是一条约有一公里长的美食街。
街道两旁,遍布着各类餐饮店铺,有小吃摊,也有正经酒楼。
每到晚上,整条街都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在这条街上,除了饭店,还有舞厅、桑拿房、按摩院等娱乐场所,应有尽有。
晚上九点,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
街口处,五辆面包车飞驰而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车队带着凌厉的气势,猛然停在了德龙桑拿房门口。
车门几乎同时被拉开,阿虎第一个跃下车来。他手中握着一把漆黑的尼泊尔狗腿刀,脚刚落地便将刀锋直指桑拿房门口的两个洪兴小弟。
“动手!”
车里紧接着跳出几人,手提钢管与西瓜刀,咆哮着冲向门口。
门口只有两人站岗,其余人都在大厅休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两个小弟哪敢迎战,几乎是本能地转身逃命。
他们冲进大厅,奔到一张摇椅前,惊慌失措地喊道:“奎哥,出事了!”
“有人来砸场子!”
两位小弟脸色发白,声音都在颤抖。
正躺在摇椅上的短发青年猛然坐起,旁边的几人也立刻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谁敢动我们洪兴的地盘?”
“我敢。”
门口传来声音,阿虎迈步走了进来,眼神冰冷,语气狠绝:“从现在起,这地方归东星管了。不想死的,立刻滚。”
“你们东星是想挑起战事?”
短发青年强撑着问道。
话音未落,阿虎抬手甩出一物。
呼——
黑影一闪,破风声沉闷,直接命中目标。那名叫奎哥的小弟连反应都来不及,整个人被击飞,重重撞上摇椅。
众人定睛一看,奎哥胸口插着一把黑色尼泊尔狗腿刀,刀身几乎没入一半,穿透身体已是必然。
他双手本能地抓住刀刃,头高高扬起,双眼暴突,满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