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苏一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指尖划过那份重新调查宏业创始人挪用公款案的申请,文件边缘已被反复翻阅得微微起皱。管家轻步走进来,将一杯热咖啡放在桌角:“大小姐,经侦队回复了,同意重启调查,还发现林父当年的账户有一笔匿名汇款,来源查不到。”
苏一接过文件,目光停在“汇款时间为1998年11月”的字样上——正是宏业竞标失利后半个月。她调出当年的公司名录,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跳出一个熟悉的名字:“城建集团前副总张启明,当年负责项目评标,与林父往来密切。” 前世苏家破产时,这位张副总曾公开指责父亲“不正当竞争”,如今想来字字都藏着猫腻。
“查张启明的银行流水,重点查1998年下半年。”苏一拿起咖啡杯,杯壁的温度让指尖微微发烫。这时李警官打来电话,语气带着兴奋:“苏小姐,周明交代了!他不仅改了消防报告,当年宏业的第三方检测报告也是他找人伪造的,目的是帮林父掩盖设计缺陷,而指使他的人……正是张启明。”
挂了电话,苏一打开尘封的旧报纸,1998年的财经版面上,张启明接受采访时大赞宏业“技术过硬”的报道赫然在目。她冷笑一声,将报纸扫描发给侦探:“查张启明与林正浩的关系,还有他退休后的资产变动。” 前世张启明在苏家破产后突然移民国外,当时只当是正常退休,如今看来更像畏罪潜逃。
精神病院的视频再次发来,苏婉柔坐在桌前写东西,护工说她在回忆当年刘梅让她做的事。镜头拉近,纸上歪歪扭扭写着:“2015年,妈让我偷爸爸的印章,说林哥要用来签文件……” 苏一的心猛地一沉,2015年正是苏家海外投资项目亏损的开始,那份导致巨额损失的合同上,确实有父亲的私章印鉴。
“把这个给李警官,申请比对印章真伪。”苏一将照片转发出去,指尖在“林哥”两个字上停留——林正浩连未成年的苏婉柔都利用,这份恶毒让她后颈的疤痕又开始隐隐作痛。管家这时递来另一份文件:“大小姐,查到张启明在瑞士有个秘密账户,2015年收到过一笔与苏家亏损额吻合的汇款,汇款人是林正浩的离岸公司。”
证据链终于闭环。苏一将所有文件整理成 timeline,从1998年张启明伪造检测报告帮林父竞标,到2015年伙同林正浩用假合同掏空苏家资产,再到2023年老宅纵火案,这张横跨二十五年的阴谋网终于完整铺开。她拨通李警官的电话:“申请对张启明发布红色通缉令,他才是隐藏在背后的真正推手。”
下午,法务部带来了好消息:苏氏集团被冻结的海外资产已通过法律途径追回,当年参与骗局的海外公司也被列入黑名单。苏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恢复正常办公秩序的员工,想起前世公司破产时的混乱,眼眶微微发热。管家轻声说:“大小姐,您父亲的名誉,终于能恢复了。”
这时护工发来视频,苏婉柔正在接受心理医生的辅导,虽然偶尔还会走神,但眼神里的恐惧渐渐被平静取代。医生说她的精神状态在好转,已符合转至普通康复中心的条件。苏一看着屏幕里妹妹努力微笑的样子,轻轻按下保存键——或许血脉亲情终究难断,救赎之路虽长,至少已有了方向。
傍晚时分,李警官发来消息:“张启明在加拿大被抓获,随身带着与林正浩的通话录音,承认所有罪行都是为了报复当年你父亲举报他收受贿赂。” 苏一愣住,随即想起父亲日记里写过的“举报行业黑幕”,原来这场仇恨的源头,比她想象的更早。
夕阳西下,苏一站在公司顶楼的露台上,晚风拂起她的长发。远处的城市华灯初上,像撒在大地上的星辰。她摸出手机,壁纸换成了新的照片——修复后的苏家老宅,桂花树在阳光下郁郁葱葱。侦探发来最后一条消息:“张启明的涉案资金已全部冻结,所有受害者都将获得赔偿。”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苏一平静的脸庞。后颈的疤痕不再疼痛,那些刻在骨血里的仇恨与痛苦,终于随着真相的揭开慢慢消散。她知道,过去的伤痕不会完全消失,但未来的路已在脚下铺开。转身走向电梯时,她的脚步轻快而坚定——苏家的荣耀要靠她重建,而那些被辜负的时光,终将在新生中得到补偿。
电梯门缓缓合上,映出她眼底的微光,那是历经风雨后的澄澈,也是对未来的无限期许。这场跨越生死的复仇与救赎,终于迎来了属于它的光明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