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自从那日答应了黄老板之后,真就日日到赌坊来报到,从未间断过。
影十二都忍不住啧啧称奇,他若有这种毅力,按理说早该成器了呀!?
这日韩文过来,黄老板却没有教他如何分辨赌坊的手段,
“你的确很有天赋,短短时间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我果然没看错人。”
韩文听到这话不禁沾沾自喜,他就知道自己是个天才!
“最近我要出去一趟,归期不定,你在京城只需要巩固所学即可。
切记,去赌坊看看是没什么问题,但绝不可操之过急,上手押注。”
“学生知道了。”
不就是“度”吗?他把握的住!
自打他赌输了老宅之后就已经很清楚了!上回跟阳弟一起他不是也没上头吗?
黄老板又交代了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韩文在家待了一上午,实在是按耐不住想看看最近刻苦学习的成果!
下午就踏进了吉祥赌坊。
黄老板说了!别操之过急,把握好就行!
赌坊掌柜一见到韩文就笑了,
“呦,这不是我们韩大公子嘛!?哪阵风又把您给吹来了呀?”
他就说这位也该忍不住了!
夏敦可真是个好姑父,都给他还了几回赌债了?数额还都不小!
还好也就这一个侄儿,要是多两个,夏家还不知道败的多快!
韩文见到这位老板只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哼,面上请自己喝酒,却还趁他喝醉了下手毒打!更别提之前出千骗他欠下的巨额赌债!
你害得我好苦啊!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小爷有多牛!
“怎么,您不欢迎?”
“欢迎,欢迎!韩公子能来简直是蓬荜生辉!吉祥赌坊又怎么会不欢迎客人呢?”
尤其是你这种猪猡客人,我巴不得多来几个,就看看你们韩家还有夏家能给你兜底到什么时候了!?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韩文大步走进赌坊,往“比大小”的桌子上一坐,随后便掏出一兜银子。
这是最近姑父和爹给他用来拉拢赵公子的钱,因着人提前离开京城,现下还剩了不少。
赌坊老板看到他能掏出这么些钱乐的合不拢嘴。
不是像之前那般穷酸的带个扁扁的荷包来就行!今日就先给他尝些甜头吧!
老板朝伙计使了个眼神随后便上楼了,今日这场子上也没什么贵人,昨夜没睡好,他可得好好回去补个觉!
伙计对老板的眼神心领神会,这位韩公子也是老熟人了,不是爱看手嘛?还用之前的法子就行!
只一个时辰过后,赌坊老板的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又怎么了!?”
报信的伙计在门外缩了缩头,说话吞吞吐吐,
“老板,那韩文…”
老板挠挠发丝恼的不行,只得下床将门打开,
“那韩文又找我吗?输了让他签欠条走人,回头让夏家来赎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儿还要我教!?”
谁料伙计却道,
“不是,老板!下面的人让我给您说一声,那韩文…赢了三百两走了!”
“三百两!?赢了!?”
老板瞬间清醒!怎么可能?正想往外冲,却被伙计提醒他还没穿好衣服呢!
于是只好先回屋拢拢头发穿上外衫,头等他下楼的时候韩文早已经扬长而去了。
负责摇骰子的伙计刚找人换下自己就被老板拽到了一边,
“怎么回事!?韩文竟然能在咱们这赢三百两?只让你给他点儿甜头,没让你放这么多啊!”
伙计也纳闷呢,
“不是,老板!他今天跟有神灵附体似的!看的格外准!小的还专门露了好几回破绽,他都没上当!”
“嘶!?不应该啊!”
“不仅如此!
小的照您说的先给他点甜头,所以想着刚开始也无所谓!谁知道他才玩了一个时辰就收手了!往常一个时辰才刚刚开始啊!这会儿人都走没影了!”
赌坊老板听着听着面上越来越冷,
“哼!我就说他今日怎么看着不一样,原来是来砸场子的。”
“那小子之前还是一副痴迷不已的样子,今日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难不成是有什么奇遇?”
“不管有什么奇遇,敢来吉祥赌坊撒野,就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去找两个人悄悄跟上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
韩文走在路上时不时捏捏自己荷包里的三百两银票,根本控制不住脸上的得意。
银票是他刚刚去钱庄用自己赢来的钱兑的!
算起来,这还是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第一次赢这么多!三百两啊!哈哈哈哈哈!
想到自己刚刚离开时那伙计不敢置信的眼神他就觉得痛快!
让你们小瞧爷!
黄老板果然没有骗他!这招真好用啊!
只要稳住眼神,再看准时机,就没有他拿不下的赌局!
这三百两可以在乞巧节前给自己从头到脚换上一身行头!
再去必品阁喝上几壶醉春风!
对了,欢怡楼好像又来了几个貌美的小娘子!他都多久没去过了!?
现在可与以前不一样!他有钱了!还是自己赚到的!
只在吉祥赌坊待了一个时辰便赢了三百两,现下天色还早,不如再去另外一家试试看吧!
这般想着,韩文便脚下轻快的朝另外一家赌坊的方向走去,全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好像多了几个人。
“五哥,那小子果然把持不住去了吉祥赌坊,赢了三百两银子,现在又往另外一家赌坊去了。后面还跟了尾巴!”
影五对这样的结果毫无意外。
他已经告诉对方要“节制”,不可“操之过急”。
可韩文本就是个真正的赌徒,不论什么情况他都会想赌一把,而且总是抱着最好的想法去赌。
这样的人在尝到甜头以后一定会越陷越深。
之前是这么赌输的,现在也只是暂时赌赢。
他算过时间,挺到乞巧应该差不多,就算他真的得意忘形,以夏家和韩家的能力,应该也能保他活到那日。
至于后面的事,可就不归他管了。
“从今日起,任何人来找一律说我离开京城了。若有人问起韩文,就说不熟。”
“知道了!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