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的晨雾裹挟着细雨,梅阿查球场的草皮油亮而润泽。索超身着训练背心,在场上进行折返跑训练。远远地,他瞧见欢欢带着两人走来,其中一人壮硕如黑铁塔,正伸展胳膊踢腿,动作幅度极大,差点踢到旁边的球童,不用猜,肯定是李逵。
“欢哥!”索超大喊着飞奔过来,正要和李逵撞肩,却被对方一把搂住脖子按在怀中。“你小子在这儿逍遥呢!”李逵的大嗓门震得人耳鼓生疼,“听说你把国米的后卫撞得叫苦不迭?让俺也来会会!”
欢欢笑着推开他:“别闹,小因扎吉教练特意安排了半场内部赛,让你跟国米二队切磋切磋,可别给咱平湖队丢脸。”
球探罗西站在场地边,双臂抱在胸前,看着李逵活动筋骨,心中暗自嘀咕。浙超决赛的录像他并非没看过,印象里这小子不过是个只知埋头猛跑的后腰,除了凶狠的铲断,实在乏善可陈。可欢欢特意带他来米兰,还扬言要“露一手”,莫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比赛开始后,罗西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看走眼”。国米二队的中场刚要传球,李逵如同一辆失控的卡车疾冲过去,膝盖几乎贴着草皮滑铲,硬生生将球断下。起身之后,他全然不顾队友,抱着球就往前冲。两名后卫一左一右围堵过来,他竟左肩一沉撞开左边的,右脚顺势把球捅给右边的索超,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迅猛而狂野,连场边的小因扎吉都不禁点头称赞。
“这防守侵略性,够厉害。”小因扎吉轻抚下巴,对身旁的助教说道。
更令人惊叹的还在后头。索超在禁区内拿球,习惯性地想要转身扛开防守球员,却被李逵从斜后方追上,伸脚就把球掏走了。“你小子敢防我?”索超又好气又好笑,上前抢球,两人在禁区内撞得砰砰作响,最后李逵一个踉跄,竟用后背将球顶进了球门。
看台上爆发出一阵哄笑,索超指着他笑骂“耍赖”,李逵则叉着腰傻笑道:“俺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在平湖的时候不也这么撞我的?”
半场结束,李逵仅成功拦截就达8次,还顺带“戏耍”了索超三次。罗西瘫坐在旁边的折叠椅上,紧盯着技术统计上“抢断成功率100%”的字样,在脑海中把浙超的录像细细回顾了一遍——确实如此,当时平湖的对手进攻绵软无力,如同老太太散步,李逵往中场一站,对方连球都难以通过半场,又哪有机会让他施展这股蛮劲?反倒是花荣、戴宗等前场球员,在实力孱弱的对手面前大显身手,反倒将这尊“黑铁塔”的光芒掩盖了。
“欢欢,你可藏了个厉害角色啊。”罗西凑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意,“当初浙超录像里,真没瞧出他如此厉害。”
欢欢笑而不语。这正是他的谋划——浙超的舞台太过狭小,李逵、鲁智深这些防守悍将的价值根本无从体现,唯有在欧洲赛场,面对高强度的进攻,他们的拦截、对抗能力方能真正令人惊艳。
第二天,马德里的阳光穿透云层,将伯纳乌球场照耀得宛如金色的海洋。国米和皇马的球员正在热身,看台上稀稀拉拉地坐着双方的管理层,目光大多聚焦在索超身上。皇马球探卡洛斯站在教练席旁,手指下意识地敲击着栏杆,眼睛却在国米的替补席上扫来扫去——罗西昨天在电话里说欢欢带了个“猛人”,究竟是谁呢?
热身赛开始前,小因扎吉突然冲李逵招了招手,指向前锋的位置。“让俺打前锋?”李逵一脸茫然,欢欢在旁边推了他一把:“试试呗,就15分钟。”
当裁判吹响开场哨,看台上的众人皆愣住了。国米的锋线上,索超身旁竟然站着一个陌生的黑大个,身着印着“平湖”字样的训练服,跑动姿势犹如一头刚出栏的公牛。皇马的中卫米利唐起初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直到李逵如推土机般撞开他,迎着长传就是一脚怒射——足球擦着横梁呼啸而过,震得球网嗡嗡作响。
“这到底是谁?”皇马主帅哈维·阿隆索猛地站起身来。他曾作为球员在皇马效力,斩获六座冠军奖杯 ,如今以主帅身份站在这里,本对球队的防线充满信心,可眼前这黑大个的冲击,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接下来的15分钟,成了李逵的“横冲直撞秀”。他带球从右路突进,把皇马的左后卫晃得险些扭伤脚踝;在禁区内争顶时,竟高高跃起压过吕迪格,将球顶向球门,可惜角度太正被门将稳稳抱住。虽然未能进球,但他每次触球都引得看台上一阵惊呼——这哪里是踢球,分明是在拆解防线。
“射术太粗糙了。”吴用在欢欢耳边低语,“不过这冲击力,要是练上半年射门,绝对能胜任中锋。”
15分钟一到,小因扎吉朝李逵比划出“后腰”的手势。李逵立刻撒腿跑到中场,刚站定就与皇马的中场核心贝林厄姆对上了。英格兰小将正打算秀一秀脚法,把球在脚下颠了两下,突然感觉后腰一沉——李逵竟然从后面直接将他连人带球撞倒在地。
“犯规!”皇马的替补席瞬间炸开了锅。裁判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这是教学赛,尺度放宽。
贝林厄姆站起身来,眼中怒火燃烧,带着球就想找回场子。他连续变向试图晃过李逵,可对方如同一块强力磁铁,紧紧黏在他身后,无论他转向何处,都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顶在自己身后。最后贝林厄姆急了,尝试踩单车过人,李逵失去耐心,伸腿一勾就把球断下,转身传给索超,整套动作干净利落,连贝林厄姆都不禁一愣。
在接下来的20分钟里,贝林厄姆彻底被“冻结”了。他往左,李逵便堵在左路;他往右,李逵如影子般跟到右路;甚至有一次,他想回传给后卫,李逵竟然预判到传球路线,半路截胡,差点直接打空门。看台上的皇马管理层脸色愈发难看,球探卡洛斯手中的笔记本都快被攥烂了——这就是他苦苦寻觅的后腰!能跑、能撞、能预判,还带着一股不讲道理的狠劲。
“他叫什么名字?”卡洛斯一把抓住旁边的工作人员,声音都有些颤抖。
“好像叫……李逵?”工作人员翻看着临时记录的笔记,“华夏球员,之前在平湖队踢后腰,相关资料少得可怜。”
“查!给我把他的所有资料都查出来!”卡洛斯的眼睛亮得吓人,“合同到期时间、违约金、经纪人是谁……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把他带到皇马!”
此时的球场上,李逵正和索超击掌庆祝。索超喘着粗气说道:“你这疯子,贝林厄姆都快被你逼哭了。”李逵咧嘴笑道:“俺就看不惯他那慢悠悠的样子,在平湖队抢球哪有这么多花哨动作?”
欢欢望着场上的两人,又看了看皇马教练席上神情激动的阿隆索和卡洛斯,心中已然有了底。索超在国米站稳了脚跟,李逵又让皇马心动不已,接下来,该轮到戴宗、花荣他们崭露头角了。他掏出手机,给吴用发了一条消息:“通知柴进,第二批球员的签证办理加快进度。”
比赛结束后,罗西故意走到卡洛斯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平湖队的宝贝多着呢。不过你放心,意甲球队是没机会了,但西甲……或许还有一线可能?”
卡洛斯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欢欢,伸出手说道:“欢欢先生,我是皇马的球探卡洛斯。关于那位……李逵先生,我们能否谈谈?”
欢欢握住他的手,笑容中蕴含着深意:“卡洛斯先生,欧洲的舞台无比广阔,不是吗?”
伯纳乌的球场边,罗西得意的笑容,卡洛斯急切的眼神,还有欢欢胸有成竹的从容,在这座百年球场中交织成一股新的暗流。而球场上,李逵正抱着足球与索超较着劲,非要比一比谁能把球踢得更高。两个来自平湖老街的小伙子,在马德里的阳光下玩闹得不亦乐乎,全然不知自己已然成为欧洲足坛的新焦点。
吴用看着这一切,在笔记本上写下:“黑旋风初露锋芒,西甲之门,或将为其敞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