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浸了水的黑布,将万氏集团大厦裹得严严实实。
王龙站在窗前,看着楼下保安部人员如同蚂蚁般忙碌,心中却比这沉沉的夜色更加压抑。
猎鹰小队成员是影武者?
这消息像一根毒刺,扎得他心口生疼。
夜枭,他到底是谁?
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手机再次震动,是李丽发来的信息:“在我家,我母亲旧疾发作,你方便过来吗?”
王龙眉头一皱。
李丽的母亲,李母,身体一直不好,前些日子还住院了。
他犹豫了一下,眼下局势混乱,去李丽家是否安全?
但想到李丽可能需要帮助,而且或许能在她母亲那里找到一些关于“三年前意外”的线索,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回复:“我马上到。”
驱车前往李丽家的路上,王龙再次拨通了王猛的号码,低声交代:“盯着万莉,还有那个海悦酒店1809房。另外,查一下李母的病情,特别是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挂了电话,王龙将车停在李丽家小区不远的隐蔽角落,然后步行前往。
小区很安静,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李丽家住在顶层,视野很好。
开门的是李丽,她脸色苍白,眼眶泛红,显然已经哭过。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我母亲她……”李丽的声音带着哭腔,“医生说她旧疾复发,但刚才说着胡话,提到了‘二十年前的婴儿调包’……”
“婴儿调包?”王龙的心猛地一跳,这个词语像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他脑中某个模糊的角落。
他想起自己脖颈后方那块形状奇特的胎记,从小就存在,像一片小小的枫叶。
李丽带着王龙走进里屋。
李母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呼吸急促,嘴唇翕动,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但声音太小,听不清。
“妈,您别吓我……”李丽握着母亲的手,声音哽咽。
王龙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李丽的肩膀,示意她别太担心,然后俯下身,试图听清李母在说什么。
只听李母含糊不清地重复着:“……调包……不是我的……孩子……万德……”
王龙的心脏骤然收紧。
调包?
孩子?
万德?
这和李丽说的“三年前意外”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意外”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而是牵扯到了更久远、更隐秘的过去?
他看向李丽,李丽也正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两人眼神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困惑。
“我去给母亲倒杯水。”李丽起身,脚步有些虚浮。
王龙没有动,他走到李母床边的床头柜旁,目光扫过上面的东西:药瓶、水杯、一本翻开的相册、还有一个雕花的小首饰盒。他伸手拿起那个首饰盒,入手冰凉,触感细腻。
李丽端着水杯走回来,看到王龙拿着首饰盒,问:“你做什么?”
“阿姨刚才说胡话,提到了‘调包’和‘孩子’,”王龙的声音低沉,“我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李丽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我母亲有收藏一些旧物的习惯,但大部分我都整理过了,应该没什么特别的。”
王龙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些陈旧的耳环、项链,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饰品,都蒙着薄薄一层灰尘。
他仔细翻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他准备合上盒子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盒子的内壁,一个微小的凸起让他动作一顿。
他尝试着按了一下那个凸起,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首饰盒的内层竟然弹开了一道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用红绸布包裹的小物件。
王龙小心地拿起红绸布,一层层揭开,里面露出一本已经有些泛黄的出生证明。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拿起出生证明,目光落在照片那一页——照片上是一个婴儿,虽然模糊,但脖颈后方似乎有一块形状奇特的胎记,形状……像一片小小的枫叶!
王龙猛地抬起头,看向自己脖颈后方,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将出生证明上的照片和自己脖颈的胎记仔细对比。
大小、形状、位置……几乎完全吻合!
这不是巧合!
王龙拿着出生证明,浑身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王龙,脖颈上的胎记,这本出生证明……难道他不是他父母亲生的?而是二十年前那个被“调包”的孩子?
而这张出生证明上的名字,是“万德之子,万莉”。
王龙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父母亲生的,脖颈上的胎记是他从小到大的标志。
可现在,这本从李母首饰盒暗格里发现的出生证明,却像一把重锤,将他所有的认知都击得粉碎。
二十年前,婴儿调包,万德……这一切,和李丽,和夜莺的死,和影卫,和猎鹰小队,还有那张青云商会的会员卡,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他握紧了手中的出生证明,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一个巨大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相,正如同冰山浮出水面,露出它最残酷的尖角。而他,正站在风暴的中心。
李丽看着王龙那副魂不守舍、仿佛被抽走了魂魄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王龙?你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王龙缓缓抬起头,眼中原本的锐利和决绝已被一种深深的震惊和茫然取代。
他看着李丽,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手中的出生证明,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的人生,他的身份,他的过去……难道都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
李丽见王龙这副样子,更加慌乱:“王龙,你说话啊!是不是我母亲说了什么?她刚才一直胡言乱语,说什么‘不该让你知道’,‘你根本不是那个孩子’……我以为是病痛让她神志不清,没太在意,可现在……”
王龙猛地回过神,一把抓住李丽的手臂,力道大得让李丽吃痛。“你母亲还说了什么?关于二十年前?关于调包?详细说!”
李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又感受到他眼中的急切和痛苦,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她说……她说她只是执行命令,是万德……不,是当时还是我父亲的万德,他指使人干的。她说那个被调走的‘我’,脖颈上有一块胎记,像一片小小的枫叶……她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就晕过去了。”
王龙浑身一震,死死盯着李丽,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出生证明,再抬眼去看自己脖颈后方那块从小就有的、如同胎记般的印记——那形状,确实像一片小小的枫叶。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如同被投入水中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浪。
青云商会的会员卡,夜枭的身份,猎鹰小队的内鬼,影卫的阴影,夜莺的死,父亲万德的神秘,李丽母亲的胡言乱语……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一个被刻意掩盖了二十年的秘密。
他,王龙,脖颈上的胎记,这本写着“万莉”的出生证明,李母的证词……这一切都在指向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他,可能才是万氏集团董事长万德和万莉母亲的孩子,而真正的万莉,二十年前被调包给了李家。
而那个被调包出去的“万莉”,又去了哪里?
她的命运如何?
这背后,又牵扯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龙感到一阵眩晕,他扶着旁边的沙发,才勉强站稳。
他一直以为李丽是他的未婚妻,她的父亲是自己的未来岳父,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可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李丽,”王龙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告诉我,你母亲平时有什么习惯?她有没有什么私人物品,比如首饰盒、日记本之类的,你知不知道放在哪里?”
李丽被他突然转变的冷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点了点头:“她有收藏首饰的习惯,大部分都放在卧室的梳妆台里。日记本……她以前会写,但近几年身体不好,写得少了,可能也在梳妆台里吧。”
王龙立刻道:“带我去看看。”
两人来到李母的卧室。
梳妆台上果然有一个古朴的首饰盒,正是王龙之前发现暗格的那个。
王龙再次打开暗格,里面除了那张出生证明,还有几封已经泛黄的信件。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封上的字迹已经模糊,隐约可见“德哥”的字样。
他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计划顺利进行,孩子已安全送至李家。只是……莉莉她那么小,就经历这些,我心里难受。德哥,你一定要保重,别让任何人知道。这是我们的秘密,也是万家的秘密。”
落款是一个模糊的签名,看不清是谁。
王龙的心沉了下去。
信中提到的“莉莉”,显然是指真正的万莉,也就是那个被调包的孩子。
而“孩子已安全送至李家”,证实了李母的证词。
他继续翻找,在首饰盒的底层,又发现了一个小铁盒。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本小小的日记本,字迹稚嫩,显然是一个孩子的笔迹。
王龙翻开日记本,第一页的日期是二十年前他“出生”的那一天。
日记写道:“今天我出生了,爸爸妈妈好高兴。医生说我脖颈上有一块像枫叶的胎记,真好看。妈妈说,这是我的幸运符。”
王龙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这分明是“他”的日记,是那个被调包出去的孩子的日记。
而他自己,这个被李家收养的孩子,却没有关于“出生”的记忆,只有脖颈上那块从小就有的胎记。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
夜色深沉,星光隐匿。
二十年的身份错位,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将他紧紧包裹。
他到底是谁?
他应该站在哪一边?
他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他握紧了手中的日记本,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知道,这场战斗,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和残酷。
他不仅要面对影卫的追杀,还要揭开二十年前那个关于婴儿调包的真相,更要面对自己身份的巨大颠覆。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必须冷静下来,理清头绪,找出那个被调包出去的“万莉”的下落,以及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因为他现在明白了一件事:他脖颈上的胎记,不是幸运符,而是命运刻在他身上的烙印,一个通往深渊的钥匙。
王龙站在李母的床边,目光复杂地看着沉睡的老人。床头柜上,还放着那本被翻开的日记本,纸张泛黄,记录着一个孩子纯真的世界,一个本该属于他的世界。
李丽站在他身后,轻轻握住他的手。
王龙,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也许,这能解释很多事。
你脖颈上的胎记,万莉的失踪,夜莺在调查影卫时为什么会找到你,甚至...猎鹰小队对你的态度。
王龙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翻江倒海。
你说得对。
如果我是万德失散的女儿,那么影卫一直在暗中保护我,甚至将我吸纳进猎鹰小队,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他们需要确保‘万莉’的安全,直到找到合适的时机让我回归。
那夜枭呢?
那张会员卡呢?
李丽的声音带着疑问。
王龙眉头紧锁。
夜枭,前猎鹰小队成员...如果他是影卫的人,或者与影卫有关联,那么他接近我,给我那张会员卡,可能就是为了试探,或者是为了利用我。
那张卡,‘青云商会,7号会员’,或许就是影卫给我安排的身份,一个备用计划。
李丽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夜莺的死,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她发现了影卫,还因为她发现了夜枭的真实身份,或者她发现了你与影卫\/万家的联系?”
很有可能。”王龙的眼神变得锐利,“她临死前警告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也许她早就察觉了影卫的渗透,甚至怀疑到了我身上。只是她没有机会说清楚。”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依旧繁华的城市,心中却是一片荒芜。
二十年的光阴,他以为的亲情、友情、战友之情,都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
他甚至不知道,此刻握着手的李丽,他深爱的女人,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真相。
李丽感受到王龙的沉默和疏离,心中一紧,轻轻唤道:王龙?”
王龙转过身,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一种决绝掩盖。
李丽,对不起,我现在脑子很乱。
但我需要时间,需要理清这一切。你母亲的情况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李丽摇摇头:“医生说旧疾复发,加上情绪激动,需要静养。她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像往常一样。”
王龙沉默片刻,说道:我会处理好的。这段时间,我会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说完,他看了一眼熟睡的李母,又看了一眼李丽,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李丽感到一股寒意袭来,她知道,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墙。
王龙回到自己的住处,夜深人静。
他坐在电脑前,再次打开了关于猎鹰小队和夜枭的资料。
但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只是搜寻信息,而是在寻找破绽,寻找那个被精心隐藏的真相。
他拿起那本孩子的日记,放在胸口。
二十年前,一个婴儿被调包,一个孩子去了万家,另一个孩子来到了李家。
他脖颈上的胎记,是那个孩子日记里记载的“幸运符”,却成了他命运的枷锁。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母,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名为“万莉”的自己。
但他知道,他必须走下去。
为了弄清真相,为了给夜莺报仇,也为了找到那个真正的“自己”。
他拿起狙击枪,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枪口指向窗外,仿佛瞄准的,是他那未知却又必须面对的未来。
这场战斗,不仅仅是关于生与死,更是关于身份与归属。
而他,王龙,或者说万莉,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战斗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王龙刻意保持了低调。
他减少了外出,尽量避免与李丽有过多的接触,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每一次对视,每一次交谈,都像是在揭开一道新鲜的伤口。
李丽感受到了他的疏离,心中五味杂陈,有困惑,有失落,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担忧。
她能感觉到,王龙正在经历一场巨大的风暴,而她,似乎站在了风暴的中心,却又被隔绝在外。
李母的病情稳定下来,但精神状态似乎有些恍惚,常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偶尔会提到一些模糊的词语,像是“孩子”、“平安”、“别信他们”。
李丽知道,那些可能是旧疾留下的后遗症,也可能是潜意识里对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的碎片化记忆。
王龙则利用这段时间,疯狂地搜集信息。他利用猎鹰小队的资源,小心翼翼地查探夜枭的背景,试图找到他与影卫之间的联系。
然而,夜枭的档案干净得近乎完美,除了那场三年前的“意外”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漏洞。这反而让王龙更加警惕,一个如此完美的伪装者,背后必然隐藏着巨大的能量。
与此同时,王龙开始关注青云商会。他通过一些灰色渠道,打听到了关于这个神秘商会的一些传闻。
青云商会历史悠久,势力庞大,表面上经营着古董、艺术品交易,实际上却涉及军火、情报交易等灰色地带。
而那个7号会员,似乎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身份神秘,极少露面,但据说在商会内部有着相当的话语权。
“夜枭...7号会员...”王龙反复咀嚼着这些信息,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海中形成:夜枭很可能就是青云商会的核心人物之一,甚至可能就是商会真正的掌权者。
而他给王龙那张会员卡,或许不仅仅是身份象征,更可能是一种试探,一种拉拢,或者,一种控制。
这天傍晚,王龙正坐在电脑前,试图通过黑客手段潜入青云商会的内部网络,突然,桌上的老式座机响了。
这个几乎被淘汰的通讯方式,让王龙的心猛地一紧。在这个时代,谁还会用这种东西联系他?
他走到电话旁,拿起听筒,里面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处理、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万莉,我知道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三天后,午夜,城南废弃码头,来领赏,或者,领死。”
王龙的心沉了下去。对方不仅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这通电话,无疑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也让他更加确认,影卫和青云商会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是谁?”王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不重要。”对方冷冷地回应,“你只需要知道,你脖颈上的胎记,是通往死亡的邀请函。如果你不想死,就乖乖听话。”
电话挂断了,留下王龙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沉。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心中一片冰凉。
对方不仅知道了他的身份,还直接点名让他去指定地点,这无疑是一个陷阱。
但不去,就意味着坐以待毙。
而且,对方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联系他,说明他们有相当的把握能控制住局面,或者说,他们根本不认为王龙有能力反抗。
王龙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他不会去城南码头送死,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他需要时间,需要准备,需要找出对方的弱点。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李丽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李丽略带疲惫的声音:“王龙?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李丽,”王龙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我可能遇到了大麻烦。三天后,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可能...很久。”
“离开?去哪里?”
李丽的声音瞬间紧张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吓我!”
“我不能告诉你全部,”王龙顿了顿,艰难地说,“但你需要知道,我可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我脖颈上的胎记...”
“王龙!”李丽打断了他,“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什么‘万莉’,我只在乎你这个人!你到底怎么了?是谁要伤害你?”
王龙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再隐瞒下去只会让李丽更加担心。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们给我设了一个局,三天后要去赴约。我怀疑,这背后和影卫、青云商会有关,甚至...和你父亲当年的事有关。”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李丽坚定而有力的声音:“王龙,无论你遇到什么麻烦,无论你要去哪里,都不要一个人扛着。我...我陪你去。”
王龙的心猛地一颤。
他没想到李丽会这么说。
他不想连累她,更不想让她陷入危险之中。“不行,李丽,这太危险了!”
“危险?王龙,你忘了我们经历过什么了吗?”
李丽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夜莺姐是为了保护我们而死,我父亲...我父亲也牵扯其中。我早就不是那个温室里的花朵了。如果你想保护我,就让我和你一起面对!”
王龙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城市灯火,心中充满了挣扎。他知道李丽说得对,她早就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了。
但另一方面,他实在不希望她卷入这场危险的风暴中。
“好,”最终,王龙妥协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三天后,午夜,城南废弃码头。我们...一起去领赏,或者,领死。”
电话挂断,王龙掐灭了烟头。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一个人战斗了。虽然这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但也让他感到一丝温暖和力量。
三天的时间,仿佛比三年还要漫长。
王龙一边做着准备,一边暗中调查那个废弃码头附近的情况,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他知道自己不能带着李丽去送死,必须提前做好万全之策。
与此同时,李丽也开始行动起来。
她联系了自己在警局的一些旧关系,试图从官方渠道了解一些关于影卫和青云商会的情报,尽管希望渺茫。
她还找出了父亲留下的几本旧日记,里面或许记载着一些关于当年婴儿调包事件的只言片语。
夜幕降临,城市被染上了一层昏暗的色彩。王龙站在窗前,看着远方的灯火,心中充满了未知。
三天后的午夜,一切都将揭晓。
而他,已经做好了迎接风暴的准备。他知道,这场战斗,无论结果如何,都将彻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