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2年,春,蓟县郊外马政监
刘锦与荀彧站在一处新辟的跑马场边,望着远处如乌云般涌动的马群。这些马匹体型明显比寻常幽州马更为高大,四肢修长有力,脖颈高昂,肩背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嘶鸣声也带着一种不同于中原马匹的穿透力。
“文若,”刘锦目光灼灼,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若我没记错,中平二年(公元185年),我让季珪(崔琰)不惜重金,远赴凉州购入的那批优质公马,与幽州本地耐力见长的母马杂交,如今,它们的后代应该都已成年了吧?”
荀彧闻言,立刻从袖中取出一卷简册,显然早有准备:“主公记得分毫不差。自中平三年首批马驹降生,至今已七年。经过数代优选培育,去岁最终核定,完全符合标准的成年战马,共计三千匹整。”
他指着马群详细介绍道:“此马兼具凉州大马的冲刺速度、爆发力与幽州母马的耐粗饲、适应性,尤其负重能力远超寻常战马。马政监将其暂命名为‘幽凉驹’。”
“三千匹……好!”刘锦眼中精光一闪,这数字与他预想的完全吻合。“这批马,我另有大用。全部集中至蓟城西大营,单独划区,以最高标准饲养调训!”
他转身,语气斩钉截铁,对随行的张飞、赵云下令:
“翼德,子龙!以此三千‘幽凉驹’为基础,从各军团及军校毕业生中,遴选最精锐、最魁梧、骑术最精良的骑士三千人!我要重建一支真正的——玄甲军!”
他目光扫过两位爱将,最终定格在赵云身上:“子龙,你心思缜密,此军交由你亲自统率、操练。翼德,你从旁协助,负责选拔悍勇之士,并调拨最好的铁料。”
刘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这不再是以往的轻骑或游骑。我要的是一支人马俱披重甲,冲锋时如铁墙推进,能摧垮一切敌阵的重装骑兵!是真正的决胜力量!”
他看向荀彧:“文若,一应军械、甲胄,尤其是人马所需的全身重铠,命马钧的科技馆与将作监全力攻关,不惜工本,我要在半年内看到成建制的装备!”
蓟城西大营,科技馆秘密工坊
工坊内炉火熊熊,热气逼人,与窗外的蝉鸣交织在一起。刘锦站在一副新打造完成的铠甲前,马钧正带着几名得意弟子,紧张地等待着评价。
这副铠甲与当下流行的札甲、两当铠截然不同。它由数百片精心锻打、形状各异的冷锻钢片编缀而成,甲片在火光下泛着幽暗的金属光泽。
“主公,按您‘身甲一体,关节灵活,防护周全’的思路,我们反复试验,终于制成此甲。”马钧指着铠甲介绍,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我等称之为‘明光铠’。”
他详细解释道:“主公请看,胸前和背后的这两片大型圆形甲板,我等用‘冷锻法’反复捶打,坚硬异常,足以抵御强弓硬弩在百步外的直射,此乃‘明光’之意。肩部的披膊由多层小甲片叠压编成,活动自如。腰间的‘抱肚’和腿裙,既保护腰胯大腿,又不妨碍骑马驰骋。”
马钧示意弟子拿起一顶头盔:“此‘凤翅兜鍪’,护耳、护颈齐全,顶竖红缨,两侧护耳形如凤翅,既威仪,防护亦佳。”
刘锦上前,用手指叩击了一下胸前的圆形甲板,发出沉闷坚实的回响。他又动手抬了抬甲员的臂甲,果然比看起来要灵活许多。
“好!此甲正合我意!”刘锦赞道,“重量几何?人马全套。”
“回主公,人马全套重甲,约在四十至四十五公斤(八十至九十宋斤)之间。‘幽凉驹’负此重,仍可短途冲锋。”马钧自信地回答。
“兵器呢?”刘锦看向一旁。
两名工匠抬过一杆长枪。此枪也与寻常长枪不同,枪头并非简单的扁锥形,而是带有破甲棱的四棱锥形,寒光闪闪,血槽深邃。
“此乃按主公所言‘破甲锥’思路打造。”马钧拿起长枪,“枪刃狭长尖锐,专为破甲而生。枪杆选用韧木与铁条复合缠裹,刚柔并济,不易被砍断。全长约一丈二尺,正合马战冲刺。”
刘锦接过长枪,掂了掂分量,感受着其重心平衡,做了一个简单的突刺动作,破空声凌厉。
“甲坚,枪利,马骏!”刘锦将长枪交还,目光扫过工坊内堆积的新式装备,最终落在马钧身上,“德衡,即刻起,全力督造,我要在秋高马肥之时,看到三千玄甲军,人马俱装,列于阵前!”
“钧,定不辱命!”马钧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