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邈邈眼光甚好,沈爱卿这般独特的哥儿嫁入我虞家再合适不过!我这小儿子对你是一见倾心,不知沈爱卿可看的上啊?”
这问题一抛出来,沈照进退维谷。一旦说出否认的话,看不上皇子这罪名可是够要命的。再者,在这个一言堂的时代,国君的指婚别人没有拒绝的权利。
「怎么办呀宿主,我不喜欢这个虞邈,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一点也不真诚」
08可是小九的坚决拥护者,进门以来他还没有接收到过来自虞邈的任何念力值呢。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08还启动了善恶检测功能,果然,虞邈头上顶着一个冒着黑气儿的恶字。
「他应该只是因为目前虞策很看重我,所以想用这种方式将我拉入他的阵营为自己增加筹码罢了,怎么可能会真诚」
“父王,太子作为嫡长子还未娶亲,先给四弟婚配是否于理不合”
沈照还未说话,身边的三皇子竟主动开口替他解围。
「哇,这位三殿下长得赏心悦目,心地也好!」
「他这种身份,不应该更小心谨慎地处事吗,怎么会帮我说话,真是奇怪」,08只顾评判别人的好坏,而沈照却觉得不对劲。
“那有什么关系?沈县令作为哥儿,按照西虞惯例,是不能为正妃的,只是纳侧室不能算是先于太子哥哥娶亲。三哥平日里最是超脱事外,怎么今天倒是一反常态,莫不是三哥也看上沈县令了吧”,虞邈平日里很是看不起这个庶出的哥哥,此时见他竟然阻拦,自然咄咄逼人。
“哦?是吗?沈县令确实出类拔萃,但没想到,竟连清心寡欲的熙儿都动了凡心?”
看样子,虞策对于虞熙突然参与进这件事很不满,连带着对沈照的称呼都由爱卿变回了沈县令。
“儿臣自是不会与弟弟相争,只是这事确有不妥,还请父王多加考虑”
仅仅一面之缘的人这么帮自己,沈照也不好一直沉默,于是也开口道,“多谢大王和四殿下的赏识,下官实在受宠若惊,可下官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人,怕是配不上四皇子。”
“那可真是遗憾,且鉴于长幼尊卑,确实该长子先娶妻生子才对。这件事先这样吧”
至此,虞策也已经完全没了心情再说这件事,一句话下了定论。
“父王,可是太子哥哥都几个月不曾出现了……”
小儿子的未尽之言,虞策何尝不知,几个月没有任何消息,怕是凶多吉少。可他虽然更为疼爱虞邈,太子虞崇却是他除了长公主之外所得的第一个儿子,自小精心教养,无一不是按照国君的要求去培养他。随着太子失踪的时间越来越久,不断地有人提及让他考虑改立太子之事,只是他一直不愿面对,将谏言一一驳回。
“王兄,现如今王储不知身在何处,即便还安然无恙,这么久不露面,也是极大的失职。依臣弟看,王兄是时候做出决断,改立太子了”
旁人也许会怕触及虞策的霉头,在军中地位举足轻重的宁王可不怕,在这种场合,大喇喇地提起改立太子之事。
“那依王弟之见,该立哪位殿下为太子啊”,虞策淡淡道,看不出喜怒。
“自然应是王兄的嫡次子,四殿下了”,感觉到虞策的态度比往日松动,宁王更是毫不犹豫地回话,想要将此事一锤定音。
闻言,沈照看向身边的虞熙,这人依旧一脸淡然,但想必作为王宫中地位最低的皇子,他的处境不好受吧。察觉到沈照的视线,虞熙回以一笑。
“太子哥哥生死未卜,我怎能……”
还没等虞邈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殿门忽然被一阵掌风抚开,‘砰’地一声重重撞在墙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低沉肃杀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你怎能不珍惜这处心积虑得来的机会呢?”
这嗓音重重撞击着沈照的耳膜,只见小九身着玄黑色丝绸长袍,袍内露出暗金色镂空牡丹花的镶边,头发以羊脂玉发簪束起,带着通身的贵气如孤松般矗立着,这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令沈照神魂恍惚,有一瞬的失神。
不止沈照,在场所有人都呆愣着看虞崇缓步走进大殿,各人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行至殿中央,虞崇行了个大礼,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儿臣不孝,晚归令父王担心,今后必当去父王那里领罚。但眼下,儿臣要告发母后与宁王私通苟合、内外勾连,妄想推举野种虞邈上位,扰我西虞国祚!”
此时,举座皆被这重磅消息惊懵了,宁王不愧为征战多年的大将,第一个反应过来。
“一派胡言!污蔑亲族乃死罪,虞崇,竖子尔敢!”
进入大殿便不让佩剑,宁王站起身直扑向虞崇,五指成爪状直取对方脖颈。然而他终究是老了,武艺也远远不如自己的这个侄儿,瞬息间二人过了几招后,宁王被虞崇反锁双臂压制身下。
“虞崇!放开你王叔!虞复!坐回原位!既然你说是污蔑,不如听听他到底怎么说”
反应过来的虞策倒是十分冷静,看到虞复这个反应,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是想要更加透彻地死心罢了,遂令虞崇将话说完。
“儿臣之所以几月未见踪影,是因为无意中撞破二人行苟且之事,便在搜寻证据的过程中造宁王私自豢养的暗卫追杀,幸而跳入河中顺水漂至下游,被贵人救起,这才得以保命”
“那你为何不立即回来禀报此事?”
“儿臣身体受损严重,无法自行回都城,如今恢复了便立即向父王禀报,这是二人私相往来的书信,请父王过目”
只见信中盖有宁王私印,王后的字迹虞策更是了如指掌,只见信中清清楚楚记录了二人是多么缠绵,连王后左胸口有颗红痣这种细节都在其中。
接过信后看了没多久,虞策便觉头晕目眩。
“曾经为王后养胎的医师就在殿外,他助这对奸人欺上瞒下,欺骗所有人虞邈为早产儿,实则早已足月,当时王后用的药方记录均在”
“召进殿来!”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被架了进来,虞策认出他之前确实是伺候王后左右的,是为王后的母族亲人。
“大王!小人一时糊涂哇,当时受人所制,也是没有办法,恳请大王和殿下能留我族人一命啊!”
人证物证俱在,宁王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不仅不感到害怕,反而发出狂妄笑声,朝着最高处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