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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县城衙的二堂议事厅里,窗纸被秋风卷得微微颤动,案上的烛火晃了晃,映得围坐的众人脸色明暗交错。余盛坐在主位,一身青色锦袍衬得他面容沉毅,手里捏着的政令文书边角已被指尖磨得发毛——那是他拟出的新政章程。

“各乡镇乡公所、乡兵队既已组建完毕,即日起推行三项政令。”余盛的声音不高,却压过了窗外的风声,“其一,废苛捐杂税。除田税、商税外,‘过路税’‘门面税’‘粮食附加’等一概停征,此前已征的苛税,由县衙造册退还;其二,清丈田亩。着乡公所主理、乡兵队协助,逐村逐户核对田产,凡乡绅隐瞒的隐田,一经查出,即刻登记入鱼鳞册,按则纳粮;其三,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丁税并入田税,按田亩多寡计征,无论士农工商、官绅吏员,概不例外。”

话落,书房里静得能听见烛花爆裂的声响。户房的李墨先皱了眉,他手上还攥着去年的税册,指腹在“隐田估算”那栏摩挲着——云阳的隐田至少占实有田亩的三成,大多在乡绅名下,这一查,无异于捅马蜂窝。他斟酌着开口:“大人,废苛捐杂税是好事,可清丈田亩、摊丁入亩……户房现有的旧鱼鳞册已磨损大半,不少田界都模糊了,乡兵队刚组建,怕是人手不足。”

“李典吏顾虑的是,”工房的张茂才接了话,他是个五十出头的老吏,鬓角已白,说话总带着几分谨慎,“再者,官绅一体纳粮,怕是要触怒本地士绅。就说东岭乡的赵奢,他是秀才出身,族里有三个监生,往年连丁税都免了,如今要他按田纳粮,怕是不会轻易应承。”

胡长庆坐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沿——他是云阳本地人,这些年在云阳各乡镇走街串巷,最清楚乡绅的根有多深。等张茂才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大人,雍正爷当年推行摊丁入亩,靠的是军机处统筹、各省督抚督办,还有八旗兵镇着。咱们云阳就这么点人,安庆军不过两百,乡兵队更是各村抽的壮丁,没经多少训练。万一乡绅联合起来抗税,甚至煽动佃户闹事,咱们未必压得住。”

余盛抬眼扫过众人,目光最后停留在胡长庆脸上:“胡典吏说的是实情,但正因如此,才要推新政。云阳府库空虚,皆因隐田太多、苛税太重——乡绅瞒田逃税,百姓逃荒避税,官府收不上来赋税,导致无钱养兵、无粮赈灾、无钱修堤,去年汛期,南河决堤,淹了五个村,就是因为没钱加固堤坝。”

他顿了顿,把政令文书往桌上一放,声音沉了些:“至于人手,乡兵队虽组建不久,但队员都是本地农户,熟悉田界;旧鱼鳞册模糊,正好重新丈量,造新册存档。李典吏,户房挑十个能写会算的吏员,分去各乡镇协助登记;胡典吏,吏房拟文,张贴各村,说明新政章程,让百姓知道废苛税、清田亩是为了什么。”

“大人说得对!”徐鸿福突然开口,“《雍正起居注》里载过,世宗爷推行新政时,河南乡绅也曾抗税,世宗爷派田文镜去,斩了三个为首的劣绅,新政就推下去了。如今云阳的乡绅,不过是仗着没人敢动他们,只要咱们硬气,他们未必真敢反抗官府。”

李宁听得热血上涌,“腾”地站起身,腰间的佩刀晃了晃:“大人!安庆军随时待命!只要有乡绅抗税、闹事,属下立刻带人造反!不,是镇压!”他话说急了,把“镇压”说成了“造反”,引得众人笑了笑,书房里的气氛松了些。

余盛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摆了摆手让李宁坐下:“李连长莫急,我们不是匪寇,做事要有理有据、先礼后兵。”

说完,目光扫过在座众人,见无人再起身发表意见,余盛接着说道:“看来诸位都没什么意见了。那从明天起,就开始推行新政。老徐,你负责统筹协调,六房胥吏配合;李宁,你负责调动安庆军和乡兵队,维护秩序,要是有乡绅抵制,就强硬处理;臧天朔、张成宸,你们两个表现突出,就负责最难推行的东岭乡和西坪乡,给其他吏员做个榜样。”

“是!属下遵令!”众人齐声应道。

散会后,众人各忙各的。李墨回了户房,挑了十个吏员,每人发了一本空白册页、一把算盘,反复叮嘱:“去了各乡镇,先跟乡长对旧册,再去田里核对,不许收乡绅的好处,也不许刁难百姓,要是出了错,回来我饶不了你们。”

胡长庆则让人研墨,拟了布告,写得直白:“今废除苛捐杂税和一切杂派,丁银摊入田亩之中,以后不单独收取人头税,只按亩征收田税;凡隐瞒田产者,自报免罚,查出则十倍罚之……”写完后,让差役贴去各村,还特意让识字的差役在旁宣读,怕百姓看不懂。

接下来几天,新政的布告就贴满了云阳县城及各村镇。城西的李老汉挑着菜筐去赶集,路过县衙的布告栏,见围了不少人,也凑了过去。听差役读完,他愣了半天,拽着旁边的麻六问道:“麻六,差役说的是真的?过路税不用交了?”

麻六是个佃户,租的是柳地主的田,去年因为交不起粮食附加税,卖了家里的老母鸡。他搓着手,眼里满是不敢信:“好像是真的!还说以后不再单独收取丁银了,丁银都平摊进田税里。哈哈,这往后咱们要交的税可少了不少嘞!”

李老汉一听,挑着菜筐就往集上跑,逢人就说:“县衙废苛税了!以后卖菜不用交过路税了!”赶集的百姓一听,都高兴得不行,有几个老人甚至去了土地庙,烧了香,说这是遇到好官了。

可乡绅那边,却是另一番景象。东岭乡的赵奢家,正厅里坐了五个乡绅,桌上的茶都凉了,没人动。赵奢捏着茶杯,指节发白:“余盛这是要断咱们的活路!我家有三百亩隐田,要是按亩纳粮,每年要多交五十两银子!”

钱举人是个瘦高个,手里摇着折扇,却没一点悠闲的样子:“赵兄,要不咱们联合起来,就说新政不合民情,告到府里去?”

“告?没用!”旁边的矮胖乡绅周通摇了摇头,他是南河乡人,前段时间堂弟周奎因为阻挠乡兵队组建,被李宁带兵闯进家中恐吓了一番。周奎直接被吓出一场大病,卧床半个月才好。

“上次周奎不过是不让佃户参加乡兵队,就被余盛的人登门恐吓,这次如果咱们抗税,余盛怕是会直接派贼军来抄家。”

钱举人不服:“咱们是士绅,有功名在身,他敢动咱们?”

“有什么不敢的?雍正爷当年连进士都斩过!更别说他一个贼寇了!”周通叹了口气,“再说,咱们手里的佃户,要是知道废了苛税,还能少交租子,未必会跟咱们抗税——他们去年逃荒、卖儿鬻女,都是因为苛税太重,如今余盛给了他们好处,他们未必会听咱们的。”

正说着,管家匆匆跑进来:“老爷,东岭乡臧乡长来了,就在府门外,还带了两个吏员,手里拿着册子。”

赵奢皱了皱眉,挥了挥手:“让他进来。”

臧天朔走进正厅,一身青布长衫,手里捧着一本“田亩自报册”,册子上盖着县衙的红印。他对着众人拱手行礼:“赵员外、钱举人、周员外,本人臧天朔,奉县衙之令,来东岭乡督办田亩清查事宜。诸位名下都有大量隐田,我希望各位都能如实相报,以备官府查验上册。”

赵奢没起身,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臧乡长,老夫家的田产,都在鱼鳞册上写着,哪来的隐田?你怕不是听了旁人的谣言,来错地方了。”

钱举人也跟着附和:“就是!咱们都是遵制纳粮的良民,怎么会瞒田逃税?臧乡长年轻,怕是被下面的人骗了。”

臧天朔没急着反驳,把自报册放在桌上,翻开其中一页:“赵员外,旧册上写着您家有田五百亩,可我查了各村的地契,您十年前从李家庄买了一百五十亩,五年前又从王家庄买了一百亩,这两百五十亩,旧册上并未登记——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按县衙的政令,自报隐田者,免以往的欠税;若是被查出来,不仅要缴欠税,还要罚十倍,甚至没收隐田。”

他这话一出,赵奢的脸色顿时沉了——那两百五十亩隐田,是他花了不少银子买的,要是被没收,损失就大了。钱举人也不摇扇子了,眼神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臧天朔看在眼里,又补了一句:“我知道各位都是体面人,不愿跟官府起冲突。县衙给了三天时间,三天后,乡兵队会配合户房吏员清丈田亩,到时候若是查出隐田,我也不好向大人交代。”

说完,他又拱了拱手:“我就不打扰了,三天后再来拜访。”

等臧天朔走了,正厅里又静了下来。周通先开口:“赵兄,这臧天朔看谈吐也是读书人出身,说话软中带硬,他敢来,肯定是有备的——咱们还是自报吧,不然真被查出来,罚十倍税不说,面子也挂不住。”

钱举人也点了点头:“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将来官军回来了,余盛这伙人未必能站住脚,到时候咱们再把隐田拿回来就是。”

赵奢沉默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罢了,就按你们说的,自报吧。”

三天后,赵奢、钱举人等人都报了隐田,臧天朔一一登记,汇总后报给了县衙。余盛看了报表,对臧天朔赞道:“你做得好,既没跟乡绅撕破脸,又完成了清查,比我预想的顺利。”

臧天朔躬身道:“大人谬赞,这些乡绅不过是畏威而不怀德,如今咱们有安庆军、乡兵队镇着,他们不敢不从;但他们心里未必服,说不定还盼着官军回来,到时候怕是会生乱。”

余盛冷笑一声:“他们不服也无妨,等清丈完田亩,把公田租给百姓,百姓得了好处,自然会站在咱们这边——到时候,就算乡绅想生乱,也没人跟他们走。”

而西坪乡的清查,比东岭乡更干脆。张成宸没读过书,却认死理,带着乡兵队和户房吏员,挨村挨户丈量田亩。他亲自测量村中最大地主柳生财家的田亩,量了两天,查出两百多亩隐田,他直接下令充公。

柳生财得知后,带着十几个佃户去拦着:“张乡长,这田是我家的,你凭什么充公?你这是强抢民田!”

张成宸放下鱼鳞册,抹了把汗:“柳员外,这是县衙的政令,清丈田亩,官绅一体纳粮。你这两百多亩隐田,旧册上没有,按令要充公。”

“充公?我不同意!”柳生财梗着脖子,“这些佃户都是我家的,你要是敢充公,他们就没田种了!”

张成宸早就知道这些地主会来这一招——以“民意”胁迫官府退让,所以他早就准备了应对方案:“柳员外多虑了!官府会把公田租给无地佃农,并且只收取既定田税。”

此话一出,柳生财直接傻眼了,他没想到对方这么无耻,直接拿他的田产邀买人心。他刚想发作,一个佃户突然开口:“柳老爷,你去年收了我家五成租子,还逼我家交粮食附加税,我家老婆子去年就是因为没粮吃,病死的!现在县衙把公田租给我们,只征收田税,我家愿意种公田!”

其他佃户也纷纷附和:“是啊,我们愿意种公田!”

柳生财没想到佃户会倒戈,气得脸色发白,伸手就要打那个说话的佃户。张成宸一把拦住他:“柳生财,你敢动手打人?按县衙的政令,凡妨碍清查田亩者,一律抓起来!”

旁边的乡兵队立刻上前,把柳生财绑了。张成宸又对佃户们说:“这些隐田,现在是公田,你们谁愿意种,跟我登记,今年的赋税减免五成。”

佃户们一听,都围了上来,争着登记。张成宸把柳生财关在乡公所的临时牢房里,让他家人缴了五十两罚款,才放他回去。

这事很快传遍了西坪乡,其他小地主见柳生财落了这么个下场,都不敢隐瞒,主动报了隐田。张成宸把清查结果报给县衙时,余盛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没读过书,却比那些秀才吏员会办事——通实务、肯为民着想,这才是做乡长的样子。”

张成宸挠了挠头,憨笑道:“大人,俺也不懂啥大道理,就是觉得,百姓日子好过了,新政才能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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