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点头应着,心里暖烘烘的。
两人吃也吃得差不多了,傻柱就提出要赶回四九城,何大清也没留他,让他在这里等他一会。
没多久何大清就揣着个布包回来,往桌上一放:“这里面是五百块,你先拿着,办酒席、买东西,不够了跟我说。”
傻柱连忙推回去:“爹,我手里有钱。”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何大清瞪眼,“你那点钱留着给新媳妇买两身新衣裳,这钱是爹的心意。”
父子俩没再多说,结伴往火车站赶。站台上,何大清拍了拍傻柱的肩膀:“到了给我捎个信,别让我惦记。”
“知道了爹,您也早点回来。” 傻柱踏上火车,探出头喊。
何大清挥着手,直到火车开动,才慢慢收回手,眼里含着笑,又带着点不舍。
傻柱回到四九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他没有先回95号院,而是来到了机修厂,跟着梁拉娣回了她父母家。
梁母端上温热的玉米粥,笑着往傻柱碗里塞了个白面馒头:“快吃点垫垫,跑了一早上肯定饿了。”
梁父坐在对面抽着旱烟,慢悠悠开口:“酒席的事,拉娣跟我们说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本不该多掺和,但亲戚这边我盘了盘,也就两桌的量,够了。”
他看向傻柱,“你那边呢?厂里的同事?院里的街坊?”
傻柱啃了口馒头,含糊道:“就厂后厨那几个徒弟,还有 95 号院的老邻居们,没多少人。我这边没啥亲戚,简单点就成。”
“你师傅师兄呢?” 梁父忽然问,“你上次跟我说过的那个,教你手艺的师傅,还有来往不?要是能请过来,也热闹些。”
傻柱脸上泛起几分尴尬,挠了挠头:“嗨,前些年年轻不懂事,跟师傅拌了几句嘴,后来就没再走动了。”
梁拉娣在一旁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柔声说:“这不是正好嘛,借着结婚请师傅来,正好赔个不是,把关系缓和开。”
傻柱犹豫了下,看着梁拉娣期待的眼神,心里一动:“那…… 会不会太唐突了?”
“咋会?” 梁拉娣笑着说,“师傅哪有不疼徒弟的,你去了好好说说,他肯定高兴。”
梁母也帮腔:“就是这话,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再说结婚是大喜事,借着这由头,正好解了心结。”
傻柱心里的疙瘩松动了些,点了点头:“那我下午就去试试?”
“我陪你去!” 梁拉娣立刻接话,眼里闪着光,“多个人,师傅看了也更有诚意。”
周末的 95 号院,天刚蒙蒙亮就透着股不同寻常的热闹。今天是傻柱摆酒席的日子。
阎埠贵揣着个账本,拎着个铁皮匣子,一早就搬了张方桌在中院当间儿坐下,清了清嗓子对围过来的街坊喊:“都瞅准了啊,今儿傻柱大婚,我在这儿代收礼金,一人一份礼,明儿保准让傻柱给大伙备回礼!”
不远处,刘海中背着手来回踱步,指挥着几个半大孩子搬桌椅:“前院摆八桌,中院摆七桌,桌子腿底下都垫上砖,别晃悠!哎,那谁,把傻柱家那口大铁锅抬出来,后厨要用来炖肉!”
他嗓门洪亮,透着股当领导的派头,时不时还回头跟阎埠贵搭两句:“老阎,等会儿来客了先引到前院,让院里老人先坐!”
阎埠贵头也不抬地记着账:“知道知道,你统筹你的,我管好我的钱匣子,错不了。”
前院、中院很快被桌子板凳摆满了,青灰色的院墙上贴着红囍字,风一吹 “哗啦” 作响,连空气里都飘着肉香。
傻柱特意提前两天就在院里支了灶台,请了厂里食堂的两个徒弟来帮忙掌勺。
中院正房里,傻柱和梁拉娣正忙着招呼几个亲近的亲戚,屋里也开了两桌,笑声顺着窗户缝飘出来。
唯独易中海家的门紧闭着。他坐在炕沿上。一大妈在旁边缝着被角,忍不住劝:“要不,咱也出去帮帮忙?院里这么热闹,咱关着门不像回事。”
易中海 “哼” 了一声,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他傻柱结婚,请阎埠贵收礼,我不说什么,院里大小事都是老阎干这个,可统筹他请的是后院的刘海中,这是怎么了?看不上我了?从头到尾没跟我这一大爷说过一句,这是心里没我这个长辈!”
一大妈叹了口气:“不管咋说,他结婚是喜事,咱当长辈的……”
话没说完,院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有人拔高了嗓门喊:“哟!这不是何师傅吗?您咋回来了?”
这一声喊,让院里忙活的人都停了手,齐刷刷往门口望去。
上午十点多的太阳正好,门口那道身影逆着光站着,头发虽白了大半,腰杆却挺得笔直。不是何大清,又是谁?
刘海中愣了愣,赶紧迎上去:“老何?你啥时候回的四九城?”
何大清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刚到,赶巧赶上我儿子大婚,这不就过来了。”
他目光扫过院里,最后落在紧闭的易中海家房门上,眼神冷了冷,随即又扬起笑,朝着傻柱家的方向喊:“柱子,爹来喝你喜酒了!”
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傻柱和梁拉娣快步迎了出来。
这一幕,让院里所有人都傻了眼,
谁也没想到,消失了十来年的何大清,竟然会在这时候突然出现!
紧闭的房门后,易中海听到何大清的声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易中海在屋里听得真切,那声 “爹来喝你喜酒了” 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他手忙脚乱地从炕边站起来,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推开门,不管怎样,先稳住局面再说。
看到何大清站在院中,他立刻挤出满脸热络的笑,快步迎上去,伸手就想拉何大清的胳膊:“大清?你咋这时候回来了?可真是赶巧了!”
他力道刻意放得亲热,语气里带着几分夸张的惊喜:“今儿傻柱大婚,正愁没个至亲长辈撑场面呢,我刚才还跟他一大妈念叨,实在不行就请老太太出来主持。你这回来,可不就正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