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是愈加深沉的吻。
祁京墨托着她的后颈,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唇齿间的厮磨褪去了方才的试探,添了几分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脊背,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熨贴着她每一寸肌肤。
简南絮被他吻得几乎要融化,环在他颈后的手臂不自觉收紧,指尖攥着他的衣襟,泄出细碎的嘤咛。
那声音像羽毛搔过心尖,让祁京墨眼底的暗潮愈发汹涌。
他稍稍侧过身,将她压在温热的炕面上,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腰,避免她磕到坚硬的炕沿。
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平日里沉稳的眉眼此刻染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还有不易察觉的灼热。
他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水汽氤氲的眼,吻轻轻落在她的眼角,顺着脸颊滑到下颌,最后停在她的唇上,低哑地呢喃。
“乖乖,宝宝……”
这声唤带着他独有的温柔,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心底漾开圈圈涟漪。
简南絮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描摹着他的眉眼,用尽全力回吻他,将所有的信赖与眷恋都揉进这滚烫的亲昵里。
他的吻愈发滚烫,从唇瓣蔓延至颈侧,细密的灼热落在敏感的肌肤上,引得简南絮微微颤抖。
掌心顺着脊背缓缓下滑,带着克制的温柔掠过腰间。
他的呼吸粗重起来,混着她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成缠绵的网。
简南絮闭上眼,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湿意,颈间的肌肤因他的靠近而泛起薄红。
祁京墨的吻落在她的耳尖,低哑的嗓音带着蛊惑的磁性:“乖宝……”
这声轻唤像带着电流,瞬间窜遍四肢百骸。
简南絮仰头,主动迎上他的唇,舌尖胆怯又勇敢地探入,与他的纠缠在一起。
炕洞的炭火依旧噼啪作响,将一室的暖意烘得愈发浓稠。
窗外的寒夜再深,也侵不透这被爱意填满的方寸天地,只余下交缠的呼吸与渐次升温的心跳,在寂静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将两人牢牢裹住。
…………
简南絮既然答应了要帮忙出墙报,自是十分上心。
第二天早上,她就跟着祁京墨一起到了政府大院,梁主任拿来了红头文件,还有宣传部以前做过一些简报和宣传画报给她参考。
简南絮把文件和画报在长桌上一一铺开,文件上“松源市生产建设评比”几个字加粗印着,下面列着各县区需展示的核心内容,生产目标和总完成量是重点。
她先是在白纸中间画了个大标题框,想了想写道‘抓生产、促革新、比赶超——雪绒县的实干答卷’。
写完转头问梁主任说:“您手里有没有各工厂报上来的工人日记?可以挑几篇接地气的,比如记录赶工期时的加班片段,或是攻克难题后的感想,抄在标题下方的留白处,能让墙报多些人情味。”
“这容易,我马上去落实这个事情。”梁主任赶忙保证道。
梁建安走后,简南絮又看了会儿他们之前做的宣传画报,是七零年代特有的粗粝笔触。
工人形象多是挥着铁锤、额头冒汗的昂扬姿态,背景里总少不了冒着浓烟的烟囱和高耸的厂房,配色也偏厚重的红与黑,透着一股朴素的热烈。
“乖乖是有灵感了么?”
祁京墨看她回了神,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保温水壶,拧开盖子递到她唇边。
又从口袋摸出大白兔奶糖,喂着吃了一颗。
“昂,有一点点。”
她含着糖说话,声音里带着点黏糊糊的甜意。
“嗯,不着急,我们慢慢想,别累坏脑子。”
祁京墨看着她含着糖鼓囊囊的腮帮子,眼底漾开点笑意,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指腹穿过柔软的发丝,带着点温热的触感,简南絮下意识地往他掌心蹭了蹭。
“好乖……”
他低低呢喃着,指尖滑到她脸颊边,轻轻捏了捏那点软肉。
她的皮肤细腻,带着点玉般的凉意,捏起来软乎乎的,像小时候吃过的。
简南絮望着祁京墨的侧脸,阳光勾勒着他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角。
她突然想起白松仁讲过的,他深入乡村的故事。
那些画面忽然在眼前活了过来。
裤腿沾满泥的青年蹲在山坳里画地图,冻得发紫的嘴唇却在说起蓄水灌田时透着执拗的亮,妇女们围着纺车学手艺,夜校的油灯下映着她们认生字时认真的眉眼……
“我的主题要改掉,不要刚刚那个了。”
简南絮猛地放下铅笔,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说话时尾音都带着点颤。
她伸手把刚才画的工厂框架草稿往旁边一划,腾出大半张纸。
‘从山坳到粮仓——雪绒县的实干故事’
把祁京墨轻轻推开,她俯身在纸上重新写了一个标题。
祁京墨挑眉,有些惊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