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队长家的门一关,看热闹的人群就三三两两地散了,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也随着脚步渐远。
“所以,最后相亲成功了吗?”简南絮问道。
陈圆圆:“可能还要关起门商量一下吧,不会直接定下来吧?”
“我看都没成,这大队长的儿子,一看就是谁都没看上。”沈南风笃定道。
陈圆圆:“怎么看?”
沈南风:“用眼睛看。”
正竖起耳朵认真听的简南絮:“……”
祁京墨低低笑了声,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嫩嫩的颊肉。
“已经中午了,我们到国营饭店吃饭吧。”
…………
丁晓兰捂着脸哭着跑回知青点,回到院子的时候,刻意哭得更大声了。
没出门的知青听到动静,都出来了。
“晓兰,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最先迎上来的是同住一间屋的刘淑娟。
院子里瞬间围了四五个知青,一个瘦高的男知青递过来一块干净的手帕,“有话好好说,哭解决不了问题啊。”
“没,没什么,就是在后山,遇到了陈知青……”
她故意停了下来,还带着抽噎。
“丁知青,你就是太善良了,明明就是那陈圆圆无缘无故骂了你!”
那蓝底碎花棉袄的女知青一脸义愤填膺说道。
“又是这个陈圆圆!她上次还打了你一巴掌,要不是丁知青你心善,不让我们去找大队长,我非得给她个教训不可!”
刘淑娟义愤填膺地说道,一副要找人理论的架势。
丁晓兰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委屈模样,“还是算了吧,大家都是知青,还是要团结互助比较好。”
这话更激起了大家的不平。
“凭啥让你受委屈还得忍?”
刘淑娟气得嗓门都拔高了,“团结互助也不是让她蹬鼻子上脸!上次打你那巴掌,这次又在后山给你气受,她眼里哪有团结俩字?”
旁边的男知青也跟着点头:“刘知青说得对。丁知青,你就是太心软了。她陈圆圆要是真把大家当同志,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你。”
“走!我们到大队长家,让他给你主持公道,我就不信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气,都拉着丁晓兰要去找陈圆圆对质。
丁晓兰在众人的劝说下,“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了他们的提议,出门去找大队长。
这一次,她一定要把陈圆圆赶出知青点,看她还怎么和自己抢沈南风。
陈圆圆几人还没走出大队长家多远,就被知青点过来替丁晓兰“求公道”的一群人拦下了。
“陈圆圆,你给我站住!”
刘淑娟率先冲上前,拦在几人面前,语气又急又凶,“你是不是又在后山欺负晓兰了?今天必须给我们说清楚!”
几人都被这好似有疯病的一群人吓了一跳,祁京墨皱眉,把简南絮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走到一旁。
而看相亲还没走远的人群,看到好像又有新的热闹了,忙不迭的往他们的方向跑。
“你们这一大帮人是想干什么?”
沈南风站出来,挡到陈圆圆面前。
丁晓兰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狠毒,转瞬又被浓重的委屈覆盖。
她往前挪了半步,声音带着哭腔往沈南风身边凑,“沈知青,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陈知青说清楚,她刚刚在后山,为什么要叫我滚开,还有,我还想问问她,上次为什么打我……”
陈圆圆气得脸通红,刚要开口辩解,就被沈南风按住了肩膀。
他们就在大队长家不远处,依然有人跑去通知了他,此时大队长和吴二柱也跑到了现场。
吴二柱又看到了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小仙女,只是,她旁边为什么有个男人,还亲密地护着她。
“都站这儿干啥?怎么回事!”
大队长皱着眉头扫视一圈,目光在两拨人之间来回转。
刘淑娟赶紧往前凑了一步,指着丁晓兰红通通的眼睛告状道。
“大队长,您可得为丁知青做主!陈圆圆在后山故意刁难她,还说难听的话,把人都弄哭了!还有上周,她还打了丁知青一巴掌,我们知青院所有人都能作证。”
丁晓兰立刻配合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我,我实在是不敢再和陈知青住同一间房了,要不,大队长,您把我随便丢到大队上哪间破房子去,我……”
“人都到齐了吧?正好,一次把话说个清楚。”
沈南风沈南风往前站了站,目光扫过刘淑娟和丁晓兰,语气平静。
丁晓兰看到站出来的是沈南风,眼神瞬间慌了,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呢?
“大队长,趁着今天您也在,我正好把事情说清楚。也省得这群人老是像苍蝇一样,在那里叫喳喳,烦人的很!”
沈南风的目光扫过丁晓兰,“我来灌阳大队后,丁晓兰就一直频繁接近我,我多次明确拒绝,说我心里有人,可她置若罔闻。后来见我常和圆圆相处,就故意扮委屈,让大家觉得圆圆在针对她,以此孤立圆圆。”
“上周,更是故意将圆圆的柜子故意打翻,摔坏了她母亲送她的八音盒,所以圆圆才打了她一巴掌。”
丁晓兰的脸“唰”地一下没了血色,手脚都发起抖来,慌忙尖声辩解:“你胡说!我没有!那柜子是它自己不稳倒的,跟我没关系!”
“表哥,跟这伙人费什么口舌?纯属浪费功夫!他们自己没脑子,甘愿被当枪使,咱们看着乐呵乐呵得了。真惹到我了,直接扇几巴掌不就完事了?”
陈圆圆不屑地看着对面愣怔着的知青们。
“表哥?”
丁晓兰不可置信地喊出声,“他是你表哥?”
陈圆圆上前一步,抬手就给了丁晓兰左右脸各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看清楚没,这才叫欺负!刚刚在后山,那算什么欺负,呵!”
“之前不拆穿你,不过是觉得乡下日子太枯燥,留着你这么个跳梁小丑蹦跶,刚好给我解闷儿。”
她嗤笑一声,眼神里的不屑毫不掩饰,“真以为我怕你那点小动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敢在我面前耍心眼。”
丁晓兰被打得晕头转向,又惊又气,眼泪混着屈辱往下掉,却因为陈圆圆的话和那强势的气场,连反驳的勇气都没了,只能瘫在地上浑身发抖。
“大队长,我们兄妹俩可是不敢再住知青点了,就怕呀,不懂哪天就被人……”
陈圆圆把刚刚丁晓兰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