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潜龙出渊
第五章（上）：山中采药 巧遇“碧玉灵芝”
上篇
自那日药圃中深刻领悟了“君臣佐使”的组方奥秘后，又过了旬月。宇晨浩白日里不是在药圃辨识药性、练习配伍，便是被师父督促着打熬筋骨，修炼那“炎黄筑基功”；夜晚则需挑灯夜读，将《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等典籍反复研读，并结合“君臣佐使”的理论重新审视那些熟悉的古方，每每都有新的收获。日子过得充实无比，却也枯燥得紧。他体内那缕真气倒是日渐粗壮，对药材的认知也越发精深，但少年心性，总不免对这山巅方寸之地生出几分向往。
这日清晨，宇晨浩刚做完一套舒缓筋骨的导引术，炎黄祖便将他唤至跟前，扔给他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药篓和一把寒光闪闪、镌刻着简单符文的药锄。
“小子，理论知识学了一箩筐，是骡子是马，该拉出去遛遛了。”炎黄祖斜睨着他，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今日，你去后山，给为师采三味药回来。”
宇晨浩闻言，眼睛顿时亮了，困守山巅多日，终于能出去放风了！他忙不迭地问：“师父请吩咐，要采哪三味？”
“听着，”炎黄祖伸出三根手指，神色难得严肃了几分，“第一味，需是生长在背阴溪涧旁，年份不少于三十年的‘幽影花’，取其根茎，花呈淡蓝，夜间有微光，叶似鬼掌，很好辨认。”
“‘幽影花’？”宇晨浩脑中立刻浮现出相关记载，“《本草经》有载，性寒，味苦、辛，有安神定惊、祛风通络之效，多用于治疗惊痫抽搐、风湿痹痛。因其喜阴惧阳，采摘需在日出前或日落后，以玉器或木器为佳，忌金铁。”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药篓里师父早已备好的一柄温润玉铲。
“嗯，记性不差。”炎黄祖点点头，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味，要那峭壁石缝中，受风霜洗礼至少二十载的‘石髓藤’，取其藤蔓中段最为坚韧部分。此藤色如顽石，形似枯枝，但折断后内有乳白色汁液，带有异香。”
“‘石髓藤’！”宇晨浩精神一振，“强筋健骨，续接断损之良药！其性温，味甘、微涩。归肝、肾经。师父，可是要炼制‘续骨膏’？”他想起青牛镇那位被熊罴所伤、卧床多年的老猎户，若有此膏，或能助其重新站起。
“就你话多！”炎黄祖瞪了他一眼，没肯定也没否定，伸出第三根手指，“这第三味嘛…”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看着宇晨浩期待的眼神，慢悠悠道，“不拘何种，但凡你能找到一株入了品的‘灵药’，带回来便算你过关。”
“灵药？”宇晨浩一愣。所谓灵药，已非凡俗草木，乃是吸纳天地灵气，产生某种质变的药材，药性远非普通药材可比，往往伴有异象或守护，可遇而不可求。师父这要求，听起来像是随口一提，难度却陡然提升了数个等级。
“怎么？怕了？”炎黄祖挑眉。
“怕？弟子这就去！”宇晨浩少年意气，岂肯认怂，背上药篓，拎起药锄，朝着通往后山的崎岖小径便大步流星而去。药锄入手微沉，那简单的符文似乎能让他握得更稳，挥砍更有力。
“记住！”炎黄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郑重，“深山老林，不比你这药圃温顺。毒虫瘴气，猛兽凶禽，乃至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都可能要了你的小命。谨慎行事，莫要逞强！午时之前，无论能否找齐，必须返回！”
“知道啦，师父！”宇晨浩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身影很快没入茂密的丛林之中。
一进入后山，宇晨浩便感到一股与山巅截然不同的原始、蛮荒气息扑面而来。参天古木遮天蔽日，光线骤然暗淡，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腐殖质的混合气味，夹杂着各种不知名野花的香气和隐约的兽腥。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层，踩上去软绵绵的，不知底下藏着什么。
他不敢大意，运转起炎黄筑基功，那缕比之前粗壮了不少的真气在体内缓缓流动，不仅让他精力充沛，耳目也变得更加灵敏。他能听到远处溪流的潺潺声，能分辨出风中不同草木的气息，甚至能隐约感知到某些区域灵气浓度的细微差异。他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按照师父的描述，寻找“幽影花”可能生长的溪涧。
山林之中，路径难辨。宇晨浩凭借着对草木气息的敏锐感知，以及观察苔藓生长方向等野外知识，艰难地穿行。期间，他顺手采集了几株路过的普通药材，如止血的仙鹤草、清热解毒的金银花，放入药篓以备不时之需。
“沙沙…”旁边的灌木丛传来异响。
宇晨浩立刻停下脚步，握紧了手中的符文药锄，屏息凝神。只见一条色彩斑斓、头呈三角形的毒蛇缓缓游出，猩红的信子不断吞吐，冰冷的竖瞳锁定了宇晨浩。
“五步蛇？”宇晨浩心中一紧。此蛇毒性猛烈，被咬后若处理不及时，确有性命之危。他缓缓后退，不欲与之冲突。那毒蛇似乎也察觉到眼前这“两脚兽”身上有种令它不安的气息（或许是炎黄真气的自然流露），对峙片刻后，缓缓缩回了灌木丛。
宇晨浩松了口气，抹了把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暗道师父所言非虚，这山林果然危机四伏。他更加小心，将真气运至双足，步履轻盈，尽量不发出声响。
继续前行约莫半个时辰，他终于听到潺潺水声变得清晰。循声而去，拨开一片巨大的、带着露水的蕨类植物，一条隐藏在浓荫下的清澈溪涧出现在眼前。溪水冰凉刺骨，两岸潮湿，岩石上布满青苔，正是“幽影花”喜爱的环境。
他沿着溪涧仔细搜寻，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处背阴的角落。终于，在一处岩石凹陷、终日不见阳光的溪边，他发现了几株形态奇特的植物——叶片呈掌状深裂，如同鬼手，中间挺立着一根花葶，顶端开着几朵淡蓝色的小花，在这昏暗的环境中，花瓣似乎真的在散发着极其微弱的、萤火虫般的光芒。
“找到了！幽影花！”宇晨浩心中一喜。他抬头看了看从树冠缝隙透下的天光，估算着时间，此时已近巳时（上午9-11点），阳光虽被林木遮挡，但已非采摘“幽影花”的最佳时机。他不敢怠慢，连忙放下药篓，取出玉铲，小心翼翼地扒开泥土，露出其肥硕的、带着须根的根茎。他动作轻柔，尽量避免伤及根须，用玉片将其完整地撬出。一股淡淡的、带着凉意的辛香弥漫开来。
成功采集到第一味药，宇晨浩信心大增。他将“幽影花”根茎用准备好的湿苔藓包裹好，放入药篓，随即起身，开始寻找第二味药——“石髓藤”所需的峭壁。
他离开溪涧，向着地势更高的地方攀登。山路愈发陡峭，怪石嶙峋。宇晨浩将真气运至双足与双手，步履轻盈地在岩石间腾挪，偶尔需要徒手攀爬，展现出远超常人的身手。那符文药锄在此时也发挥了作用，刨挖借力点时异常稳固。
在一处近乎垂直的悬崖下，他停下了脚步。这片崖壁饱经风霜，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缝，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他仰头仔细观察，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道石缝。
“在那里！”他眼睛一亮。只见在离地约三四丈高的一处狭窄石缝中，顽强地生长着一簇看似枯败的藤蔓，颜色与岩石几乎融为一体，若非他眼力过人，极易忽略。那藤蔓形态虬结，透着一股苍劲之力，正是“石髓藤”！
宇晨浩深吸一口气，估算了一下高度和攀爬路线。他放下药篓，只带着药锄和一些必要的工具，活动了一下手脚，便如同猿猴般向上攀爬。指尖扣紧岩石缝隙，足尖寻找着微小的着力点，体内真气流转，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力量。峭壁湿滑，有几次险些失手，都被他险险稳住。
不多时，他便攀至那“石髓藤”所在之处。近距离观察，更能感受到其生命力的顽强。他一手牢牢抓住岩壁凸起，另一只手举起药锄，看准藤蔓中段最为粗壮、颜色最深的部分，小心翼翼地下锄。他控制着力道，既要斩断坚韧的藤蔓，又不能损坏岩壁导致崩塌。
“铿！”药锄与岩石碰撞，溅起几点火星。这“石髓藤”果然坚韧异常，寻常力道难以斩断。宇晨浩运转真气，灌注于药锄之上，那简单的符文似乎亮了一下，再次发力。
“咔嚓！”一声脆响，一截约莫尺许长的藤蔓应声而断。断口处，立刻渗出乳白色的粘稠汁液，一股奇异的香气散发出来，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成了！”宇晨浩心中一喜，将这截“石髓藤”妥善收好。他低头看了看下方，云雾已在脚下缭绕，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豪情。两味主药已然到手，只剩下那虚无缥缈的“灵药”了。
他正准备下去，目光无意间扫过悬崖另一侧，那里被一片浓密的、开着紫色小花的古藤遮掩，似乎…后面别有洞天？一股若有若无的、异常清新沁脾的气息，并非来自眼前的石髓藤，而是从那个方向隐隐传来，让他体内的真气都似乎活跃了几分。
好奇心驱使他横向移动过去。他用药锄小心拨开层层叠叠的古藤，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被藤蔓巧妙遮掩的狭窄洞口出现在眼前。那股清新气息愈发明显，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生命活力。
宇晨浩心中一动，莫非…这里面就有师父所说的“灵药”？
他略一迟疑，想到师父“莫要逞强”的告诫，但少年人的探险精神以及对“灵药”的渴望终究占据了上风。他咬了咬牙，矮身钻入了洞口。
洞内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个不大的山谷，四面环抱着陡峭的山崖，唯有头顶一线天光洒落，形成一道柔和的光柱。谷中灵气之浓郁，远超外界数倍！呼吸之间，都觉得浑身舒泰。奇花异草遍地，许多都是宇晨浩未曾见过的品种，散发着各色莹莹微光。而在山谷中央，一株形态奇特、灵气逼人的植物，牢牢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植物高约尺许，通体呈温润的碧绿色，宛如最上等的翡翠雕琢而成，晶莹剔透。茎秆笔直如玉管，顶端托着一朵形似云盖、约有碗口大小的灵芝！这灵芝并非寻常的褐色或黑色，而是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碧玉光泽，表面自然流淌着柔和而富有生命力的光晕，仿佛有生命在呼吸。一股沁人心脾、能洗涤神魂般的异香，正是从这“碧玉灵芝”上散发出来。
“灵药！这绝对是灵药！”宇晨浩心脏砰砰直跳，激动得几乎要喊出声来。没想到自己运气如此之好，竟然真的找到了一株入了品的灵药！看这品相、这灵气，至少也是黄阶上品，甚至可能更高！若是能带回去…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惊扰了这天地灵物。然而，就在他距离那“碧玉灵芝”尚有十步之遥时，异变陡生！
“嘶——！”
一道碧影如电，快得超出了宇晨浩的反应极限，从灵芝旁的草丛中激射而出，直扑他的面门！一股冰冷的、带着淡淡腥气的杀机瞬间将他锁定！
宇晨浩大惊失色，仓促间只来得及将灌注了真气的药锄横在身前格挡。
“铛！”
一声金铁交鸣般的脆响！一股巨大的、带着阴寒气息的力量从药锄上传来，震得他手臂酸麻，气血翻涌，踉跄着后退了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那符文药锄上，竟然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白点！
他定睛一看，袭击他的，竟是一条通体碧绿如玉的小蛇！只有筷子长短，手指粗细，但一双蛇瞳却是诡异的灿金色，此刻正盘踞在“碧玉灵芝”前方，昂首吐着同样是淡金色的蛇信，发出威胁的“嘶嘶”声，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而强大的气息，远非外面那条五步蛇可比。它那碧玉般的鳞片在光线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显然刚才就是这东西硬撼了药锄。
“守护灵兽？！”宇晨浩心头一沉，瞬间明白了师父那句“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所指为何。但凡天地灵物，多半有异兽守护，看来这条碧玉小蛇，便是这“碧玉灵芝”的天然护卫。观其刚才一击之力、速度，以及那刀枪不入的鳞甲，其实力绝对远超自己，恐怕已非凡俗野兽范畴！
碧玉小蛇金色的瞳孔死死锁定宇晨浩，身体微微弓起，一股更加强大的寒意在它周身凝聚，显然在酝酿下一次攻击。山谷内原本祥和宁静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危机四伏！
宇晨浩握紧了手中的符文药锄，体内炎黄真气急速运转，驱散着侵入体内的那丝寒意，全神戒备。是放弃这难得的灵药立刻退走，还是…冒险与这看似不可力敌的灵兽周旋一番？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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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责声明： 本故事纯属虚构，其中涉及的药材“幽影花”、“石髓藤”、“碧玉灵芝”及其药效、守护兽等均为文学创作设定，现实中不存在，请勿对号入座或试图寻找。野外采药危险重重，非专业人士请勿模仿。文中涉及的攀登、与野生动物对峙等行为极其危险，请读者切勿尝试。
药方诠释（本章涉及知识点）：
· 幽影花（虚构）： 设定性寒，味苦、辛。功效：安神定惊，祛风通络。用于惊痫抽搐、风湿痹痛。（提醒：此药为虚构，现实中治疗此类病症需遵医嘱，常用药如天麻、钩藤、全蝎等，切勿混淆！）
· 石髓藤（虚构）： 设定性温，味甘、微涩。归肝、肾经。功效：强筋健骨，续接断损。为炼制“续骨膏”主药之一。（提醒：此药为虚构，现实中骨折筋伤需及时就医，经典方剂有接骨七厘片、云南白药等，但必须在医生指导下使用！）
· 碧玉灵芝（虚构）： 设定为木属性灵药，蕴含精纯生命能量与灵气，功效远超普通灵芝，具体效用未知，有强大守护兽。（核心提示：现实中的灵芝确有补气安神、止咳平喘等功效，但仅为普通中药材，不存在小说中描述的灵异现象与守护兽。请科学看待中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