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潜龙出渊
第六章（上）：炼制“辟谷丹” 初显丹道
上篇
自后山采药归来，又过了几日。那株得自守护灵蛇馈赠的“碧晶草”，被宇晨浩小心翼翼地移植到了师父药圃中灵气最浓郁的一角，每日以山泉浇灌，偶尔还会运转微薄的炎黄真气为其梳理那精纯的木灵之气。碧晶草似乎也颇为适应，叶片愈发碧绿剔透，散发的灵气虽微弱，却让宇晨浩在附近修炼时，感觉心神格外宁静，对草木生机的感知也敏锐了一丝。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宇晨浩正在药圃旁练习一套舒缓的导引术，活动因昨日负重修炼而有些酸胀的筋骨，炎黄祖背着手，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
“小子，别摆弄你那花架子了。”炎黄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药材认得差不多了，‘君臣佐使’的皮毛也懂了些，是时候接触点真东西了。”
宇晨浩闻言，立刻收势站定，心中一动，隐隐有所预感，带着几分期待问道：“师父，您是说…？”
“跟老子来。”炎黄祖也不多言，转身朝着竹舍后方走去。宇晨浩连忙跟上。
竹舍之后，有一处依着山壁开凿出的石洞，洞口被一层淡淡的、仿佛水波般流转的光幕遮掩，这是宇晨浩平日不被允许靠近的地方。只见炎黄祖走到洞前，袖袍随意一挥，那光幕便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漾了一下，悄然消散，露出后面黑黢黢的洞口。
一股混合着硫磺、矿石、草木灰以及各种复杂药味的温热气息，从洞内扑面而来。
“进来吧，这里便是为师平日捣鼓玩意的地方——丹房。”炎黄祖当先走入。
宇晨浩怀着好奇与敬畏，迈步踏入。洞内并不昏暗，墙壁上镶嵌着一些能自行发光的萤石，散发出柔和的白光。洞窟颇大，中央位置，是一个约半人高、由某种暗红色耐火石材砌成的方形平台，平台中央，赫然端坐着一尊半人高的三足丹鼎！
这丹鼎通体呈古铜色，表面铭刻着无数繁复而神秘的云纹、兽纹以及日月星辰的图案，鼎身厚重，三足如同巨爪般牢牢抓住地面，鼎盖之上，盘踞着一只造型古朴、栩栩如生的螭龙，龙口微张，似乎有氤氲之气在其中流转。整个丹鼎散发着一种沧桑、厚重、神秘的气息，显然绝非凡品。这便是师父日常使用的“云纹螭龙鼎”。
丹鼎下方，与地火脉相连之处，有一个精心设计的灶口，此刻并无火焰，但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灼热地气。洞内四周，摆放着许多木架，上面分门别类地陈列着各种药材、矿石、玉瓶、玉盒，以及大小不一、材质各异的药杵、药臼、玉刀、铜筛等工具，琳琅满目，井然有序。
“哇…”宇晨浩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眼睛都有些不够用了。这丹房，简直就是他梦想中的圣地！
“别光顾着流口水。”炎黄祖走到丹鼎旁，拍了拍那冰冷的鼎身，发出沉闷的响声，“丹道一途，浩瀚如海，究其根本，乃是以水火为媒，调和诸药，夺天地之造化，凝精华于一炉。其过程，繁琐复杂，对心神、修为、技巧要求极高。稍有差池，轻则废丹，重则炸炉，前功尽弃不说，还可能伤及自身。”
他目光扫过宇晨浩，带着审视：“你可知，炼丹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是什么？”
宇晨浩思索片刻，回想起师父平日教导和书中记载，试探答道：“是…辨识药材，明了药性？”
“那是基础！”炎黄祖摇头，“辨识药材是开方的前提，但炼丹，更重‘火候’与‘时机’！而掌控火候的前提，是你得先能生起并稳定控制‘丹火’！”
说着，他走到丹鼎旁的一个石制操控台前，那上面有几个简单的凹槽和符文。他示意宇晨浩过来：“寻常炼丹，多以地火、炭火为源，辅以自身真气和阵法调控。今日，老子便教你最基础的——引动并控制地火初焰。”
他指着操控台中央一个巴掌大小的凹槽：“将你的手掌按于此处，缓缓输入一丝炎黄真气，意念沉静，沟通地脉，引动一丝地火上来。记住，只需一丝！意念要稳，真气要匀，如同溪流，不可如洪水泛滥！”
宇晨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和紧张，依言将右手手掌按在冰冷的凹槽上。他闭上双眼，努力排除杂念，运转起丹田内那缕鸽子蛋大小的炎黄真气，分出一丝细若游丝的真气，缓缓注入凹槽。
起初并无反应，但随着他意念专注，试图去感受、去沟通那地底深处蕴含的灼热能量时，掌心下的凹槽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吸力传来，他那丝真气如同引线般，没入了地脉之中。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嗡鸣从丹鼎下方传来。宇晨浩心神一紧，连忙更加专注地控制着真气输出的稳定。
只见丹鼎下方的灶口内，一点橘红色的火星骤然亮起，随即，“噗”的一声，一缕只有手指粗细、摇曳不定的火苗窜了出来，散发着灼人的热浪。
“成功了！”宇晨浩心中一喜。
“成功个屁！”炎黄祖毫不客气地骂道，“看看你那火，跟得了痨病似的，东倒西歪，时明时暗！这能炼丹？烤红薯都嫌火候不均！控制住它！让它稳定下来，保持在这个大小！”
宇晨浩脸一红，连忙收敛心神，全力控制着真气的输出，试图让那缕地火初焰稳定下来。然而，这看似简单的事情，做起来却极难。那地火似乎有自己的“脾气”，狂暴而难以驯服，他的真气稍一波动，火苗就剧烈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而当他加大真气输出想稳住时，火苗又猛地蹿高，差点舔到鼎腹。
不过片刻功夫，宇晨浩已是额头见汗，精神高度集中带来的疲惫感开始涌现。控制这缕小小的火苗，竟比与那碧玉小蛇周旋还要耗费心神！
炎黄祖在一旁冷眼旁观，偶尔出声指点：“意守丹田，气随念动！别用死力，要感觉，要沟通！把它当成你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
宇晨浩依言调整，努力去“感受”火的律动，尝试着用真气去引导而非强行压制。渐渐地，那缕摇曳的火苗似乎温顺了一丝，虽然依旧不够稳定，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狂躁了。
足足坚持了半个时辰，直到宇晨浩感觉精神力快要耗尽，体内真气也消耗了近半，炎黄祖才让他停了下来。
“马马虎虎，算是没把地火引炸了。”炎黄祖语气依旧平淡，但眼神缓和了些，“控火是水磨工夫，非一日可成。日后每日清晨，你来此练习一个时辰控火，直到能随心所欲控制火苗大小、强弱，如臂使指为止。”
“是，师父。”宇晨浩喘着气应道，虽然疲惫，但眼中充满了对未知领域的好奇与征服欲。
“好了，火候的基础你算是摸到点边了。”炎黄祖走到一旁的材料架前，取来几样普通的药材，放在石台上，“今日，老子便教你炼制最基础、也最考验基本功的丹药——‘辟谷丹’。”
宇晨浩精神一振，终于要开始了！
“辟谷丹，顾名思义，服之可令人短时间内不思饮食，依靠丹药提供的精元维持身体所需。乃低阶修士闭关、远行必备之物。”炎黄祖指着台上的药材，“其用料简单，主药为‘黄精’、‘茯苓’、‘白术’，此三者益气健脾，滋生精微；辅以‘松子仁’、‘蜂蜜’润燥和中，调和药性，兼作粘合。”
他拿起一块干瘪的黄精：“炼丹第一步，并非开火，而是‘备料’！所有药材，需根据其特性，进行炮制、切割、研磨，达到最适合入药的状态。黄精需蒸晒九次，谓之‘九蒸九晒’，以去其燥性，增其补力；茯苓需去皮切片，暴晒至干；白术需麸炒至微黄，以增健脾之效…这些，药圃的笔记里都有，你可曾看过？”
宇晨浩连忙点头：“弟子看过，也辨识过炮制后的成品。”
“光看过没用！”炎黄祖哼道，“今日，你便亲手炮制这一份辟谷丹的材料。记住，每一道工序都关乎成丹品质，马虎不得！炮制不好，后面火候再精也是白搭！”
说着，他将那些原始药材推到宇晨浩面前，又指了指旁边的工具架：“工具自己选，方法自己回想，老子只看着，不出手。开始吧！”
宇晨浩看着眼前这些看似简单、实则蕴含诸多讲究的药材，顿感压力。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笔记中的记载，先拿起那块需要“九蒸九晒”的黄精，又看了看旁边那口专门用于蒸药的小铜锅和晾晒的竹匾，知道这是个耗时极长的过程，显然师父今天并非要他完成全部，而是让他体验这个过程。
他定了定神，开始生起一小堆温和的炭火，将黄精放入铜锅，加入山泉水，准备进行第一次蒸制。同时，他还要处理其他的药材，研磨茯苓、炒制白术、剥取松仁…
丹房之内，顿时忙碌起来。宇晨浩如同一个初次上手的小学徒，虽然动作生疏，时不时需要停下来回想步骤，弄得手忙脚乱，额头上沾满了药材粉末和汗渍，但他眼神专注，一丝不苟。
炎黄祖靠在墙边，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那个朱红酒葫芦，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宇晨浩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落在他眼中。看到宇晨浩因为火候没掌握好，差点把白术炒焦时，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到宇晨浩费力地用玉杵研磨茯苓，却总是不够细腻时，他翻了个白眼；但当看到宇晨浩毫不气馁，一遍遍尝试，甚至无师自通地运用起微薄的真气辅助研磨时，他眼中又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赞许。
“小子，”当宇晨浩终于将第一批药材初步处理完毕，虽然品相堪忧，但总算像个样子时，炎黄祖开口了，“知道为何让你从这最不起眼的辟谷丹炼起吗？”
宇晨浩用袖子擦了擦汗，想了想，回答道：“因为…它用料简单，容易上手？”
“放屁！”炎黄祖嗤笑，“正因为它用料简单，才更能考验基本功！火候稍差，药性便无法完美融合；时机稍误，不是夹生就是焦糊；真气控制不稳，凝丹便是一盘散沙！它能把你所有的缺点都放大出来！炼好了辟谷丹，你对火候、对药性融合、对真气运用的理解，才能算是登堂入室，才有资格去碰那些更复杂的丹药！”
宇晨浩恍然，郑重道：“弟子明白了！”
“明白就好。”炎黄祖站起身，走到那尊云纹螭龙鼎前，“今日备料到此为止。明日此时，你带着你炮制好的材料过来，老子亲自演示一遍辟谷丹的炼制过程。你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看着宇晨浩，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对了，提醒你一句，炼丹过程中，炸炉是常有的事。希望你小子明天运气好点，别第一次观摩，就把老子这宝贝丹鼎给弄炸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宇晨浩闻言，刚刚放松的心情又是一紧，看着那尊古朴厚重的丹鼎，咽了口唾沫。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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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责声明： 本故事纯属虚构，其中涉及的丹道、控火、炼丹步骤、辟谷丹配方及功效等，均为文学艺术创作，无任何现实依据，请勿模仿或信以为真。现实中不存在此类丹药，健康饮食是维持生命的根本。文中提到的地火、真气等均为幻想设定，请勿在现实中尝试任何类似的危险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