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钟离鲜问。
“四天前吧。”钟离风华慵懒道。
钟离鲜眉头下压,他没有想到老头子还跟沈斯年有牵扯。
“能查到吗?”他问。
“臭小子,查你爷爷?不想活了?”钟离风华直起腰,揶揄道,整个不良少年。
钟离鲜额头落下几道黑线,端着酒杯的手指都用力了。
钟离风华也感知到他身上的脾气,撇撇嘴,“阿鲜,你可真不幽默。”
钟离鲜一双蓝瞳直接盯着他,像是在看什么死人一样。
钟离风华的笑当即僵在脸上,虽然他爱逗钟离鲜但是一旦生气,他也有点怵得慌。
“能查到但需要时间。”他老实道,把手上的酒一饮而尽。
钟离鲜收回视线,把酒杯放到桌上起身要走。
钟离风华也是记吃不记打的角,他见钟离鲜要走,“才几点就要回去了?”
他玩笑道:“不行了?”
往外走的钟离鲜没有搭理他。
“我们钟离家还等着你传宗接代呢。”钟离风华又火上浇油。
“啪。”门关上了。
钟离风华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一杯。
倚靠在沙发上,带嬉笑的脸瞬间变沉默,好像那个嘴贱的人不是他一般。
闪亮的灯光在黑瞳慢慢移动。
“阿鲜啊。”他呢喃,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阿鲜身上多了丝人气。
“呵。”他发出一声讽笑,原来爱情还真是伟大啊。
他努力了那么多年,梵音不到半年就改变了。
他眸子变暗。
该说不说,爱情这东西还是有用的,至少比垃圾稍微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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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钟离鲜乘着电梯刚到一楼,目光被一张靓丽同时带点眼熟的脸吸引了。
听着嘈杂的音乐,他看着被几个男人围住的女人。
眸光微定,“苏宛宛?”
穿素雅白裙的苏宛宛搀扶着已经喝醉的李情,她大学唯一的朋友,那个胖胖的女生现在已经减肥成功了。
“李情,我们回去了。”苏宛宛也是个瘦弱的女生,要拖起醉了李情,咬牙也只能勉强地往外走。
可是酒吧这种地方,怎么会那么容易让这么美的女人轻松出去。
几个张扬,眼睛带着惊艳的公子哥堵在她周围。
“美人,这么早就走了?”
“要不要跟我们几个喝几杯?”他们举止轻浮地调侃道。
苏宛宛没有搭理他们,扶着李情要走。
“哎,就喝一杯就好了。”醉了的男人们继续道,手还要去拉扯苏宛宛。
女主在任何危险情况都会有人出手相救,这就是女主和女二的区别。
梵音的确不是女主,因为她死了三次,没有一个人帮她。
莫名被q的梵音:“.....……”
“邓少。”一个穿着黑色衬衫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抓住他要拉扯苏宛宛的手。
叫邓少的少年见是店长,还朦胧的眼神清醒了不少。
他心里带着惊讶,不禁意味深长地看着苏宛宛。
难不成这个女人是哪个大佬的女人?
他讪讪地缩缩脖子,甩开店长的手带着身边的人就走了。
苏宛宛见有人帮她,连忙道谢:“谢谢。”
店长摇摇头,看到彻底睡死过去的李情,“需要我帮你叫车吗?”
“好,谢谢你。”苏宛宛很是感谢。
“没事。”店长顺手还把李情接过去搀扶住,“我送你们到门口。”
苏宛宛感觉身上的压力顿时松开,心里的感谢更多了。
“谢谢你。”
在好些人惊诧的目光中,他们走出了酒吧。
纷纷在讨论这是哪个女人啊,还得店长出门送,身后背景恐怕不小。
为什么没人猜是店长的情人,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喜欢男人。
默默关注他们的邓少心里慌死了,他都没有心情玩了,不会惹祸上身了吧?他带着惶恐连忙从后门走了。
一股毒辣的视线跟在他身上,直到消失不见了,那股视线才收回来。
站在电梯门口的钟离鲜舔舔唇,蓝瞳涌起点点兴致来。
很奇怪,他并不是个会记得女人的人。
但是对苏宛宛他却印象深刻,不过才见一面而已。
他从来不掩饰心里的想法,对苏宛宛他是有兴趣的。
他知道。
或许是梵音对他的冷战又或许因为她说他和沈松年比不了。
在苏宛宛再度出现的这刻,钟离鲜对梵音那股浓烈窒息的爱再度被隐藏起来了。
他又再一次否认了自己的爱。
就像沈颂年那次问他的那样,“你喜欢梵音?”
是,他喜欢梵音,但是他也可以喜欢其他女人。
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腻了便可以抛弃的女人。
明明几天前,他还在威胁说这辈子不会放梵音走,结果现在又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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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人物介绍那般,钟离鲜这个人是复杂多变的,他生性多疑,妒忌残忍。
他永远不会确定自己的感情,哪怕其他人看得透透的。
连梵音都知道,要进入钟离鲜这种人的心,唯有刻骨铭心的苦难才能撬开。
比如死亡。
钟离鲜总是要经历心脏难以承受的痛,他才会知道看清自己。
当然,苏宛宛出现得这么巧也并不只是巧合。
歪到姥姥家的剧本开始强行修复了。
钟离鲜只会爱苏宛宛,这条线是命定的,连这本书的作者都改不了。
此时在呼呼大睡的梵音还不知道她用尽脑细胞想各种逃离钟离鲜的方法,比不上出现的苏宛宛。
也不知道剧情的强行修复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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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平静无风,细碎白银闪闪在海上浮动。
最早的鱼肚白从海岸线慢慢翻出,微风吹在海面荡开阵阵涟漪。
几条小鱼浮出水面嬉戏吐水玩闹,突然一只海鸥飞快掠过,尖厉的爪子刺破水面,血水从刺破的鱼肚沿着指甲流下。
一夜好眠的梵音从床上坐起来,该说不说,自从关到这里,她的日常作息都规律了。
打个哈欠,她掀开被子光脚踩着柔软的毛地毯往外走。
丁零当啷的链声响个不停。
到了客厅,她拿起水杯刚想喝,桌上只能接不能拨的电话叮铃铃响起来。
把梵音吓得虎躯一震。
“****”手上杯子差点摔了。
她带着不耐烦和怒气走过去,接通的瞬间。
“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