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祖灵祭典
楚渊与狩猎队携赤瞳蛮熊尸骸返回黑山部落时,已是黄昏。巨大的熊尸被抬入部落,立刻引起了轰动。族人们看着那狰狞的妖兽和气息沉稳的楚渊,敬畏之情溢于言表。乌公巫祭亲自迎出,看到蛮熊尸身,尤其是感受到其精血魂魄的充沛,激动得双手微颤,连声道谢。
“尊驾大恩,黑山部落永世不忘!今夜祖灵祭,必将以最隆重的仪式祭祀!”乌公深深一揖。
楚渊还礼,并未多言,只道略有损耗,需调息片刻。乌公连忙安排他回石屋休息,并派人送来部落珍藏的、蕴含精纯元气的兽血酒和灵果。
夜幕降临,圆月高悬。黑山部落中央的篝火广场上,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烧,映照着族人肃穆而虔诚的脸庞。广场中央,已用巨石垒起一座简易祭坛,赤瞳蛮熊的头颅被置于顶端,其精血被引入刻画的沟槽,散发出浓郁的血气。所有族人,无论老幼,皆身着盛装,脸上涂着象征祖灵的图腾油彩,环绕祭坛而立,气氛庄严肃穆。
楚渊被乌公请到祭坛前方最尊贵的位置落座。他目光扫过全场,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与那建木根须同源,却微弱而分散,正随着仪式的准备缓缓汇聚。
时辰将至,乌公巫祭手持蛇头骨杖,走到祭坛前,开始吟唱古老而晦涩的祭文。他的声音苍凉悠远,带着奇特的韵律,仿佛与大地、与月光、与冥冥中的祖灵沟通。随着吟唱,祭坛上的蛮熊精血开始沸腾,血气升腾,与空气中汇聚的祖灵之力交融。
族人们随着乌公的吟唱,开始跳起充满力量感的祭祀舞蹈,动作狂野而虔诚,口中发出有节奏的呼喝。整个部落的精神意志仿佛凝聚为一体,注入祭坛。
楚渊静坐旁观,暗中运转《万法吞噬诀》,细细感知。他能“看”到,丝丝缕缕淡薄却精纯的信仰之力与生命元气从族人身上散发,汇入祭坛,并通过某种神秘的渠道,流向远方——正是那毒瘴谷地下石窟的方向!而祭坛上的血气,则如同祭品,被那无形的渠道吸纳。
“果然,祭祀的真正对象,是那截建木根须。部落通过祭祀,反哺根源生机,同时祈求祖灵(实为根源逸散的力量)庇护。”楚渊心中明悟。但这反哺效率极低,根源的枯竭远超想象。
仪式进入高潮,乌公巫祭舞动骨杖,指向月亮,所有族人齐声呐喊,声震四野!祭坛血气冲天,与月光交融!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祭坛上血气猛地一滞,那无形的沟通渠道仿佛被什么东西阻塞了!汇聚而来的祖灵之力开始紊乱、逸散!乌公脸色剧变,吟唱声出现了一丝颤抖,他能感觉到,祖灵的回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微弱,几乎微不可察!仿佛……祖灵即将沉寂!
“祖灵……祖灵息怒了么?”
“为何祖灵不再回应?”
恐慌的情绪在族人中蔓延,舞蹈停滞,呐喊声低落下来。乌公额头见汗,拼命催动巫力,却如石沉大海。
楚渊目光一凝,他感知到,并非祖灵息怒,而是那建木根须的生机已衰弱到难以回应祭祀的程度!再这样下去,祭祀失败,部落信仰崩塌,人心涣散!
就在乌公即将绝望,族人陷入恐慌之际——
楚渊长身而起!一步踏出,已至祭坛中央!
“尊驾?!”乌公惊呼。
楚渊没有理会,他双手结印,体内《万法吞噬诀》全力运转!但这一次,并非吞噬,而是将他今日调息时,炼化兽血酒和灵果所得的精纯元气,混合着自身一丝温和的星辰本源,化作一股磅礴而充满生机的能量洪流,循着那无形的祭祀通道,轰然注入!
与此同时,他取出了那枚得自苍木的“魂粹晶”!晶石在月光下散发出柔和白光,其中蕴含的苍木残魂气息与精纯魂力,如同黑夜中的明灯,瞬间照亮了那濒临断绝的沟通渠道!
“以吾之力,助祖灵复苏!以先辈之魂,指引迷途!”楚渊的声音清越,响彻广场!
“轰——!”
仿佛枯木逢春,久旱甘霖!那遥远的建木根须,在得到楚渊这股远超寻常祭祀的精纯生机滋养,尤其是感受到苍木那同源魂力的呼唤后,猛地一震!一股远比以往磅礴、精纯了数倍的生机与祖灵之力,如同潮水般顺着通道倒涌而回,瞬间笼罩了整个祭坛,笼罩了整个黑山部落!
祭坛上血气彻底燃烧,化作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与月光交汇!天空中,隐隐浮现出一株参天巨树的虚影(建木投影),虽然模糊,却散发着浩瀚古老的威压!
“祖灵显圣了!”
“是祖灵!祖灵没有抛弃我们!”
“是尊驾!尊驾唤醒了祖灵!”
族人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纷纷跪伏在地,激动得热泪盈眶!这一次祖灵回馈的力量,远超他们记忆中的任何一次!
乌公巫祭感受着那磅礴的祖灵之力和魂粹晶中熟悉的苍木气息,浑身剧震,老泪纵横!他看向祭坛中央那道沐浴在光柱中的青衫身影,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敬畏!他明白了,这位外来者,不仅带来了祭品,更带来了……祖灵的希望!甚至可能与失踪千年的大巫祭苍木有关!
楚渊立于光柱中,接受着祖灵之力的洗礼。这股力量精纯而古老,对他修复伤势、感悟此界法则大有裨益。他能感觉到,建木根须在得到反哺后,枯寂感减轻了一丝,与部落的联系也更加紧密。
良久,光柱缓缓消散,异象平息。祭坛恢复平静,但族人的激动之情久久不能平息。所有人看向楚渊的目光,已不再是单纯的敬畏,而是充满了狂热的崇拜与信仰!
乌公巫祭快步上前,在所有人注视下,对着楚渊,深深拜伏下去,声音颤抖而庄严:“神使大人!您是我黑山部落的救星!是祖灵派来的使者!从今往后,黑山部落愿奉您为尊,永世追随!”
“愿奉神使为尊!” 所有族人齐声高呼,声浪震天!
楚渊虚手一扶:“巫祭请起。楚某并非神使,只是与贵族祖灵有些渊源。今日之事,乃缘分使然。”
他目光扫过激动的族人,心中了然。经此一事,他已彻底获得黑山部落的信任与尊崇,在此界有了第一个立足点。而接下来,便是与乌公交接传承,并借助部落之力,尽快恢复实力,应对那潜在的威胁——青木族。
他扶起乌公,将魂粹晶递了过去,低声道:“巫祭,此物乃苍木大巫祭所留,内有传承与嘱托,我们需详谈。”
乌公双手颤抖地接过魂粹晶,感受到其中熟悉的波动,更是确信无疑,激动道:“谨遵神使吩咐!”
祖灵祭在前所未有的高潮中落幕,而黑山部落的命运,乃至楚渊在此界的征程,都因此翻开了新的一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