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决策不变,一尘不染必须be,和公司签的合同明确规定,在不违法的前提下,歌手必须无条件服从公司工作安排,否则要赔付一大笔违约金,你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决不能动摇,明白吗?”
沈非然笑道:“清姐放心,最初就计划好要be,我从来没有动摇过这个决定,至于飞剑组合,还是服从公司安排,等我和简舟都吸够了量稳定了,就让他另外发展,我也该专心唱歌了。”
这次他如此顺从安排,蒋清清不得不怀疑有诈,“你真这么想?”
沈非然郑重其事点头,“嗯,所以清姐不需要再做我的思想工作,线上我会继续不和阿丞互动,准备正式be。”
既然一尘不染这个组合给易丞带来压力,那 就be。
至于线下……他说了算,也无需展露给任何人看。
见他神色笃定的样子,蒋清清就算仍有存疑也不好再说什么,“你有分寸就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出海。”
*
公司包了一艘捕鱼船,隔天一早二十余人便浩浩泱泱地出了海。
昨夜几乎没睡,沈非然伏在栏杆上吹着海风,波光粼粼的碎片刺得他眼睛火辣辣的,他索性闭上了眼。
脑袋晕乎乎的,他的眼前全是易丞躺在床上的背影,让他盯了一宿盯得睡不着的背影。
忽然一丝冰凉贴到了他的脸上。
c城的冬天虽然不冷,但终归是在海上,沈非然没忍住,嘶了声。
睁眼,只见叶追笑得无邪,递给他一瓶椰子汁,“尝尝,船长说这个是当地品牌,采自本地椰子哦。”
沈非然伸手接过,“谢谢。”
拉开拉环,他抬头正准备喝一口,忽觉头晕加重。
不止如此,他胃部还痉挛了下,唇一抿朝洗手间冲去。
“呜哇!呕!!”
早上简舟给他带的后安粉被吐了个精光,他虚弱地坐在木地板上。
叶追跟了过来,拍拍他后背,“没事吧?你是不是晕船?”
沈非然呸了下,“不应该啊……我已经不晕车了,怎么还会晕船?”
他小时候是晕车的,在A市上学时经常乘坐公交往返,久而久之就不晕了。
所以他默认自己也不晕船。
“嗨,车跟船哪能一样啊!海上风浪大,船身摇晃得厉害,就算平时不晕车的人上了船也未必没事。”叶追蹲下,给他递了包纸,还替他顺顺后背。
沈非然接了过去,身一动,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他又弯腰吐了起来,吐到胃里没东西了,马桶里是黄色的液体。
嘴里苦得厉害。
“我刚刚看见有休息的小隔间,你要不去休息一下?下船我喊你。”
沈非然点点头,叶追扶着他走出卫生间。
小隔间确实非常小,是在驾驶舱和小厅中间单独隔出来的一间小房间,仅仅够一个成年人躺下,连过道都没有。
叶追放下他之后就离开了,不知睡了多久,他听见有人敲门。
紧接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门刚关上,沈非然就感觉有人挤到了他身边。
睁眼,只见简舟端着一个碗,艰难地蹲在他身边。
沈非然连忙起身,靠墙而坐。
简舟边搅动碗里的东西边说,“中午了,你吃点东西再睡吧,刚刚捞了一批虾和蟹,船长熬了虾蟹粥,可清甜了,你尝尝。”
胃里早已吐得空空如也,确实饿得有些难受。
“谢谢。”沈非然伸手欲要接粥,简舟却避开他的手。
然后舀了一勺粥吹凉,递到他的唇边,“啊。”
沈非然微微蹙眉,伸手推开,“这里也没信号开直播,我自己来吧。”
简舟的胳膊却如同钢铁一样坚硬,推不动。
“非然,你以为我只是为了作秀吗?”
“……”
“我听叶追跟易丞说你晕船,盛了粥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要只是为了作秀,我何至于此?”
易丞知道他晕船了?
可是……
沈非然眼神定了定,丝毫不被简舟眼底的深情影响,“如果不是为了作秀,你何至于此?”
简舟眯了眯眼,“非然,你这话我听不懂。”
“你故意演这么些,不就是想挑拨离间我和阿丞吗?不就是想一尘不染解散吗?”
简舟不语。
沈非然接着又道:“你想蹭热度想舞邪门cp都随你,我也会服从公司安排,但是飞剑组合永远不可能搬上台面,你要是识趣,还能吃完这波红利,你要是搞小动作,那就别怪我鱼死网破。”
虽然他确实不敢鱼死网破,但简舟如果只是为了利益才做这些,那这句话足够唬人。
简舟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片刻后叹了口气,将碗放到他手里,“非然真是,油盐不进呢。”
沈非然轻笑了声,吃起粥来。
“都说喜欢一个人会变得愚蠢,非然对我这么清醒,看来我是彻底没戏了,还想说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对姐姐们真实点。”
听简舟这么说,沈非然心里倒是松了口气,“你放心,线上该互动的我会互动,不该动的小把戏你也别做,知道吗?”
情债难还,只要不是真有情,一切都好说。
“行。”简舟站起身来,“那就……还是老师。”
还是以师徒的剧本继续玩暧昧,让姐姐们自己脑补。
沈非然淡淡地应了声。
“那……斐然老师,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沈非然点头,吃起粥来。
临跨出门口时,简舟忽然道:“斐然老师不愧是混过娱乐圈的,为人处事十分通透,可怎么到易丞身上就拎不清了呢?举棋不定,是为大忌。”
沈非然转头,想让他有话直说,人却早已消失。
定定地望着门口数秒,突然一抹身影跳进眼底。
樊忱星扶着门框,边看着简舟离开的方向边走了进来,“非然,他和你说什么了?”
声音压得很低,鬼鬼祟祟的。
“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他偷听完我和小丞丞说话就跑过来了,肯定没安好心。”樊忱星反手关上门,嘴里头蛐蛐着。
“你……”沈非然抬头,在樊忱星转头的瞬间瞥见他耳后一个的圆圆的东西。
到了嘴边的话突然改了,“他安没安好心我不知道,你一定没安好心。”
“啧。”樊忱星坐到他面前,瞧了眼他碗里的粥,“怎么说话的呢?我们一起上阵杀敌的时候你忘了?这会儿还否定起我们的感情来了?那我们曾经的并肩作战算什么?”
说完咽了口唾沫,夺过他手里的勺子直接舀了块肥美的膏蟹塞进嘴里。
口中嘀嘀咕咕道:“不过这简舟也真过分,给你舀的全是这么肥的蟹,我说锅里的咋那么瘦呢?”
沈非然伸手,一把扯掉樊忱星脖子上的东西,接着扔到他鼻子上,“装,接着装。”
樊忱星哎呀了下,赶紧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