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在清思殿后院忙活了几天，又是锯木头又是画图纸，总算把龙骨水车的模型鼓捣出个雏形。
汗水混着木屑，让他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但心里却惦记着撷芳苑那抹清丽的身影。
“好几天没见烟儿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他放下工具，擦了把汗，准备溜出宫去。
刚走到宫苑夹道，迎面就撞见了长乐公主。
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的襦裙，衬得人比花娇，正带着两名宫女缓步走来。
“秦公子这是要去哪儿？”长乐见他行色匆匆，脸上还带着汗渍，好奇地问道。
目光在他沾了木屑的衣袍上扫过，带着几分探究。
秦昊心里“咯噔”一下，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
他连忙挤出笑容：“没……没去哪儿，就是在殿里待闷了，出来透透气。”
长乐狐疑地打量着他：“透气？透气需要这般着急？我看你倒像是要赶着去赴什么约似的。”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秦昊干笑两声，急中生智：“公主误会了！我这几日正忙着捣鼓一件新玩意儿，正想请公主去瞧瞧呢！公主若是有空，不如移步清思殿？”
长乐闻言，果然被勾起了兴趣，暂时忘了盘问他的去向。
“新玩意儿？就是你这些天叮叮当当弄出来的东西？”
“正是正是！”秦昊连忙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回到清思殿后院，只见地上摆着一个半人高的木制模型，结构精巧，有轮有槽，虽然粗糙，但已能看出大致模样。
“这是何物？”长乐好奇地围着模型转了一圈。
秦昊献宝似的介绍：“这叫龙骨水车！可以用来提水灌溉，比现在的桔槔、辘轳厉害多了！你看这里，人或者牲口在这边转动这个轮子，水就能顺着这个槽子源源不断地提上来……”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脸上带着专注和兴奋的光芒，像个急于展示成果的大男孩。
汗水浸湿的额发贴在脸上，沾着木屑，显得有些滑稽，却又透着一种奇异的魅力。
长乐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知怎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这几日不见，她心里其实也念着他，只是碍于女儿家的矜持，不好主动来寻。
此刻见他对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示心血，又想到他前几日那番表白，心中柔情涌动。
再加上……这几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身子有些异样，心里时不时会泛起一些羞人的念头，此刻看着秦昊近在咫尺的脸庞，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水与木料的、充满男子气息的味道，那股莫名的燥热感又涌了上来。
鬼使神差地，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秦昊沾着汗水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秦昊整个人僵住了，手里的木块“啪嗒”掉在地上。
他难以置信地摸着脸颊，看向长乐。
长乐亲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
她手足无措地后退一步，眼神慌乱地看向别处。
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却像点燃了干柴。
秦昊看着她娇羞无限的模样，这几日积压的思念和某种冲动瞬间被勾起。
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公主……”
长乐感觉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和眼中灼热的情意，心中又羞又慌，残存的理智让她猛地抽回手，连连后退。
“不……不行！”她声音发颤，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这……这不合礼数！我们……我们还未……”
秦昊被她一喝，也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
他连忙压下心中的火焰，深吸一口气，诚恳地道歉：“是我不好，一时冲动，唐突了公主，请公主恕罪。”
长乐见他道歉，心中稍安，但那股羞意和莫名的失落感却挥之不去。
她咬了咬唇，忽然低声道：“你……你若是真想……去找那柳烟儿便是……她……她总归是懂这些的……”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再也不敢看秦昊，转身提起裙角，像只受惊的小鹿般，飞快地跑出了清思殿。
留下秦昊一个人站在原地，摸着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温软触感的地方，哭笑不得。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公主让他去找花魁解决生理需求？
这大唐的公主，思路也太清奇了吧！
不过……被她这么一搅和，他倒真没心思出宫了。
看着地上那未完工的龙骨水车模型，秦昊摇了摇头，重新捡起了工具。
“算了，还是先搞定这玩意儿，在李世民面前刷够好感度再说吧。至于柳烟儿……唉，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