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不欢而散,郑伦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在众人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太极殿。
他心中又是屈辱又是愤恨,恨不得将秦昊生吞活剥!
“秦昊!你等着!我郑伦与你势不两立!”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坐上自家马车,催促车夫赶紧回府。
马车驶离皇宫,转入相对僻静的巷道。
郑伦坐在车里,越想越气,忍不住捶打着车厢:“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莽夫!这匹夫!竟敢……竟敢在殿上打我?!陛下……陛下竟然还偏袒他?!天理何在!礼法何在!”
正愤愤不平间,马车突然猛地一震,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郑伦怒气冲冲地掀开车帘。
车夫苦着脸道:“老爷……车轴……好像断了!”
“什么?!”郑伦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无奈,只好骂骂咧咧地下了车。
看了看坏掉的马车,又看了看天色,离家还有一段距离。
他只好对车夫道:“你在此处守着,找人修车!本官……走回去!”
说罢,他整了整歪斜的官帽,忍着脸上的疼痛,悻悻然地沿着墙根往家走。
路上遇到几位同僚的马车,同僚们探头询问,郑伦只好强颜欢笑,说是马车坏了,自己走走活动筋骨。
同僚们眼神古怪,也没多问,各自离去。
郑伦走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巷口,靠在墙上喘口气,心里把秦昊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就在这时!
突然!
一个巨大的麻袋从天而降,猛地套住了他的头!
紧接着,几双有力的大手将他死死按住,嘴巴也被堵住!
“呜呜呜!”郑伦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他被几个人连拖带拽,拉进了旁边一条更深的死胡同里!
“砰!”
他被狠狠摔在地上,麻袋被扯掉!
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适应了片刻,他才看清眼前站着几个人!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容凶悍,正是镇西王秦昊的亲卫头领——大虎!
“是……是你?!”郑伦吓得浑身发抖,“你……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
大虎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眼神却冰冷如刀:“郑御史,别来无恙啊?脸上……还疼吗?”
郑伦色厉内荏地叫道:“大虎!我乃朝廷命官!你敢动我,就是谋害朝廷重臣!是死罪!”
“死罪?”大虎嗤笑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腕,“放心,郑御史,我们不会要你的命。只是……王爷觉得,早上那两巴掌,可能还没让你长够记性。所以……派我们来,再帮你……加深一下印象!”
说罢,他对着身后几名彪形大汉一挥手:“兄弟们!好好伺候伺候郑御史!让他……长长记性!”
“诺!”几名大汉狞笑着围了上来!
“你们……你们别过来!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死胡同里回荡!
拳脚如同雨点般落在郑伦身上!
他被打得满地打滚,鼻青脸肿,官袍被撕破,牙齿也掉了几颗,惨不忍睹!
足足打了一刻钟,大虎才示意停手。
他蹲下身,揪着郑伦的头发,迫使对方看着自己,冷冷道:“郑伦,你给我听好了!今天这顿打,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明白吗?”
郑伦满嘴是血,惊恐地看着大虎,连连点头:“明……明白……是……是我摔的……”
大虎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脸:“很好!记住今天的话!要是明天……或者后天,大后天……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风声……”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森:“那就不只是摔一跤这么简单了!我会让你……真真切切地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郑伦吓得浑身一颤,裤裆一热,竟然失禁了!
他涕泪横流,连连磕头:“虎爷饶命!虎爷饶命!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大虎厌恶地皱了皱眉,站起身,对同伴道:“我们走!”
几人如同鬼魅般,迅速消失在巷口。
只留下郑伦一个人,瘫在污秽的地上,如同一条死狗。
他摸着自己肿成猪头的脸,感受着浑身的剧痛,心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他明白了……
在这长安城,秦昊……就是天!
跟他作对……真的会死!
“是……是我摔的……是我摔的……”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彻底被吓破了胆。
从此以后,这位郑御史,再也不敢在朝堂上……多说秦昊半个不字。
而秦昊的“凶名”,也随着这件事,悄然在长安官场中传播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