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沈之遥心事重重地回到府邸。他坐在书房里,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却浑然不觉。
窗外的风吹动着案上的书页,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他此刻纷乱的思绪。
他坐在书房里,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却浑然不觉。窗外的风吹动着案上的书页,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他此刻纷乱的思绪。
“来人!”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心腹管家应声而入:“老爷。”
“去查,”沈之遥眼神阴鸷,“今日早朝之前,权贵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事无巨细,都要报与我知!”
“是。”管家领命,正欲退下。
“等等,”沈之遥又叫住他,“还有,城西粮行那边,最近可有异动?”
管家迟疑了一下:“回老爷,小人正要禀报。城西几家大粮行,近日似乎在暗中收购咱们的陈粮,价格压得极低。咱们的米行,已经……已经好几日没有开张了。”
“什么?”沈之遥猛地站起,茶盏被他带落在地,摔得粉碎,“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他们以为吃下我的陈粮就能逼我降价?告诉他们,我的粮,一石也不许再卖!宁可烂在库里!”
“可是老爷,库中陈粮堆积如山,若再不处理……”
“我让你照做!”沈之遥怒吼道,脸色铁青。管家吓得一个哆嗦,连忙退出。
沈之遥喘着粗气,跌坐回椅子上。他反复思索着朝堂上权贵的态度,猜不透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我最近的行动引起了他的不满?还是……”他脑海中闪过几个政敌的面孔,最终定格在苏云裳那张清冷的脸上,“是她?不可能,她一个闺阁女子,能有何作为?”
而此时,在苏家密室,苏云裳从眼线那里得知了朝堂上的情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那封信起作用了。权贵对沈之遥的信任已经动摇。”
萧景宸在一旁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是个好机会,我们要趁热打铁,绝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我已得到消息,沈之遥名下的几家米行,今日突然停止了售粮。”
苏云裳眼神一亮:“哦?他这是想以退为进,还是……资金链真的开始吃紧了?”
子轩捻须道:“两者皆有。他想逼我们抬价收购陈粮,却又舍不得低价出手,故作姿态罢了。小姐,我们何时动手?”
苏云裳沉吟片刻,目光坚定:“不急。先让他的米行晾几天,看看他能撑到几时。先生,你去通知商户领袖,让他组织联盟商户,在商业上对沈之遥进行小规模反击,不必全面开战,只需扰其阵脚即可。比如,他停售粮食,我们便抬高盐价;他若降价,我们便在其他商品上做文章。”
子轩拱手道:“放心,我这就去办。”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去。
京城的商业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混杂着胭脂水粉的味道。然而,一场针对沈之遥的商业反击正在悄然展开。
商户领袖王掌柜在一间不起眼的茶馆里,秘密会见了几位同盟商户。
“诸位,”王掌柜压低声音,“苏小姐有令,让我们开始行动。沈之遥的米行今日停售,我们便从盐开始。从明日一早,所有与我们结盟的盐铺,统一提价一成!”
一名胖乎乎的商户有些迟疑:“王掌柜,提价一成?会不会太高了?百姓若买不起……”
“李老板,”王掌柜打断他,神色严肃,“苏小姐说了,此举并非为赚钱,而是为了逼沈之遥出手。他若不出手,盐价高企,百姓怨声载道,他作为主管户部的侍郎,难辞其咎。他若出手平抑盐价,便要动用流动资金,我们再在其他地方设局,让他疲于奔命。”
另一名商户点头道:“苏小姐果然高明。好,我听苏小姐的!”
“我也听!”
众人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