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烽烟落定与世家初成
长安城的夜,被马蹄声踏碎了。
孙玄带着作坊的老兵和佃户往东宫赶,一路没遇到阻拦——江充的人都盯着大司马府和皇宫,没料到他会从灞水带“泥腿子”出来。到了东宫墙外,果然见几个黑衣人影在墙根晃,手里握着刀,眼神阴鸷。
“动手!”孙玄低喝一声,将兵符亮给守宫的禁军,“奉大司马令,护太子安全!无关人等,一律拿下!”
老兵们早按他的嘱咐,拿了锄头、镰刀当兵器,佃户们虽没打过仗,却仗着人多,嗷嗷叫着往前冲。黑衣人本想翻墙,被这阵仗吓了跳,没几个回合就被捆了。禁军见了兵符,又看孙玄带着人护在宫门外,也纷纷拔刀戒备。
孙玄守在宫门口,耳朵却竖着听皇宫方向的动静。风里隐约有金戈声,还有隐约的哭喊,他的心揪得像团乱麻——去病兄怎么样了?
直到后半夜,皇宫方向的声响才渐渐歇了。天快亮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骑手是霍去病身边的亲兵,脸上沾着血,翻身下马就跪:“孙郎君!将军他……他把江充伪造密信的证据呈给了陛下,陛下醒了,下旨杀了江充!可将军……为了护陛下,被江充的余党暗箭所伤,没撑住……”
孙玄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
他没哭,只是站在东宫门口,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眼前闪过好多画面——陇西烽燧的风沙里,霍去病笑着说“你跟我走”;狼居胥山的巨石上,他把凿子塞过来,说“你当得起”;朔方的寒夜里,他亲笔写的字条,说“长安诸事,全仗你”。
原来有些告别,真的连句“保重”都来不及说。
“孙郎君……”亲兵哽咽着递过一个布包,“这是将军留给您的。”
孙玄打开布包,里面是块玉佩——跟他腰间那块“霍”字玉佩成对,只是上面刻着个“孙”字。还有一张竹简,上面是霍去病的字迹,只有一行:“孙家立,则汉祚安。”
他攥紧玉佩,指甲掐进掌心,直到疼得清醒过来:“传令下去,看好东宫,等陛下旨意。”
汉武帝醒后,知是江充构陷,又痛失霍去病,大病一场。他杀了江充余党,释放了太子,又下旨追封霍去病为“景桓侯”,厚葬于茂陵。而对孙玄,他召到宫里,看着这个年轻人眼底的红血丝,良久才说:“去病信你,朕也信你。你就按着他的意思,守好灞水,护好太子吧。”
他给了孙玄实权——领京兆尹副职,不必上朝,专管关中农事与工坊,食邑再加两百户。
孙玄谢了恩,没提任何要求,只请求把霍去病的灵位请回大司马府,他想亲自守着。
汉武帝准了。
回府后,孙玄把霍去病的灵位摆在正厅,每日早晚上香。他没再提打仗的事,只一心打理灞水的田庄和作坊——铁匠炉打出来的农具,他让佃户们低价领用;织机纺出的布匹,一部分送东宫给太子做衣物,剩下的分给农户过冬。
郑先生看着他把“孙家”的牌子挂在作坊门口,轻声道:“你这是……要把他的念想,变成孙家的根。”
孙玄点头:“去病兄说,孙家立,则汉祚安。我守好这里,就是守住他想护的东西。”
春去秋来,几年过去,关中一带的农户都知道有个“孙郎君”,说他仁厚、能干,跟着他有饭吃。灞水的田庄扩了 twice(两倍),作坊分了五个,连长安城里的商户,都愿意跟孙家做生意——他们说“孙家的东西实在,孙家的人靠谱”。
太子时常派人来探望,送来些书籍、药材,有时还亲自来灞水,跟孙玄在田埂上走一走,说些朝堂的事。孙玄只听,不多言,偶尔提点两句“农事为本,民心为根”,太子总点头说“孙兄说得是”。
这天,郑先生把一卷竹简递给孙玄,上面是他整理的孙家谱系——从“孙玄”开始,记着田产、作坊、佃户的数目,甚至连哪些农户家里有几口人、孩子多大,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世家的底子了。”郑先生笑道,“有田有粮,有民有望,有官有职,还有太子倚重。就算将来有变故,孙家也能在关中扎下脚了。”
孙玄摸着竹简上“孙玄”两个字,又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霍”字与“孙”字相贴,温温的。
面板突然跳了跳,“孙家根基”的幼苗已长成小树,枝繁叶茂,旁边标注着“关中望姓·初成”。“世家气运”涨到了五百,下面弹出一行字:“第一阶段任务完成。历史已入新轨,孙家千年之路,自此始。”
他愣了下,抬头看向窗外。老槐树的叶子绿得发亮,作坊的烟囱冒着烟,佃户们在田埂上唱着歌,远处东宫的方向,炊烟袅袅。
原来这就是“世家”。不是靠杀伐,不是靠权谋,是靠一粥一饭的安稳,是靠一人一户的依附,是靠把别人的念想,变成自己的责任,一代代守下去。
孙炎在手机这端,看着屏幕里孙玄站在田庄里的背影,眼眶突然热了。他想起自己是个孤儿,想起老院长的话,可此刻看着“孙家”的牌子,竟觉得心里空的地方,被填满了。
手机屏幕暗了暗,弹出新的提示:“是否开启下一阶段模拟?王莽篡汉将至,孙家需避祸存身,再图发展。”
孙炎笑了笑,点了“是”。
千年的路还长,风雨还会有。但只要根扎得深,就不怕吹不倒。
属于孙家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