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猛的豪言还在耳边回荡，秦雨就听见张伟打了个酒嗝，一拍桌子站起来：“走咯，回家睡觉！”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往外走，有人顺手把空啤酒罐捏扁扔进垃圾桶，有人摇摇晃晃扶着墙。秦雨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直到最后一个背影拐出巷子口，她才转身回屋。
桌上的碗筷堆成小山，锅里的残油凝成块，地上散落着几片肉包皮。秦雨撸起袖子开始收拾，动作利索。她先把剩菜倒进密封桶，再把碗碟摞进水池，抹布擦过桌面，留下一道道湿痕。仓库里那两箱没搬完的啤酒还靠在墙边，她顺手拖进去锁好门。
“你们也别杵着了。”秦雨回头对薛明和薛文说，“赶紧扶你哥回去。”
薛齐瘫在椅子上，脑袋耷拉着，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薛文上前架住他一只胳膊，薛明也过来搭把手。三个人歪歪扭扭往门口挪，秦雨关灯锁门，跟在后面。
夜风有点凉，四人上了车。薛齐坐在后排中间，头一歪靠在薛文肩上，薛文皱眉推开一点，结果他顺势倒向另一边，压住了薛明。
“哎哟你轻点！”薛明推着薛齐。
薛齐哼了一声，眼皮都没睁，嘴里冒出一句：“秦雨……香……”
秦雨差点一脚踩刹车。
薛齐扭头看她，脸上的笑还没展开，就被秦雨瞪了回去。
车子开得不快，二十分钟后到了住处楼下。三人合力把薛齐抬上楼，推进房间放倒在床上。薛文顺手给他脱了鞋，盖上薄被。薛齐翻个身，鼾声立刻响起。
“我哥今晚估计醒不了了。”薛文低声说。
“让他睡吧。”秦雨摆摆手，“你也早点休息。”
薛文点点头，转身回自己房间。薛明没动，站在门口看了眼床上的哥哥，又看了眼秦雨。
“你也去洗洗睡吧。”秦雨催他。
“哦。”薛明应了一声，慢吞吞往自己房间走。
秦雨回房关门，换下外衣走进浴室。热水冲下来的时候她才觉得肩膀松了些。今天忙了一整天，从签合同到做饭再到善后，脑子一直转着。她闭眼搓了把脸，随便抹了点洗发水，草草冲干净就关了水。
裹着浴巾出来，屋里安静。床铺看着平整，可走近才发现被子中间微微隆起一块。
秦雨眯眼盯着那团鼓包。
谁？
她第一反应是薛文。偶尔会偷偷溜进她房间睡沙发。但今天刚看他回房了啊。
难道是薛齐？不可能，那人醉得连站都站不住，还能摸错门？
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了。
秦雨嘴角一勾，来了兴致。
秦雨光脚踩在地板上，悄无声息靠近床边。手指勾住被角，慢慢掀开一条缝。
里面果然有人。
秦雨继续往上掀，准备吓薛明一跳。
被子掀到胸口位置时，秦雨动作顿住了。
下一秒，整张被子被猛地掀开。
白花花的身体暴露在灯光下。
薛明躺在那里，一丝不挂，手脚缩成一团，脸上满是羞意。
秦雨倒退半步，眼睛瞪大。
薛明嘴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
空气像是冻住了。
几秒钟后，秦雨猛地转身，背对着床，声音压得极低：“你干什么？！”
“我……我……”薛明结巴，“我以为……你会让我睡这儿……今天轮到我陪睡了。” 等薛明盖好被子。
秦雨回头瞪薛明，脸颊发烫，“谁允许你脱光了钻我被窝？”
“酒……酒喝多了……”薛明拉着被子遮自己，手抖得抓不住边角，“我就……想靠近你一点……”
“靠近也不用脱光衣服呀！”
“我……我以为……你会想……”
“想你个头！你还小。”秦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