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从巷口掠出,雪剑带着凛冽的寒气,精准地挡在了易阙身后!
“铛!”
短刀与雪剑碰撞,火花四溅。那木位黑影被震得后退三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曼陀罗!”易阙又惊又喜,趁机转身,朴刀横扫,逼退了周围的黑影。
苏曼陀罗落在易阙身边,雪剑出鞘,冷声道:“早就说了让你小心,偏不听。”
“这不是有你吗?”易阙咧嘴一笑,刚才的惊险仿佛一扫而空,“来得正好,帮我破了这五行阵!”
五名死士见突然杀出个帮手,阵型微乱,但很快又调整过来。木位黑影重新站稳,与其他四人交换眼神,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他们将苏曼陀罗也纳入包围,刀光剑影交织得更密,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左边土位交给你,我去北边破水!”易阙低喝一声,朴刀一振,金虎虚影与火虎虚影同时爆发,“五虎断门——焚!”
刀身裹挟着炽热的气浪,直扑左侧土位黑影。那黑影显然是五人中防御最强的,短刀竖握,硬生生接下这一击,脚下青石板崩裂开来,却依旧死死顶住不退。
另一边,苏曼陀罗雪剑轻扬,如月下流泉,“唰”地一声绕过火位黑影的侧击,剑峰直指北边水位黑影的手腕。她的剑法灵动飘逸,看似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穿透力,逼得水位黑影只能回刀自保,阵型瞬间出现破绽。
“就是现在!”易阙抓住机会,朴刀突然变招,水行沧澜虎的虚影从刀身涌出,如潮水般漫向土位黑影的下盘。那黑影只顾着格挡上方的金火之力,没防到脚下袭来的柔劲,顿时重心不稳,踉跄后退。
五行阵讲究“土承万物”,土位一乱,其他四行的联动瞬间滞涩。苏曼陀罗剑势再进,雪剑化作一道白虹,精准点在火位黑影的肩窝,那黑影闷哼一声,短刀脱手飞出。
易阙乘胜追击,朴刀横扫,金虎虚影撕裂空气,正中木位黑影的胸口。那黑影喷出一口黑血,倒飞出去,撞在院墙上,滑落在地没了声息。
剩下的水、金两位黑影见势不妙,虚晃一招便想撤退。苏曼陀罗哪会给他们机会,雪剑挽出一朵剑花,拦住金位黑影的去路;易阙则脚下发力,追向水位黑影,朴刀带着四煞合一的威势,从后心刺入——这一次,他没留任何余地。
巷子里很快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苏曼陀罗收剑入鞘,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眉头微蹙:“是乎是十三皇子的‘影卫’,看服饰,应该是他亲卫营的人。”
易阙擦拭着朴刀上的血迹,眼神沉了下来:“他终于忍不住了。看来张副捕头那边,已经把‘我颓废无能’的消息递上去,让他觉得可以灭口了。”
“未必是坏事。”苏曼陀罗道,“至少我们知道,他的耐心快耗尽了,这意味着他离露出马脚不远了。”
易阙点点头,抬头看向巷口渐浓的夜色:“图穷匕见的时候也快到了,王忠他们那边,应该也查到些东西了。明天……或许该让六扇门热闹热闹了。”
翌日清晨,六扇门总堂
易阙依旧是那副“宿醉未醒”的样子,打着哈欠走进大堂,眼角还带着“熬夜寻欢”的红血丝。刚走到自己的座位,就见赵虎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手里攥着一张纸。
“易老弟!你快看这个!”赵虎把纸拍在桌上,“王大哥他们昨晚在黑风寨的据点搜到的,你看看这上面写的啥!”
“黑风寨??不是,这些个跳梁小丑还没有被神朝剿灭啊?”易阙略带点惊讶的说道。
纸上是一份密信,字迹潦草,却清清楚楚写着“六月初三,东城墙角楼,交接‘货’”,落款是一个歪歪扭扭的“王”字。
“王????难道是东城墙巡防军将领王如之?”易阙“揉了揉”眼睛,故作惊讶,“难道他跟黑风寨真有勾结?,难怪黑风寨那些跳梁小丑一直没有被剿灭!”
这时,张副捕头慢悠悠地走过来,瞥了眼密信,淡淡道:“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东西,黑风寨的人想栽赃朝廷命官罢了。易捕头最近心思都在醉春楼,怕是分不清真假吧?”
“张副捕头这话就不对了。”孙强不知何时站在旁边,冷冷道,“王大哥他们亲眼看到黑风寨的二当家跟王如之的副将私下见面,这密信就是从二当家身上搜出来的,怎么能是栽赃?”
张副捕头脸色微变,正要反驳,却见易阙突然一拍桌子,“醉醺醺”地吼道:“别吵了!不就是个密信吗?老子现在就去东城墙角楼看看!要是真有‘货’,我把王如之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他说着,抓起密信就往外冲,脚步踉跄,却带着一股蛮劲。张副捕头想拦,却被赵虎死死挡住:“让他去!说不定还真能抓个现行,给李总捕头出口恶气呢!”
看着易阙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张副捕头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他巴不得易阙去送死,东城墙角楼,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
东城墙角楼
易阙果然“傻乎乎”地单枪匹马来了。角楼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守楼的士兵,见他醉醺醺的样子,都懒得理会。
他装作四处查看的样子,手指在墙壁上敲敲打打,突然停在一块松动的墙砖前。
昨晚苏曼陀罗告诉他,影卫的密信往往会藏暗语,“货”可能不是真的货物,而是情报。
他用力一抠,墙砖应声而落,后面果然藏着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账册,上面详细记录着王如之与黑风寨勾结的证据——从倒卖军粮到私放逃犯,甚至还有几笔给十三皇子的“孝敬”,数额惊人。
“啧啧,这下看你们怎么抵赖。”易阙收好账册,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楼梯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王如之带着十几个亲兵,堵在了角楼门口,脸上带着狞笑:“易阙,你果然有点本事,胆子也是真的够大。可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易阙靠在栏杆上,故意打了个酒嗝:“王将军这是……怕我把账册交给大理寺?”
“账册?”王如之挥了挥手,亲兵们立刻拔刀,“哪来的账册,再说了,你觉得你还能带得走吗?”
他说着,身形一动,炼气化神大圆满的气势爆发开来,手中长刀带着凛冽的劲风,直劈易阙面门!
“来得好!”易阙眼中醉意尽消,朴刀出鞘,四虎虚影同时咆哮——金、火、土、水四煞合一,刀身周围竟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五虎断门——四煞归一!”
朴刀与长刀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角楼都在摇晃。王如之被震得后退三步,又惊又怒:“你……你的功力怎么可能……”
“是不是觉得我天天逛青楼,就真成了废物?”易阙冷笑,朴刀再进,“李总捕头教我的第一课就是,永远别让敌人知道你的底牌!”
金虎破防,火虎焚劲,土虎撼基,水虎缠势,四股力量交替爆发,竟硬生生压制住了炼气化神大圆满的王如之。王如之的长刀越来越沉,他实在想不通,这个整天醉醺醺的小子,怎么会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就在这时,角楼外传来一阵喊杀声。赵虎、孙强带着六扇门的精锐冲了进来,王如之的亲兵瞬间被包围。
“王如之,你勾结匪寇、贪赃枉法,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赵虎怒吼着挥刀上前。
王如之看着涌入的人群,又看了看易阙手中的账册,终于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他想突围,却被易阙死死缠住,朴刀如影随形,每一刀都带着四煞之力,让他疲于奔命。
王如之虽然身处困境,但是他十数年军伍生涯,早就养成了坚定不移的铁血韧性,此刻还不到最后的绝境,还有的是机会杀出去卷土重来,甚至依靠十三皇子反杀回来,哪里肯放弃。
易阙手中朴刀越舞越快,浑身内力飞速运转,突然又是一声爆喝:“四煞归一,爆!”
剧烈的火星爆裂,王如之也是大喝一声,炼气化神大圆满的功力疯狂涌出,舞起一道道坚实的刀影,四散爆裂的虎煞火星被纷纷挡下。
“该轮到我了吧,”王如之手中直刀横劈,一道宛如实质的刀影瞬间斩向易阙脖颈处。
易阙也是迅速反应,一拧腰,瞬间来了个铁板桥,将将避过了刀影。
俩人就这样捉对厮杀,打的是火星四溅激烈无比。
忽然,俩人同时拔刀对砍,汹涌澎湃的内力轰然对撞在了一起,俩人纷纷嘴角溢血,爆退开来!
“噗嗤!”
一道突兀的雪剑出现,头戴面纱的苏曼陀罗的剑从王如之的肋下刺入。王如之闷哼一声,长刀落地,眼中满是不甘。
易阙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用刀指着他的喉咙,脸上又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早告诉你别惹我,偏不听。现在好了,脑袋保不住了吧?”
六扇门总堂,午后
张副捕头被押了进来,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如之,又看了看手里的账册,面如死灰。易阙坐在原本属于李擎天的位置上,手里把玩着那枚阴阳玉佩,慢悠悠道:“张大人,十三皇子给你的好处,够买你这条命吗?”
张副捕头瘫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虎、孙强等人站在旁边,看着易阙,眼神里满是敬佩。他们这才明白,这三个月来的颓废,全是装的。
“李总捕头常说,六扇门的人,得有三颗心——忠心、狠心、细心。”易阙站起身,将账册交给大理寺的人,“我这颗细心,总算没让他失望。”
苏曼陀罗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易阙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长安的暗流,终于在今日,终于也要开始掀起巨浪滔天,对付十三皇子的时机,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