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鸟的羽翼划破云层,唐枫低头望去,下方是连绵的苍翠山脉,偶有几处村落炊烟袅袅,在晨光中泛着温暖的光晕。他将装着紫叶噬灵草的玉盒贴在胸口,能清晰感受到盒内传来的微弱脉动,像是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同步。
“前面是雾隐镇,”青鸾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镇上有处灵植坊,老板是个老花农,懂些草木养护的门道,或许能帮你看看这紫叶噬灵草的习性。”
唐枫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玉盒边缘。昨夜那场交锋后,他体内的灵力愈发凝练,赤紫焰中那抹紫光也愈发清晰,想来是紫叶噬灵草的灵气在潜移默化地融合。只是这变异灵草的养护之道,他确实一窍不通,青鸾鸟的提议正合心意。
雾隐镇坐落在山坳里,镇口的石碑爬满了青苔,上书“雾隐”二字,笔锋苍劲。唐枫将青鸾鸟收进灵兽袋,独自走进镇中。街道两旁多是木楼,窗台上摆着各色盆栽,空气中混着泥土与草木的清香,比起之前的枯谷,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灵植坊在镇尾,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老圃堂”。唐枫推门而入,风铃“叮铃”作响,一个戴着草帽的老者正蹲在院里给一盆金边兰浇水,闻声回头,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舒展开来:“客人想买些什么?新到的望月草开得正好,用来泡茶能安神。”
“晚辈想请教前辈养护灵草的法子。”唐枫取出玉盒,小心翼翼地打开,紫叶噬灵草的叶片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紫光,引得老者眼睛一亮。
“这是……噬灵草?”老者放下水壶,凑近了细看,手指轻轻拂过叶片,“不对,寻常噬灵草是青绿色,这紫叶的……莫非是变异种?”
“前辈慧眼。”唐枫将寒潭边的奇遇简略说了一遍,“只是不知该如何养护,还请前辈指点。”
老者摩挲着胡须,沉吟片刻:“变异噬灵草性子烈,喜阴却不耐寒,最忌燥土。你看这叶片边缘的紫纹,”他指向叶片上细密的纹路,“这是灵气流转的脉络,得用晨露浇灌,每月再施一次稀释的灵泉,才能让紫纹更亮。对了,切忌用烈火烘烤,它虽吸了你的火焰灵气,却怕明火直灼。”
唐枫认真记下,又问:“那扎根之地呢?”
“最好找处背阴的石缝,底下埋块墨玉,能聚灵,还能中和它的烈性。”老者转身从屋里取来一个小陶罐,“这是去年收集的晨露,你先拿去用,镇上的灵泉在东边山涧,每日卯时的泉水最有灵气。”
“多谢前辈。”唐枫递过一块下品灵石,却被老者推了回来。
“举手之劳,哪能要你的灵石。”老者摆摆手,“这灵草与你有缘,好生养着吧,说不定日后能成大器。”
离开老圃堂时,风铃再次作响,唐枫回头望去,老者已重新蹲在金边兰前,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佝偻的背上,竟与紫叶噬灵草的紫光有种奇异的和谐。他将晨露罐收入储物袋,心中对这雾隐镇生出几分好感。
按老者所说,他寻到东边山涧。卯时刚过,山涧里的泉水冒着丝丝白气,映着初升的朝阳,泛着碎金般的光泽。唐枫掬起一捧泉水,触手微凉,带着清甜的灵气,果然比寻常泉水醇厚许多。
他取出玉盒,将晨露与灵泉按比例混合,小心地浇在紫叶噬灵草的根部。只见叶片轻轻颤动,紫纹瞬间亮了几分,仿佛在贪婪地吮吸。唐枫心中一动,指尖凝出一丝赤紫焰,隔空悬在草叶上方一寸处,火焰的暖意缓缓笼罩住灵草。
奇妙的一幕发生了——紫叶噬灵草的叶片微微舒展,竟有细小的紫色光粒从叶片上飘出,融入赤紫焰中,让火焰的紫光更盛。老者说忌明火直灼,却没说不能用火焰的暖意滋养,看来这变异种的习性,还需自己慢慢摸索。
“看来,我们要在这雾隐镇多待些日子了。”唐枫对着灵兽袋轻声道,里面传来青鸾鸟低低的啼鸣,像是在回应。
阳光渐渐升高,山涧的雾气散去,远处传来镇民的谈笑声。唐枫将紫叶噬灵草收好,转身往镇上走去,他想再去老圃堂问问墨玉的下落,顺便,买一盆老者院里的金边兰——那花开得雅致,很像家乡院里种的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