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冒的追问下,友人最终与他说了实话。
“我们在国外认识了一位t国人,他说只要做一场法事,就可以让我的妻子怀上孩子 。”
“他起来有些真本事,我和妻子也就打算再试上一次。”
“法事的过程并不复杂,只是将我和妻子的鲜血滴入了一个小瓶子里面,然后再由那个t国人将瓶子放到供坛上。”
当然了,t国人在此后还是念念有词了一会儿,只是到底说了什么友人却完全不知晓而已。
两人离开之后,t国人送给他们每人一个吊坠,说让他们随身携带。
“我们回到酒店,当天晚上我与妻子就做了同一个梦。”
“一个可爱的孩子扑进他们的怀里,口中还叫着爸爸妈妈。”
友人与妻子原以为,这次也许真的能行。
之后的没过几天,友妻便开始时不时的呕吐。
友人的大姐生育了两个孩子,当时大姐孕吐时的反应与友妻很是相似。
两人高兴极了,便有了友人给李冒打电话的那一次。
可从第二天开始,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两人是习惯早起晨练的人,可那天起,他们无论如何早上也无法起床。
不仅如此,两人还开始食欲下降,并且从早到晚地都是浑身无力的状态。
起初他们两个并没在意,还是按照定好的行程继续游玩。
但很快他们的状态就越来越差,有时基本连从床上走到门口都要花上好半天。
“我们意识到问题后,便中止了后面的行程,并在国外的私立医院做了检查,但并没查出问题。”
“实在没办法了,我们就买了最近回国的机票,然后直接飞了回来。”
“这两天我们一起做了检查,结果表示我的妻子没有怀孕,我们两个人的身体也没有不妥。”
友人说到这里,很是吃力地站起身来并将双手平抬到肩膀的高度:
“李冒,你看看我,我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
“不过才半个多月,我瘦了整整二十斤。”
“我记得你上次打电话时曾和我说过,你今年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人,我想让你请他来给我们看一下。”
李冒说到这里喝了一口水:
“事情就是这样,我这个朋友也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还得请祝大师您过去给看看。”
祝平安对这件事也很好奇,当下便答应了下来。
跟着李冒离开之前,祝平安特意嘱咐钟冥:
“中午你和陈哥看着吃点吧,我看时间应该是赶不回来 。”
祝平安跟着李冒离开时,也不过才上午九点多。
十点多的时候,陈哥疑惑地走了进来。
“哎?平安怎么没开店啊?”
“李冒说他那边有事,把祝平安给接走了。”
“对了,李冒刚才还抱了两箱血橙过来,今天你回去时候拿一箱给咱妈尝尝。”
陈哥坐在暖气旁,一点不见外: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大老板出手肯定是好东西,我们也沾光尝尝。”
这话算是说钟冥心缝里了。
可不是嘛,自己这不也是沾了祝平安的光嘛。
“对了,咱们中午吃什么去?”
钟冥想了想:
“之前卖大饼那家不干了,那地现在是个山西饭馆,就这两天才开的门,咱们中午就那吧。”
“听强叔说味道还可以。”
其实说是饭馆,也不过是个只有五张桌子的小店。
但这种做熟客生意的店,味道总归差不哪去。
“新店啊?那行,就那吧。”
商量好吃什么后,陈哥又说起另一件事:
“钟冥,你前段时间不是说咱们镇要开个新纸厂吗?这纸厂现在有信儿了吗?”
这事儿钟冥倒是知道:
“有信儿,就开在许东他们厂附近,隔了没有两条街。”
“这么近吗?这老板怎么想的,也不怕没有生意。”
钟冥想了想,他也没想明白段睿的脑回路。
就他那个身家,非得来白事这行掺一脚,这事真是没人能明白。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很快到了饭点。
天一冷这人就饿得快。
两人把店门一关,直接就去了新开的山西饭馆。
钟冥点了一份鱼香肉丝盖饭,陈哥则要了一份麻婆豆腐盖饭。
担心不够吃,钟冥还又要了份疙瘩汤,热乎乎的也不错。
小店到底刚开张,生意也就一般。
人少上菜就快,倒也不算是坏事。
这一家菜品味道中规中矩,陈哥倒是觉得挺不错。
“这个量这个价,这个味道就可以了。”
“下回平安再有事,咱们再尝尝他家别的菜。”
钟冥点了点头:
“也行,换着样儿吃吃,新店也舍得给东西。”
两人这边正吃着呢,店里又来了一个人。
这人看着得有五十来岁的样子,胡子显然已经许久没有刮过,整个人看着都乱糟糟的。
“老板娘,来份刀削面。”
老板娘应了一声,对着后厨喊了句:
“刀削面一份!”
男人似乎有些局促,他在自己随身的背包翻了翻,找出了一个保温杯:
“老板娘,你家有没有热水?能帮我把保温瓶续上吗?”
很显然,男人的这个要求,可能在很多地方被拒绝过。
毕竟他的这个保温杯不算小,有些爱计较的店应该不大会愿意。
这家山西饭馆的老板娘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
面对这男人的请求,答应得十分痛快:
“嗨,什么能不能的,一壶热水值什么的,你等会啊,我给你取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老板娘便提着大水壶从后面走了出来。
将开水小心地倒满后,老板娘好奇地问道:
“您这是干嘛去啊?这大包可看着够沉的。”
“外面那摩托车也是你的吧?这么冷的天气,你这风尘仆仆地是要上哪啊?”
男人一边拧着保温瓶的盖子,一边回答老板娘的问题:
“我在找孩子。”
“找孩子?”
“对,找我自己的孩子。”
男人再次打开自己的背包,从最外面的袋子里,小心地取出一沓打印好的纸。
那些纸张被保存的很好,连角都没有被折到一点:
“这是我家小朋,三岁时候跟我去游乐场时候走丢的。”
老板娘接过一张纸,看着上面的照片问道:
“走丢多少年了?”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
“一直在找着呢?”
“是啊,我得找着他啊。”
“万一他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没有亲爸亲妈在身边,他这日子得过得多苦啊……”
“你一个人在外面找孩子,那你媳妇呢?”
面对老板娘的问话,一直没什么表情的男人突然眼睛一红。
过了好半天,男人才总算平静下来,颤抖着回答了老板娘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