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开源带着凌尘与白浅羽进入国子监后,立刻就去拜会儒师的雕像。
穿过朱红大门,一座宽阔的庭院映入眼帘,地面铺着规整的青砖,一尘不染。
庭院中央,一座汉白玉砌成的高台之上,矗立着那尊儒师雕像。
三人缓步走近,雕像愈发显得庄严肃穆。
儒师身着宽袍大袖,衣袂随风飘动,线条流畅自然,似能感受到千年前的儒雅之风。
他面容和蔼,目光深邃而温和,仿佛在凝视着每一位前来求学问道的学子,眼神中满是期许与教诲。
陈开源率先整了整衣衫,恭敬地整理好袖口的褶皱,然后双手抱拳,缓缓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他的动作沉稳而庄重,额头几乎触碰到了地面,久久未曾起身。
凌尘学着陈开源的样子,规规矩矩地行礼。
而白浅羽只是微微行礼,她身姿轻盈,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欠身。
行礼完毕,陈开源直起身,目光仍停留在雕像上,轻声说道:“每一次踏入这国子监,拜会儒师,都深感自身学问的浅薄与责任的重大。”
凌尘和白浅羽对视一眼,郑重地点点头。
这时,一阵朗朗的读书声从远处传来,声音整齐而洪亮,回荡在整个国子监的上空。
陈开源循声望去,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走,去看看这些国子监的学子们,你们也能从中有所收获。”
陈开源带着凌尘和白浅羽,沿着青砖铺就的小径,朝着祭酒所在的学舍走去。
一路上,两侧的廊庑下挂满了历代学子的书画佳作与学术心得,字迹或雄浑刚劲。
或娟秀飘逸,画作则山水灵动、花鸟如生,无不彰显着国子监深厚的文化底蕴。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院门半掩,陈开源抬手轻轻叩门,里面传来一声温和的“请进”。
推开门,只见一位身着深灰色儒袍的老者正站在庭院中,手中捧着一本古籍,专注地研读着。
老者身形清瘦,面容和蔼,花白的胡须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周身散发着一种儒雅的气质。
陈开源见状,立刻快步上前,恭敬地拱手行礼:“祭酒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祭酒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连忙放下手中的古籍,迎了上来:“陈大人,稀客稀客,快请进。”
陈开源转过身,向凌尘和白浅羽介绍道:“这位便是国子监的祭酒,苏景贤苏大人,满腹经纶,桃李满天下。”
凌尘和白浅羽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苏景贤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都是后起之秀啊。”
说罢,他将众人请进屋内,屋内布置简洁而典雅,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众人落座后,陈开源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两个孩子,天赋异禀,我希望能让他们在国子监中潜心学习三个月,汲取知识,日后也好为国家出力。”
苏景贤微微颔首,目光在凌尘和白浅羽身上打量了一番,眼中露出赞赏之色:“陈大人看重的人,自然不会差。国子监向来欢迎有志青年,这二人若能在此求学,定能为学府增添几分活力。”
凌尘微微挺直脊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苏大人,我们定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刻苦学习,不负您和陈大人的期望。”
白浅羽也跟着点头,神色认真。
陈开源神色恳切,言辞间满是对两个年轻人的期许:“苏大人,这三个月时间虽不算长。
但我相信以国子监的治学氛围和您的悉心教导,定能让他们二人在学识和心智上得到极大的提升,为日后踏入朝堂、报效国家做好准备。”
祭酒苏景贤闻言,微微皱眉,手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胡须,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几分审慎与考量:“陈大人的请求,倒也并非不可行。
只是这国子监乃治学圣地,关乎国家人才培养,每一位学子的入学,都需严谨对待。”
陈开源微微颔首,对此表示理解:“苏大人所言极是,理应如此。”
苏景贤接着说道:“我同意让他们二人入学,但在此之前,我得考察一下凌尘的基础。这不仅是对他负责,也是对国子监的声誉和教学质量负责。”
陈开源点头称是:“苏大人此举,公正合理。凌尘,还不快上前,接受苏大人的考察。”
凌尘深吸一口气,稳步上前,神色间虽有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跃跃欲试的期待。
他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也是对自己多年所学的一次检验。
苏景贤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论语》,翻开其中一页,缓缓说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先说说你对这句话的理解。”
凌尘定了定神,不假思索地回答:“回大人,这句话是说,只学习而不思考,就会迷茫无所得;
只思考而不学习,就会疑惑不解。学习与思考需相辅相成,方能有所收获。
就像我平日里读书,若只是机械地诵读,不思考其中的含义,便如过眼云烟,转瞬即忘。
但如果只是一味地空想,没有知识的积累作为支撑,又会陷入困惑的泥沼,难以得出正确的结论。”
苏景贤微微点头,又问:“那你平日里是如何将学习与思考结合起来的呢?”
凌尘略作思索后说道:“我读书时,每有所悟,便会停下来,联系过往经历与所见所闻,深入思考其中道理。
比如读史书,看到朝代的兴衰更替,我会思考背后的原因。
是君主的贤明与否,还是政策的得失,亦或是民心的向背。
通过这样的思考,我能从古人的经验教训中汲取智慧,也能更好地理解当下的社会现象。”
苏景贤接着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资治通鉴》,指着一段关于汉初治国策略的记载:“此处提到前朝行黄老之术,与民休息,你谈谈这一政策对当下朝堂有何借鉴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