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狂战！钢皮之坚与圣哭螳螂
虚夜宫的穹顶还在震颤，方才剑八与诺伊特拉碰撞产生的冲击波，顺着黑曜石梁柱蔓延至顶端，大块碎石裹着细小的沙砾簌簌掉落，砸在满地裂痕的地面上，发出“噼啪”的碎裂声。这座曾象征着虚圈至高权力的殿堂，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庄严——墙壁上布满刀劈斧凿的痕迹，赤红色的虚血与黑色的死霸装布料混在一起，黏在冰冷的地面上，连空气中都漂浮着灵压碰撞后残留的灼热粒子，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细小的火星。
更木剑八踩着碎石缓步走来，黑色死霸装的衣摆扫过地面时，卷起细碎的石渣，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在这近乎死寂的殿堂里格外清晰。他右手随意提着斩魄刀，刀身无鞘，裸露的刀刃泛着冷冽的银光，那光芒不是刻意打磨的锐利，而是常年浸透鲜血后，在金属表面凝结的暗沉冷光。刀刃划过空气时，没有丝毫多余的声响，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凶戾——那不是刻意释放的灵压，而是无数次浴血搏杀后刻进骨髓的本能，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凶气凝固成了沉重的铁，压得人连呼吸都要慢上半拍。
他的步伐不快，每一步落下，都会在黑曜石地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仿佛连脚下的岩石都在畏惧这具躯体里蕴藏的力量。走到殿堂中央时，剑八停下脚步，抬眼看向悬浮在半空中的诺伊特拉，嘴角突然咧开一抹笑容，露出两颗锋利的犬齿，像是猛兽终于找到了合心意的猎物。
“喂，就是你号称十刃里最硬的？”他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殿堂里凝滞的空气，清晰地传到诺伊特拉耳中。左眼被白色眼罩遮住的半边脸沉在阴影里，右眼却亮得吓人，瞳孔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纯粹的兴奋，像是盯着猎物的孤狼，“刚好，我的刀好久没砍过像样的东西了——上次能让它多划几刀的家伙，还是几十年前在流魂街遇到的那个虚。”
诺伊特拉悬浮在距地面三米高的地方，金属质感的皮肤在穹顶透下的微弱光线下泛着冷光，像是覆盖了一层厚重的钢甲。他背后的巨斧镰刀斜斜垂下，斧刃上还沾着未干的灵子碎屑，那是之前与其他死神战斗时留下的痕迹，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晃动。听到剑八的话，诺伊特拉缓缓低头，金色的瞳孔里满是轻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更木剑八？我倒是听过你的名字——那个连斩魄刀名字都不知道，只靠蛮力乱砍的莽夫。”
他刻意顿了顿，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金属皮肤发出“铛铛”的脆响，像是在炫耀自己的防御：“我的钢皮，可不是那些杂鱼虚的外壳能比的。之前有个护庭十三队的队长，拿着斩魄刀砍了我十几刀，连道白印都没留下——你想试试吗？让你的刀刃崩碎，连握刀的手指都被震断的滋味。”
话音未落，诺伊特拉的身体突然像离弦的箭般俯冲而下，背后的巨斧镰刀瞬间被灵压包裹，赤红色的光芒顺着斧刃蔓延，在空中拖出一道残影。镰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剑八的头顶劈去，那股力量足以将坚硬的黑曜石地面劈成两半，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刀刃撕裂，发出“滋滋”的锐响。
周围的碎石被这股风压卷起，朝着剑八的方向砸去，可剑八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既不闪避，也不格挡，只是死死盯着逼近的镰刀。直到刀刃距离他的面门只剩半米，连鼻尖都能感受到镰刀上的寒意时，剑八才猛地抬手，手腕翻转，直接用斩魄刀的刀身硬接上去！
“铛——！”
金属碰撞的巨响瞬间在殿堂里炸开，像是惊雷在耳边轰鸣。赤红色的灵压与黑色的灵压在碰撞点剧烈纠缠，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朝着四周扩散开来。地面上原本就存在的裂痕瞬间扩大，蛛网般蔓延出去，剑八的双脚直接陷进黑曜石地面半寸，脚踝处的死霸装被石渣划破，露出底下结实的肌肉。
可他的手臂却纹丝不动，握着刀柄的手指甚至没有一丝颤抖。剑八微微抬头，右眼盯着诺伊特拉覆盖着钢皮的肩膀，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有意思，确实够硬——比我上次砍的那块陨石还硬些。”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不过，也没硬到不可砍。”
刚才碰撞的瞬间，诺伊特拉的肩膀下意识地往左侧偏移了半寸，避开了斩魄刀刀刃最锋利的边缘——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剑八的眼睛。在他眼里，任何下意识的躲避，都是“弱点”的证明。
诺伊特拉的脸色瞬间微变，握着巨斧镰刀的手传来一阵麻意，连手臂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他没想到剑八的力量竟如此惊人，更让他在意的是，对方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下意识躲避。“别得意得太早！”诺伊特拉猛地抽回武器，借着反作用力翻身退到数米外，双脚落在地面上时，还在黑曜石上滑出两道浅沟。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发起攻击。这一次，巨斧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密集的残影，赤红色的灵压如同暴雨般朝着剑八笼罩而去，每一击都瞄准了剑八的要害——脖颈、心脏、手腕，全是能一击致命的位置。可剑八依旧不慌不忙，每次都用斩魄刀的刀身直接格挡，“铛铛铛”的碰撞声接连不断，火星溅落在地面上，很快就积起了一层细碎的铁屑。
偶尔遇到角度刁钻的攻击，剑八才会侧身闪避，可他的视线却始终锁定着诺伊特拉的钢皮，像是在仔细观察一块需要雕琢的矿石，寻找着最脆弱的缝隙。他甚至会故意放慢格挡的速度，让镰刀的刃口擦过自己的死霸装，只为了更清楚地感受钢皮与刀刃碰撞时的触感——对他而言，这场战斗不是为了胜利，而是为了“验证”自己的刀，到底能砍破多硬的东西。
“只会躲吗？”诺伊特拉被剑八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彻底激怒。他打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有人敢在自己的攻击下如此从容，甚至把战斗当成“试验”。诺伊特拉突然变招，巨斧镰刀的刃口猛地转向，放弃了攻击剑八的心脏，转而朝着他的左眼扫去——他早就听说，更木剑八的左眼被眼罩封印着一部分灵压，这是他最大的弱点。
他故意攻击这个位置，就是想逼剑八露出破绽。
可剑八却像是早有预料，在镰刀逼近左眼的瞬间，突然抬手，手腕猛地翻转，斩魄刀的银刃闪过一道寒光，没有格挡，反而直刺诺伊特拉的右眼！这一刺又快又准，刀刃带着黑色的灵压，瞬间就穿过了诺伊特拉的头部，却没有溅出一滴血。
剑八的动作顿住，握着刀柄的手微微一怔。而诺伊特拉则仰头狂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蠢货！那是我的虚洞！你以为这样就能伤到我？”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位置，那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漆黑的洞口，洞口周围还泛着淡淡的灵子波动——刚才剑八的刀刃，不过是穿过了虚洞，根本没碰到他的身体。
“虚洞？”剑八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狂，黑色的灵压从他周身缓缓溢出，连头发都被灵压吹得微微晃动，“原来如此！那正好——你的身体，还有能砍的地方！”他猛地挥刀，银刃带着狂风，朝着诺伊特拉的胸口砍去。这一刀的力量比之前更强，刀刃还没碰到诺伊特拉，就已经在他的钢皮表面划出了一道浅浅的风压痕迹。
诺伊特拉脸色一沉，不敢再大意，立刻抬手用巨斧镰刀格挡。“铛”的一声巨响，刀刃碰撞处迸出刺眼的火花，赤红色的灵子与黑色的灵子四处飞溅，落在地面上，将岩石灼出一个个小坑。这一次，剑八没有停顿，手腕用力，将斩魄刀往回一拉，再猛地向前一推——只听“嗤啦”一声，银刃竟在诺伊特拉的钢皮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那道划痕虽然只有指甲盖那么深，却足以让诺伊特拉瞳孔骤缩。他的钢皮自从进化到十刃级别后，就从没被人如此轻易地划伤过，从未留下过痕迹。
“不可能！”诺伊特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愤怒与忌惮同时涌上心头。他猛地爆发出全部灵压，金色的灵压如同巨浪般从他体内席卷开来，将周围的碎石全部震飞，连远处墙壁上的裂痕都扩大了几分。“既然你这么想砍，那就让你见识下，真正的力量！”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六条手臂的雏形开始在背后浮现，金色的灵子如同雾气般缠绕在他周身。“祈祷吧，圣哭螳螂！”
低喝声落下的瞬间，诺伊特拉的身体开始剧烈变形。他的背部突然炸开一团灵子，四条粗壮的手臂从灵子中伸展出来，加上原本的两条手臂，六条手臂在空中缓缓舒展，每一条手臂都肌肉虬结，覆盖着与身体相同的金属钢皮。更惊人的是，每一条手臂上都握着一把巨斧镰刀，斧刃比原本的武器更锋利，泛着森冷的光泽，刀刃上还凝结着浓郁的灵压，仿佛轻轻一碰就能将岩石切成两半。
他的身体也在不断拔高，原本两米左右的身高，瞬间涨到了三米多，胸膛变得更加宽阔，腹部的肌肉线条如同钢铁铸就，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爆发力。皮肤的金属质感更重，在光线下泛着暗银色的光芒，胸口的虚洞周围浮现出螺旋状的纹路，纹路里流淌着赤红色的灵子，整个人如同从地狱深处爬出的修罗，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这就是我的解放形态！”诺伊特拉的声音变得更加浑厚，带着狂傲的底气。他六条手臂同时挥动，六把巨斧镰刀在空中划出六道残影，每一把镰刀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力量，朝着剑八劈去。刀刃密集得如同暴雨，没有丝毫空隙，地面被砍出一道道深沟，灵压碰撞的巨响在殿堂里回荡，连穹顶的碎石都掉得更急了。
剑八瞬间被刀刃包围，黑色死霸装的肩膀、手臂、大腿接连被划开数道口子，鲜血从伤口渗出，很快就染红了衣料，顺着衣角滴落在地面上，与赤红色的虚血混在一起。可剑八却丝毫不在意，反而仰头狂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战斗的喜悦：“痛快！再来！再快一点！”
他握着斩魄刀，在刀刃的缝隙中灵活穿梭，每一次移动都精准地避开致命攻击，同时挥刀朝着诺伊特拉的手臂砍去。虽然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也流了不少，但他的动作却越来越快，眼神也越来越亮——越是危险的战斗，越能点燃他骨子里的狂气，越能让他感受到“活着”的滋味。
诺伊特拉看着剑八越来越疯狂的样子，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的攻击明明越来越密集，可剑八却像是完全适应了一样，甚至能在格挡的同时反击。更让他烦躁的是，剑八的每一次攻击都瞄准他的手臂关节——那里虽然也覆盖着钢皮，却比其他部位稍薄，几次下来，关节处的钢皮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你就只会砍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吗？”诺伊特拉怒吼着，六条手臂的速度再次加快，镰刀的刃口凝聚起更浓郁的灵压，朝着剑八的心脏砍去。这一击他用了十成的力量，刀刃还没落下，就已经在剑八的胸口前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可就在这时，剑八突然抓住了诺伊特拉攻击的间隙——在第六条手臂挥出的瞬间，第五条手臂还没收回，两条手臂之间出现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空隙。剑八毫不犹豫，身体猛地向前一冲，斩魄刀的银刃如同闪电般划过，“唰”的一声，诺伊特拉的一条手臂应声而断！
赤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诺伊特拉惨叫一声，身体下意识地后退，可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断掉的手臂处泛起赤红色的灵子，灵子迅速凝聚，不到三秒钟，就重新长出了一条完整的手臂，连手臂上的巨斧镰刀都一模一样。
“没用的！”诺伊特拉冷笑着，活动了一下新长出的手臂，“我的再生能力，比你的砍杀速度更快！你就算砍断我一百条手臂，我也能立刻长出来——你永远都杀不了我！”
“再生？”剑八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那血迹里混合着自己的血和诺伊特拉的赤红色虚血，带着一股铁锈般的味道。他的右眼亮得惊人，瞳孔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就砍到你无法再生为止！”
他突然改变了握刀的姿势，左手握住了刀柄的下方，双手同时握住斩魄刀，周身的灵压骤然暴涨——那股灵压比之前强了数倍，黑色的灵子如同雾气般缠绕在他周身，连空气都开始扭曲，地面的裂痕里渗出细小的灵子火花，发出“噼啪”的声响。这是他极少使用的“剑道”，不是靠蛮力乱砍，而是将灵压凝聚在刀刃上，用最精准的力量砍向目标——这是他真正的杀招，也是他为了“砍破更硬的东西”而练就的技巧。
“这股灵压……”诺伊特拉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终于意识到，剑八之前根本没尽全力，那个所谓的“莽夫”，其实一直在隐藏实力，一直在观察自己的弱点。恐惧第一次涌上他的心头，他想后退，想避开这股令人窒息的灵压，可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没等他反应过来，剑八已经冲了过来。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黑色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双手挥刀，银刃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诺伊特拉的胸口劈去！这一刀没有任何花哨，没有多余的动作，却快到极致，力量也凝聚到了顶点——银色刀刃瞬间穿透了诺伊特拉引以为傲的钢皮，从他的胸口贯穿而过，连背后的灵子都被刀刃撕裂，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
“噗嗤——”
赤红色的血液喷溅在剑八的脸上，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斩魄刀的刀刃上，发出“滴答”的声响。诺伊特拉的身体僵住，六条手臂无力地垂下，手中的巨斧镰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哐当”声，滚了几圈后停在碎石堆里。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伤口，伤口处的钢皮已经完全碎裂，赤红色的血液不断涌出，连体内的灵压都在快速流失。他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怎么可能……我的钢皮……明明……明明连队长级都砍不破……”
剑八抽回斩魄刀，后退一步，没有再动手。他看着倒在地上的诺伊特拉，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有满足，有惋惜，还有一丝认可：“你很强，值得我用全力。不过，到此为止了。”他没有赶尽杀绝，对于值得一战的对手，他向来会手下留情——杀死一个能让自己尽兴的对手，太可惜了。
可诺伊特拉却猛地抬头，金色的瞳孔里满是屈辱和不甘，赤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浸湿了他的下巴。“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他嘶吼着，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我是十刃之五，诺伊特拉·吉尔加！十刃的尊严，不允许被怜悯！”
他挣扎着爬起来，赤红色的血液顺着身体流到地上，形成一滩血泊，每走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血脚印。他用仅剩的力气捡起一把掉在地上的巨斧镰刀，镰刀的刃口已经有些卷边，却依旧泛着寒光。他握着镰刀，朝着剑八冲去，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这才是十刃该有的死法！”
剑八看着冲过来的诺伊特拉，眼神里闪过一丝惋惜。他知道，诺伊特拉的骄傲不允许自己活着离开，更不允许自己被“怜悯”。他轻轻叹了口气，却还是抬手挥刀——他尊重对手的选择，也尊重这场尽兴的战斗。
“唰”的一声，银刃再次划过，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诺伊特拉的身体僵在原地，头颅从脖子上掉落，滚了几圈后，停在碎石堆里。他的眼睛还睁着，里面残留着不甘和狂傲，可瞳孔已经渐渐失去了光泽，体内的灵压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很快就变得微弱不堪。
十刃之五，诺伊特拉·吉尔加，陨落
剑八收刀，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那抹赤红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痕，却丝毫没冲淡他眼底的亢奋。他仰头看着虚夜宫的穹顶，又一次狂笑起来——那笑声不似胜利的宣告，更像野兽饱餐后的畅快，粗粝的音节撞在布满裂痕的黑曜石墙壁上，反弹出嗡嗡的回响，惊得穹顶又簌簌落下几片碎石。
“哈……痛快！”他抹了把嘴角，指尖沾着的血珠滴落在地，与诺伊特拉的赤红血泊融在一起，“总算没白费力气——这钢皮，砍着够劲！”
剑八低头瞥了眼地上的头颅，诺伊特拉的金色瞳孔还圆睁着，残留的不甘像未散的灵压般萦绕在周围。他挑了挑眉，抬脚踢开脚边的巨斧镰刀，那武器在地面上滑出一段距离，撞在石柱上发出“当啷”一声闷响，才算彻底打破了这场战斗的余韵。
他没再停留，转身朝着殿堂深处走去。黑色死霸装的衣摆扫过满地血污与碎石，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背影在穹顶透下的微弱光线下拉得很长，渐渐隐入深处的阴影里。只有那把无鞘的斩魄刀，还在偶尔晃动间泛出冷冽的银光，像是在回味方才穿透钢皮的触感。
殿堂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碎石掉落的“噼啪”声，以及赤红色血泊在地面上缓慢蔓延的细微声响。诺伊特拉的躯体静静躺在原地，六条手臂早已失去力气，原本泛着冷光的钢皮此刻蒙着一层灰败，只有胸口的伤口还在缓缓渗着血，将周围的黑曜石染得愈发暗红。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弱的灵压波动从殿堂外传来，像是其他死神正在靠近。但这场狂战的余威仍未消散，那股混杂着黑色与赤红的灵压残留在空气里，带着令人心悸的凶戾，让远处的脚步声都下意识放慢了几分。
没人知道，更木剑八在走向深处时，右手握着刀柄的指节微微收紧——他的脑海里还在回放最后一刀穿透钢皮的瞬间，那股阻力与刀刃撕裂躯体的触感，比任何胜利的勋章都更让他满足。对他而言，这场战斗没有“结束”，只有“下一个更强的对手”在等待。
而虚夜宫的这场对决，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将护庭十三队与十刃之间的战局彻底搅乱。十刃之五的陨落，不仅让虚圈失去了一位防御极强的战力，更让护庭十三队的士气大涨——那个连斩魄刀名字都不知道的“莽夫”队长，用最原始的狂傲，再次证明了护庭十三队的力量，也让虚夜宫之战的天平，朝着死神的方向，倾斜了至关重要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