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残影碎盾与镜花水月的裁决
现世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笼罩，残垣断壁间还残留着灵压碰撞的余波，碎石在风里滚动，发出细碎的声响。赫利贝尔站在废墟中央，淡蓝色的长发被灵压吹动，归刃后的“皇鲛后”形态依旧凛冽——人身鱼尾的轮廓裹着层薄如蝉翼的灵压护盾，手中的斩魄刀“皇鲛后”泛着海水般的幽光，刀刃上滴落的水珠砸在地面，溅起细小的尘埃。
她对面，莉莎、日世里与日番谷冬狮郎呈三角之势站定，呼吸都带着紧绷的节奏。莉莎的黑色短发贴在脸颊，死霸装的袖口被之前的攻击撕裂，手中的斩魄刀横在身前，刀刃上的划痕昭示着此前攻击的徒劳。她盯着赫利贝尔周身那层近乎透明的灵压护盾，眉头紧蹙：“普通斩击根本破不开她的防御。”
话音未落，她猛地踏前一步，手腕翻转，斩魄刀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冷光，口中低喝：“击溃他，铁桨蜻蜓！”
解放的灵压瞬间炸开，原本狭长的斩魄刀骤然变形——刀身拓宽至半米，边缘生出厚重的铁棱，刀柄延长至两米，末端缠绕着防滑的灵压布条，整柄刀化作一柄形似巨桨的长枪，枪头锋利如刃，侧面还带着三道弧形的破甲棱。莉莎握住铁桨枪的中段，枪身因灵压灌注而微微震颤，她脚尖点地，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赫利贝尔，铁桨枪带着破风之声，直刺对方的左肩！
“来得好！”赫利贝尔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手中“皇鲛后”横挥，刀刃与铁桨枪的枪头相撞，“铛”的一声脆响，灵压冲击波将周围的碎石掀飞。莉莎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枪身传来，手臂微微发麻，却借着这股反作用力向后掠出，稳稳落在一根断裂的钢筋上。
就在赫利贝尔注意力被莉莎吸引的瞬间，日世里的身影从右侧的废墟后窜出，她的白色短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口中怒喝：“截断他，馘大蛇！”
她手中的斩魄刀瞬间蜕变——刀身拉长至一米五，刀刃变成锯齿状，每一颗锯齿都泛着寒光，刀柄末端生出三道倒钩，如同蛇的獠牙。日世里双脚蹬在墙面，借力扑向赫利贝尔的右侧腰腹，馘大蛇的锯齿刀刃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对着灵压护盾狠狠划去！
“别想偷袭！”赫利贝尔尾鳍一摆，身体如同陀螺般旋转，“皇鲛后”的刀刃带着水流的弧度，精准地挡在馘大蛇前。锯齿与刀刃相撞，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日世里的手腕被震得生疼，锯齿刀刃卡在“皇鲛后”的刀身缝隙里，却始终无法再深入半分。
“两个打一个，未免太不体面了。”赫利贝尔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尾鳍猛地甩出，一道水流凝聚的冲击波朝着日世里砸去。
“小心！”日番谷冬狮郎的声音骤然响起，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日世里身前，冰蓝色的灵压瞬间爆发，口中轻喝：“端坐于霜天，冰轮丸！”
冰雾瞬间弥漫，他手中的斩魄刀“冰轮丸”绽放出耀眼的蓝光，刀身覆盖着层薄冰，寒气顺着地面蔓延，将赫利贝尔甩出的水流冲击波冻结成冰棱。冬狮郎握着冰轮丸的刀柄，身形悬浮在半空中，冰蓝色的头发与灵压交织，眼神锐利如霜：“我们三个，一起上。”
话音未落，他已率先发动攻击。冰轮丸在身前划出一道半圆，无数道冰刺从地面钻出，朝着赫利贝尔的下盘刺去。赫利贝尔尾鳍一挑，灵压护盾泛起水波般的涟漪，将冰刺尽数挡开，可就在这瞬间，莉莎的铁桨枪再次袭来——这一次她不再直刺，而是握着枪身中段，将铁桨枪当作长棍横扫，枪身侧面的破甲棱对着赫利贝尔的灵压护盾狠狠砸去！
“砰！”铁桨枪砸在护盾上，灵压护盾剧烈凹陷，却依旧没有破碎。赫利贝尔闷哼一声，身体微微一晃，还未等她调整姿态，日世里的馘大蛇已从左侧劈来——锯齿刀刃对准护盾凹陷的位置，日世里双脚蹬在赫利贝尔的尾鳍上，借着反作用力将刀刃狠狠压下！
“咯吱——”锯齿摩擦护盾的声音刺耳至极，灵压护盾上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赫利贝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怒意取代，她猛地挥动“皇鲛后”，刀刃同时逼退莉莎与日世里，尾鳍在地面重重一砸，无数道水流从地底涌出，化作数十条水蛇，朝着三人缠去。
“冰轮丸·霜天冻！”冬狮郎的声音响起，冰轮丸的寒气瞬间暴涨，水流蛇刚触及冰雾，便被冻结成冰雕，咔嚓声中碎裂成渣。他借着冰雾的掩护，身形一闪，冰轮丸带着凛冽的寒气，直劈赫利贝尔的脖颈——这一击角度刁钻，避开了对方的刀刃防御范围。
赫利贝尔反应极快，身体向后仰倒，同时尾鳍对着冬狮郎甩出一道水刃。冬狮郎脚尖点地，身体在空中翻转，冰轮丸划过一道弧线，将水刃冻结，随即反手一挥，三道冰棱对着赫利贝尔的胸口射去。
“没用的！”赫利贝尔的“皇鲛后”快速挥斩，将冰棱尽数击碎，可就在这时，莉莎的铁桨枪突然从冰雾中穿出，枪头精准地刺入刚才护盾上的裂痕处！“就是现在！”莉莎怒吼着，灵压疯狂注入枪身，铁桨枪的破甲棱狠狠旋转，试图将裂痕扩大。
日世里也趁机扑上，馘大蛇的锯齿刀刃卡在裂痕边缘，她双手握住刀柄，身体向后发力，试图将护盾撕裂。赫利贝尔的脸色终于变了，她能感觉到灵压护盾正在快速崩溃，手中“皇鲛后”猛地刺向莉莎的胸口，逼她撤手。
“冬狮郎！”莉莎大喊。
冬狮郎早已预判，冰轮丸的寒气瞬间凝聚成一道冰墙，挡在莉莎身前。“皇鲛后”的刀刃刺入冰墙，冰层瞬间冻结刀刃，赫利贝尔一时竟无法抽刀。趁着这短暂的间隙，莉莎与日世里同时发力——铁桨枪的破甲棱彻底撕开护盾，馘大蛇的锯齿刀刃顺着裂痕划开一道半米长的口子！
“呃啊！”赫利贝尔发出一声闷哼，胸口的灵压护盾彻底破碎，淡蓝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渗出。她猛地抽回“皇鲛后”，刀刃带起一道水流，将三人同时逼退，尾鳍在地面一蹬，身体向后掠出数十米，重新稳住身形。
三人没有追击，而是再次站成三角。莉莎的铁桨枪上沾着淡蓝色的血迹，日世里的馘大蛇锯齿间还挂着灵压护盾的碎片，冬狮郎的冰轮丸上凝结着细小的冰粒。赫利贝尔捂着胸口的伤口，眼中的凛冽更甚：“没想到，三个死神的联手，竟能伤到我。”
“少废话！”日世里握着馘大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接下来，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她已率先冲了出去，馘大蛇的锯齿刀刃带着风声，直劈赫利贝尔的腰腹。莉莎与冬狮郎紧随其后——莉莎的铁桨枪对着对方的膝盖刺去，冬狮郎的冰轮丸则凝聚出一道冰箭，瞄准赫利贝尔的左肩。三道攻击从不同角度袭来，灵压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攻击网。
赫利贝尔深吸一口气，手中“皇鲛后”泛出更盛的幽光，她的尾鳍在地面快速拍打，身体竟在瞬间分裂出三道残影，分别迎向三人的攻击。刀刃碰撞的脆响、冰箭碎裂的声响与锯齿划开空气的锐响交织在一起，废墟上的白刃战正酣时，一道淡漠的目光从远处云层下投来。
蓝染惣右介站在百米外的高楼顶端，白色外套在风里微微晃动，左手轻托下巴，先看了看废墟中缠斗的四人，又侧头瞥向不远处的另一处战场——市丸银的斩魄刀“神枪”正与平子真子的“逆抚”僵持，刀刃碰撞的火花在空气中炸开，却始终未分胜负。
“银，够了。”蓝染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战场的轰鸣，清晰地传入市丸银耳中。
市丸银握着神枪的手微微一顿，嘴角的笑意不变，却猛地向后掠出数米，与平子拉开距离。他抬眼看向高楼顶端的蓝染，银色的发丝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轻轻应了一声：“是，蓝染大人。”
平子真子握着逆抚，眉头紧蹙地看向突然停手的市丸银，又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蓝染，语气带着警惕：“你说什么？突然停手是什么意思？”
蓝染没有回应平子，只是缓缓站直身体。他的灵压在瞬间收敛，又在下一秒骤然爆发——不是攻击性的灵压，而是如同空间扭曲般的波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原本站在高楼顶端的蓝染，竟已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赫利贝尔与冬狮郎之间。
赫利贝尔的“皇鲛后”刚挣脱冰锁链，便瞥见身前突然出现的白色身影，淡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蓝染……大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错愕，尾鳍下意识停止摆动，连攻击的动作都顿住了。
话音未落，蓝染的右手已握住腰间的斩魄刀“镜花水月”。刀刃出鞘的瞬间没有任何声响，只有一道淡紫色的灵压划过空气——他手腕轻挥，镜花水月的刀刃贴着赫利贝尔的胸口划过，动作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
“嗤——”
淡蓝色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赫利贝尔低头，只见自己的腹部出现一道横贯腰腹的巨大伤口，伤口深可见骨，灵压护盾在这一刀下如同薄纸般碎裂，内脏的碎片混着血液顺着伤口滑落，滴在地面的碎石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蓝染平静无波的脸，声音因剧痛而颤抖：“为……什么？”
蓝染缓缓收起镜花水月，刀刃上的血迹在收鞘的瞬间消失无踪。他低头看着半跪在地的赫利贝尔，语气淡漠得如同在谈论一件物品：“你没有用处了。”他的目光扫过远处仍在对峙的平子，又落回赫利贝尔身上，“看起来，以你们十刃的实力，还不足以在我的麾下立足。银、要，我们走。”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白色外套上沾染的几滴血珠，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好不容易召集了你们十刃，却没想到，你们的实力，还比不上我一个人。”
“蓝染！”赫利贝尔猛地抬起头，眼中的错愕被愤怒取代。她忍着腹部的剧痛，双手握住“皇鲛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蓝染的胸口狠狠刺去！刀刃带着水流的咆哮，几乎要撕裂空气——这是她作为十刃之三的尊严，哪怕明知不敌，也绝不接受这般屈辱的舍弃。
“麻烦……”蓝染的声音依旧平淡。
赫利贝尔只觉眼前的蓝染突然变得模糊，手中的“皇鲛后”竟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那只是一道由灵压构成的残影！剧烈的疼痛骤然从左肩传来，她甚至能感觉到斩魄刀刀刃划破骨骼的冰冷触感。
“以你的程度，没有资格再对我出手。”蓝染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赫利贝尔僵硬地转头，只见蓝染站在她的身后，镜花水月的刀刃已完全刺入她的左肩，刀刃上的灵压正在不断侵蚀她的身体。她想要挣扎，却发现全身的灵压都被这股刀刃上传来的力量压制，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蓝染缓缓抽出镜花水月，淡蓝色的血液顺着刀刃滴落。失去灵压支撑的赫利贝尔再也无法维持悬浮，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朝着地面坠落，腹部与左肩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在空气中拉出两道长长的血线，最终重重砸在废墟的碎石堆上，溅起一片血雾。
蓝染低头瞥了眼坠落的赫利贝尔，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丢弃了一件无用的工具。他抬眼望向远处的平子真子，又扫过刚从缠斗中回过神、满脸震惊的莉莎三人，最后将目光投向尸魂界的方向，声音如同宣告般响起：“那么……开始吧。护庭十三队……还有——你们这几个半吊子的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