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中文网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深秋时节,官道两旁的银杏叶已染成金箔般的颜色,马车碾过满地枯黄,簌簌之声如细语呢喃。车帘轻晃间,寒风吹入,却吹不散苏瑶胸中灼灼的热意——她怀中紫檀木盒内,静静卧着两本账册,一本是张承业与沈仲勾结的铁证,另一本则是父亲苏仲平十年前亲笔所书的盐铁收支明细,墨迹虽因岁月侵蚀而淡褪,分量却重若千钧,压得她心口微沉。

“瑶瑶,饮盏热茶驱驱寒。”慕容珏执起案上温着的青瓷盏,轻轻递至她手中——那是苏伯父生前惯用的茶盏,盏沿一道细微的磕碰,是当年瑶瑶学步时撞翻药柜,伯父为护她而被瓷片划伤所留。他目光落在她紧抿的唇线与微蹙的眉峰上,自苏州盐场旧址归来,她便常这般出神,指尖反复摩挲木盒边缘,似要从冰冷的紫檀木上,寻得父亲当年留存的余温。

苏瑶接过茶盏,氤氲的水汽模糊了眉眼。她掀开木盒,将父亲的手札摊于膝上,指尖点向字迹:“先父笔力遒劲,‘收’‘支’二字落笔如刻石,可太医院那本被篡改的手札,关键处字迹却虚浮无力,恍若败絮。”慕容珏俯身细看,果然见原始账册“庚辰年冬,收盐铁税十二万两”的“收”字,起笔藏锋、收笔沉稳,而篡改本同处竟为“亏盐铁税十二万两”,“亏”字笔画滞涩,与周遭字迹格格不入,恰如白璧上的裂痕。

“篡改者定是怕痕迹过重引人疑窦,才刻意轻描淡写,却不知这般欲盖弥彰,反倒露了马脚。”慕容珏指尖轻叩账册,目光沉凝,“寻常人或许难辨,但你自幼临摹伯父笔迹,这细微的差别,自然逃不过你的眼睛。”

苏瑶指尖抚过那篡改之处,宣纸的粗糙质感透过指尖传来,如触当年父亲蒙冤的刺骨寒凉,泪水终是忍不住夺眶而出:“这岂止是几字之改?分明是将父亲一生忠良,污为通敌叛臣!我曾在父亲的制药秘录中见一‘显影方’,可令覆墨之下的原迹重现,只是……”她话音顿住,眸中翻涌着希冀与迟疑。

“只是配方中‘丹参露’与‘紫草膏’两味药材,早已近乎绝迹?”慕容珏接口道,他曾细阅苏仲平遗物,那页夹在《本草图经》中的残纸配方,早已记在心上,“你且宽心,秦风已率人赶往京郊太医院药圃,那里留存着前朝御用药材,或许能寻得踪迹。”

话音未落,车外已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秦风翻身下马,隔着车帘高声禀报:“姑娘,将军!药圃老圃说,丹参露需用霜降后初采的丹参蒸馏,紫草膏则需陈放五载以上,地窖中恰好藏着一坛陈膏,只是……”

“只是什么?”苏瑶急忙掀开车帘,只见秦风怀中捧着一尊青釉坛,坛口以细密棉纸封裹,纸上太医院的朱印虽已褪色,却仍能辨出年份——正是父亲出事的庚辰年。她心头一跳,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襟。

“老圃说,这坛紫草膏是苏大人亲手炼制的。”秦风将坛子递上车,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苏大人说紫草膏需久陈方得真味,特意叮嘱他深埋地窖,言明‘他日或有大用’。老圃还说,苏大人出事那日清晨,曾遣人来取这坛膏,只是人还未到,抄家的禁军已围了府邸。”

苏瑶双手接过青釉坛,坛身微凉,却似能透过指尖感受到父亲当年炼制时的掌心温度。坛腹侧壁,刻着极小的“仲平”二字,是父亲的字,笔锋苍劲,一如其人。她颤抖着拆开棉纸,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沉香气息——那是父亲书房常燃的熏香,十年岁月流转,竟仍未消散。“爹……”她轻唤一声,泪水滴落在坛口,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慕容珏轻轻揽住她的肩,掌心传递着沉稳的暖意:“伯父在天有灵,早已预见今日之事,特意为你留下这关键之物。我们即刻返回瑶安堂,炼制显影药,定要让真相重见天日。”

马车疾驰归府,暮色已将瑶安堂染成暖金色。春桃早已将苏仲平的旧制药房收拾妥当,案上蒸馏器、银质研钵、细麻滤布一应俱全,墙上悬挂的《本草制药图谱》,仍是父亲当年亲笔绘制,墨迹虽淡,却依旧清晰。苏瑶将青釉坛置于案心,取过丹参、当归、防风等辅药,这些药材需按“君臣佐使”之序配伍,分毫差错不得。

“丹参切薄片,蒸馏需文火慢熬,火急则药性散。”苏瑶一边吩咐春桃,一边取银勺舀出紫草膏,以银杵细细研磨。膏体呈深紫色,质地细腻如凝脂,研开时散发着淡淡的甘香。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亦是这般深秋夜,父亲握着她的小手,教她辨识药材成色:“制药如立身,火候差一分则药效谬千里,心不诚则药石无灵。”那时檐外银杏飘落,屋内药香袅袅,是她此生最温暖的时光。

慕容珏立于一旁,为炭炉添上银丝炭。赤红的炭火舔着炉壁,映得苏瑶侧脸线条柔和,睫毛上沾着细碎的药粉,神情专注而虔诚。他深知,此刻她炼制的并非寻常药剂,而是洗刷十年冤屈的希望,是告慰先人的执念,每一个动作,都藏着对父亲的深切思念。

丹参露的蒸馏过程漫长而磨人,直至月上中天,银质导管中才滴出透明露液,坠入羊脂玉碗,带着清冽的丹参香气。苏瑶将丹参露与研磨好的紫草膏缓缓混合,又取极少量朱砂末调入——朱砂虽含微毒,却能使墨迹显色更鲜明。调好的药液呈淡紫色,静置片刻后,表面浮起一层细密的泡沫,如凝脂上的霜花。

“成了吗?”春桃捧着那本被篡改的手札,指尖微微颤抖。这手札是苏瑶冒死从太医院档案库取出的,父亲临终前写下的最后一页,恰是盐铁税核查记录,亦是被篡改得最彻底之处,字字关乎忠奸。

苏瑶深吸一口气,取干净的狼毫笔蘸取药液,轻轻涂抹在“亏”字之上。药液顺着宣纸纹理缓缓渗透,起初并无半分变化,慕容珏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暖意透过指尖传来,如暗夜里的星火,稳住了她激荡的心绪。

“稍候,显影需借宣纸肌理之力。”苏瑶轻声道,目光紧紧锁在那页纸上。油灯的光晕在宣纸上投下暖黄的光,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倏忽间,淡紫色的药液渐渐褪去,原本“亏”字的位置,竟缓缓浮现出一个深褐色的“收”字!字迹比周遭略深,却笔锋凌厉,正是父亲独有的笔迹,十年光阴也未能磨灭其风骨!

“显出来了!真的显出来了!”春桃激动得声音发颤,泪水夺眶而出。苏瑶却久久不语,指尖轻轻抚过那个“收”字,仿佛穿越十年光阴,触到了父亲伏案书写时的温度。那一笔一划,藏着对朝廷的赤诚,对黎民的牵挂,却被奸人恶意篡改,酿成满门倾覆的惨剧。油灯的光晕在她颤抖的肩头投下细碎的影子,十年积郁的委屈与悲愤,尽数化作滚烫的泪,砸在案上的宣纸上,晕开点点湿痕。

“还有此处。”慕容珏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指向手札末尾,那里原写着“苏仲平自知罪责难逃”,经药液浸润后,渐渐显露出“二皇叔查盐铁有异,恐遭灭口”的字样!字迹虽因覆墨而略显模糊,却字字清晰可辨,如泣如诉,道尽了父亲当年的危局与不甘。

苏瑶再也支撑不住,伏在案上失声痛哭。十年隐忍,十年求索,从粮铺残账的蛛丝马迹,到盐场旧册的佐证,从科举舞弊的突破口,到张承业密会的罪证,如今终于寻得父亲亲笔写下的铁证,直指二皇叔的狼子野心。慕容珏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眶亦泛红,这哭声里,藏着太多的血泪与坚守,是女儿为父亲洗冤的执念,是忠良之后不屈的呐喊。

“姑娘,秦风大哥在外求见,说天牢那边有异动。”门外小药童的声音带着急切,打断了室内的悲戚。苏瑶拭去泪痕,将显影后的手札小心翼翼收入紫檀木盒,以铜锁锁牢,声音虽带着哽咽,却已恢复镇定:“让他进来。”

秦风快步而入,神色凝重如霜:“姑娘,沈昭远在狱中疯魔般闹着要见您,声称有要事禀报,还说……还说他知晓令尊当年被下毒的隐情。另有一事,苏玲儿今日已去过天牢探望沈昭远,两人隔牢私语,被狱卒听去只言片语,提及了‘显影药’与‘手札’字样。”

“苏玲儿怎会知晓显影药?”苏瑶眉头紧蹙,显影药今日才着手炼制,知晓者唯有身边数人,绝无外泄之理。慕容珏眸色沉冷如冰:“定是昨日从苏州返程时,她便遣人暗中尾随。苏玲儿一向依附二皇叔,如今张承业被擒,她自知唇亡齿寒,急于夺取手札销毁证据。”

“沈昭远求见,未必是真心招供,恐是欲拖延时间,或设下陷阱。”苏瑶指尖轻叩木盒,目光锐利,“但他提及父亲被下毒一事,倒不可轻忽。当年父亲尸身被草草下葬,我始终疑心他并非病逝,而是遭人暗害。”

慕容珏颔首,已有决断:“我随你同往天牢,暗中布下暗卫,以防不测。苏玲儿那边,让春桃带人紧盯其行踪,查清她与二皇叔残余势力的联络据点。”

天牢之内,寒气刺骨,霉味与血腥味交织弥漫。沈昭远被关在单独牢房中,相较于前日的颓靡,今日竟透着几分诡异的精神,眼底却藏着算计的寒光。见苏瑶与慕容珏踏入,他立刻扑至牢门,双手死死攥住冰冷的铁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嘶哑的嗓音里裹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恳切:“苏瑶,我知你恨我入骨,但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当年你父亲,是被二皇叔派人行毒所害,那毒药是‘牵机引’的变种,症状与顽疾咳疾无异,才瞒过了太医院众人的眼睛!”

苏瑶眸色骤然一沉,“牵机引”正是此前柳先生欲毒杀沈昭远所用之药,没想到十年前竟已用于父亲身上。她向前一步,声音冷冽如冰:“你如何得知此等隐秘?可有凭证?”

“我父亲沈仲,当年亲身参与了下毒之事!”沈昭远急切地喊道,脸上露出几分扭曲的恐惧,“我幼时曾偷听到父亲与张承业密谈,说‘苏仲平那老东西识出了盐铁账册的猫腻,王爷吩咐给点颜色看看,用那特制的咳药,让他慢慢耗死’!后来父亲病重垂危,也曾含糊跟我提过一句,说当年对不住苏家,那‘咳药’里加了‘料’!”

“既早已知晓,为何今日才肯道出?”慕容珏上前一步,目光如利剑般直刺沈昭远,“怕是见张承业被擒,二皇叔失势,知晓自己已是穷途末路,才想卖此消息求活吧?”

沈昭远脸色一白,眼神闪烁不定,却仍强装镇定:“我……我也是近日才猛然想起!苏瑶,我知道错了,只要你肯在皇上面前为我求情,饶我一命,我还能指证二皇叔的其他罪行!他在京郊藏有密库,里面全是私造的兵器,还有与北疆叛军的往来密信,我知道具体位置!”

苏瑶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那慌乱的神色中辨明真伪:“密库在何处?你若敢有半句虚言,我会让你知晓,比死更难熬的滋味。”她从袖中取出一个莹白瓷瓶,瓶身刻着繁复的药纹,“此乃‘吐真散’,你若真心招供,服下它,我可保你在御前求个从轻发落;若敢欺瞒,此药会令你脏腑如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昭远望着那瓷瓶,眼中闪过浓浓的恐惧,却仍存侥幸之心:“我……我可以画地图给你们,不必服药可否?我自幼对药物过敏,怕是承受不住这‘吐真散’的药性。”

“过敏?”苏瑶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当年你毒杀誊抄吏刘忠时,以‘鹤顶红’混于酒中,怎不见你过敏?这‘吐真散’仅能逼出真言,并无性命之虞,你不肯服,分明是心中有鬼!”

沈昭远正欲再辩,牢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一名狱卒匆匆奔来,神色慌张:“将军,苏姑娘!苏玲儿在牢外撒泼,非要见沈昭远,还提着食盒说带了他最爱的桂花糕,若是拦着,她便跪在天牢门口不起来!”

“来得正好。”苏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对慕容珏递去一个眼色,“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这‘情深义重’的戏码,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片刻后,苏玲儿一身素衣,鬓边斜插一朵白菊,款款而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戚与担忧。见了苏瑶,她眼中先闪过一丝怨毒,随即又换上柔弱的神情,声音细若蚊蚋:“姐姐,我听闻昭远哥哥在狱中受苦,特意亲手做了他最爱的桂花糕,求姐姐开恩,让我送给他解解馋吧。”

“苏小姐倒是一片‘痴心’,只是沈昭远乃朝廷钦定重犯,按律不得私受外人食物。”慕容珏上前一步,身形如松,挡住她的去路,语气冷硬,“更何况,谁能保证这桂花糕中,没有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苏玲儿脸色微变,随即眼圈一红,泪水便滚了下来:“将军这话是何意?我一片好心,怎会害昭远哥哥?姐姐,我们终究是姐妹一场,你快帮我说说情,我真的没有恶意啊!”她说着,便要往苏瑶身边靠,手中的食盒却“不慎”微微倾斜,似要故意打翻。

苏瑶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反手一拂,食盒“哐当”一声摔落在地,桂花糕散落一地,其中一块摔裂后,竟滚出一小包白色粉末!秦风快步上前,拾起粉末放在鼻尖轻嗅,脸色骤变:“是‘消字粉’!遇水即化,能彻底抹去宣纸上的字迹!”

“苏玲儿,你好大的胆子!”慕容珏怒喝一声,声震四壁,“竟敢携带消字粉闯入天牢,妄图销毁罪证,你可知此乃株连九族的死罪!”

苏玲儿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声音带着哭腔:“不是我!这不是我的东西!是有人陷害我!”她转向沈昭远,眼中满是哀求,“昭远哥哥,你快帮我解释啊,我怎么会害你呢,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啊!”

沈昭远看着地上的消字粉,又望了望苏瑶手中紧攥的紫檀木盒,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大笑,笑声中满是绝望与怨毒:“苏玲儿,你还在自欺欺人!你以为二皇叔会保你吗?他早就想让我们这些知情人闭嘴了!当年我父亲是他的棋子,如今我和你,不过是他随时可以舍弃的弃子!”

“你胡说!王爷不会抛弃我的!”苏玲儿尖叫着反驳,却难掩声音中的恐慌。沈昭远猛地转向苏瑶,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求生欲:“苏瑶,我服那‘吐真散’!我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二皇叔的密库在京郊云栖寺后山,藏在一尊弥勒佛雕像后面,里面全是兵器和密信!还有,当年篡改你父亲手札的,是太医院院判李嵩,他是二皇叔的表舅!”

苏瑶示意狱卒取来温水,将吐真散倒入其中,递至沈昭远面前。沈昭远犹豫片刻,终究是求生欲占了上风,仰头将药汁一饮而尽。片刻后,他眼神变得涣散,开始断断续续地招供,从十年前苏家被构陷的详细过程,到二皇叔如何勾结北疆叛军,再到李嵩如何受胁迫篡改医案,桩桩件件,皆与显影后的手札内容吻合,甚至补充了诸多隐秘细节。

“李嵩……”苏瑶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眸色沉沉。父亲生前曾与她提及此人,说李嵩医术平庸,全靠外戚关系才坐上院判之位,为人圆滑善变,趋炎附势。当年父亲病重,正是李嵩亲自主诊,诊断结果为“积劳成疾,咳疾缠身”,如今想来,正是他一手掩盖了父亲被下毒的真相,沦为二皇叔的帮凶。

“事不宜迟,即刻行动。”慕容珏当机立断,对秦风吩咐道,“你带人严守天牢,看好沈昭远与苏玲儿,不许任何人接触。我与苏姑娘前往云栖寺后山查探,同时派人将李嵩控制起来,绝不能让他逃脱。”

夜色如墨,云栖寺隐于西山坳中,香火早已断绝,唯有后山荒草萋萋,没过人腰。月光穿林而过,在地面投下斑驳的树影,如鬼魅作祟。根据沈昭远的供词,密库入口藏在一尊破旧的弥勒佛雕像之后。慕容珏上前,双手扶住佛像底座,运力一推,佛像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两侧各有一个凹槽,显然是插放火把之处。

“小心有机关。”苏瑶点燃两支火把,递给慕容珏一支,自己则从袖中取出银针——这是父亲教她的辨毒之法,银针遇毒便会变黑。两人并肩走入山洞,洞内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夹杂着潮湿的霉味。前行数十步后,一道石门赫然出现在眼前,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纹路诡异,似藏着玄机。

“这花纹是二皇叔的私印图案。”慕容珏仔细端详后说道,伸手推了推石门,石门纹丝不动。苏瑶俯身细查,发现石门下方有一个小巧的孔槽,形状竟与她腰间的一枚玉佩完全吻合——那是父亲留给她的遗物,玉佩正面刻着“苏”字,背面是一株栩栩如生的丹参。她将玉佩轻轻嵌入孔槽,只听“咔嗒”一声轻响,石门缓缓向内开启,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石门后是一间宽敞的石室,数十个木箱整齐堆放,打开的木箱中,刀剑寒光凛冽,在火把映照下令人心惊。靠墙的木架上,整齐摆放着一叠叠书信,最上方一封信封上,赫然写着“北疆王亲启”,落款处是“二皇叔”三字,字迹张扬跋扈。苏瑶取出信纸,上面清晰写着二皇叔与北疆叛军的约定:明年开春,叛军南下,他在京城举兵响应,里应外合,共夺大位,事成之后,割北方三州相赠。

“铁证如山!”慕容珏看着满室兵器与密信,眼中怒火熊熊,“二皇叔狼子野心,竟敢勾结外敌,背叛朝廷,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其心可诛!”

苏瑶将书信收好,走到另一箱兵器前,只见箱壁上刻着极小的“张”字,正是张承业的姓氏。“这些兵器,想必是张承业利用户部职权,挪用公款私自打造,再悄悄运至此地藏匿。十年前他们侵吞的盐铁税款,一部分贿赂官员,另一部分便用来购置兵器、豢养私兵,为今日谋反做足了准备。”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脚步声与说话声,其中一道声音谄媚而熟悉,正是李嵩:“王爷放心,这密库的机关是臣亲自设计的,除非有您的私印或是苏家那枚玉佩,否则绝无可能打开,苏瑶与慕容珏就算查到这里,也只能望门兴叹!”

“李院判对二皇叔倒是忠心耿耿。”慕容珏冷笑一声,对苏瑶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躲至石柱之后。慕容珏握紧腰间长剑,剑身轻颤,蓄势待发。片刻后,二皇叔带着李嵩及数名亲信走入石室,见到洞开的石门与石室内的慕容珏,脸色骤变,惊怒交加:“慕容珏!你怎会在此处?”

“二皇叔勾结外敌,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慕容珏缓步走出,长剑出鞘,寒光凛冽如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李嵩见状,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王爷,臣……臣不是故意的,是他们逼臣的!求王爷饶命啊!”

“废物!”二皇叔怒喝一声,一脚踹开李嵩,对亲信厉声下令,“给我杀了他们!一个活口不留!”数名亲信抽出腰间长刀,嘶吼着朝慕容珏扑来。慕容珏身手矫健如豹,长剑挥舞间,寒光闪烁,只听几声惨叫,亲信们已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石室地面。二皇叔见状不妙,转身便要逃跑,苏瑶早有准备,一枚银针破空而出,正中他的膝盖,他踉跄着摔倒在地,痛呼出声。

苏瑶缓步走到二皇叔面前,声音冰冷如铁,却带着难以抑制的悲愤:“二皇叔,你可知我父亲苏仲平临终前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她顿了顿,字字泣血,“他写着‘皇恩浩荡,臣心无愧’!你构陷忠良,背叛朝廷,害死我苏家满门,对得起先帝的信任,对得起天下百姓吗?”

二皇叔挣扎着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毒与疯狂:“苏仲平自命清高,不识时务,挡了本王的登天之路,死有余辜!若不是他死死盯着盐铁税不放,本王早已集齐兵力,登上皇位,哪里轮得到今日受辱!”

“你的帝王梦,今日便彻底碎了!”慕容珏上前,一脚踩住他的手腕,将其牢牢制服,对闻讯赶来的暗卫吩咐道,“将二皇叔、李嵩等人一并押回,严加看管!”

天光大亮时,二皇叔被擒、李嵩招供的消息如惊雷般传遍京城。皇帝在御书房亲览密库中的兵器、密信,以及显影后的苏仲平手札,龙颜大怒,拍案而起,厉声喝道:“逆贼!竟敢如此欺君罔上!”当即下旨将二皇叔打入天牢,由三皇子亲自督办此案,彻查其党羽。短短一日之内,数十名与二皇叔勾结的官员被擒,朝堂之上人心惶惶,震动不已。

瑶安堂的后院,银杏树叶落了一地。苏瑶将显影后的手札和从密库中取出的书信,一同放在父亲的牌位前,点燃三炷香。“爹,二皇叔已经被擒,李嵩也招供了,你的冤屈,很快就能彻底洗清了。”

慕容珏站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再过几日,皇帝会下旨为苏家平反,追封伯父为忠惠公。瑶瑶,一切都结束了。”

苏瑶望着父亲的牌位,泪水再次滑落,这一次,却是释然的泪水。她知道,父亲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而她,将带着父亲的遗愿,继续经营瑶安堂,悬壶济世,让苏家的仁心与忠良之名,永远流传下去。只是她没有想到,二皇叔的党羽并未彻底清除,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入夜后,一名黑衣人身形如鬼魅般潜入瑶安堂,目标直指放置手札和书信的木盒。就在他即将得手时,春桃带着几名医馆弟子现身,手中握着苏瑶特制的迷烟弹:“奉姑娘之命,等候你多时了!”黑衣人大惊,转身欲逃,却被早已埋伏在周围的暗卫拦住去路。一场激战过后,黑衣人被擒,口中却咬着毒囊,自尽身亡。

苏瑶看着黑衣人的尸体,眉头紧锁。这黑衣人所用的武功招式,与当年夜袭瑶安堂的刺客相似,显然是二皇叔的残余势力。“看来,这场风波,还未真正结束。”她轻声说,慕容珏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让所有恶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木盒中的手札和书信,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仿佛在诉说着十年的冤屈与坚守。苏瑶知道,接下来的路,或许依旧艰难,但有慕容珏在身边,有父亲的遗愿支撑,她无所畏惧。她要做的,不仅是为父亲洗冤,更是要守护这片父亲用生命守护的山河,让仁心遍布天下。

315中文网推荐阅读:总裁老公:高先生的金丝雀飞了!风华正茂再重逢斩神:林七夜竟是我基友!重生逆天凰后:帝尊,你再撩!凤落紫霄之嫡女倾华假死后,彪悍农女拐个猎户生崽崽九天叶飘零瑶妃传浅予禇知白无明深渊快穿攻略之务实任务者原神:仙兽的我成为了执行官副本boss恋爱脑,娇娇宝快跑玄门小祖宗重生后再次封神【快穿】好孕尤物粉嫩嫩说好免费领福袋,你怎么骗我修仙从火影开始还散楼都市位面聊天群嫡女重生后,娇宠了高冷将军苟了千年,她的村民都成神了异世重生之:哥哥是个智能体快穿:宿主大大又抢男主了最后还是跟了你姚远小说全本免费阅读克苏鲁世界:我在那开诊所的日子蔚蓝档案重新的故事最强狂婿叶凡秋沐橙养老世界,玩成末日求生惊悚直播:人畜无害小白兔?猫猫我啊,靠养皇子升咖啦叙世羽奥特:带着游戏技能系统穿越了时空绮梦:王爷拥有读心术快穿之炮灰只想修炼姐姐的名字宫门深海来自旧时光我们的家人啊先婚后宠的妻神秘复苏,但是无敌原神:别跑呀,我的树王大人柯南:我的人设很柯学前夫,认输吧!我身价千亿你高攀不起独爱天价暖妻我的小青梅好可爱开局爆打懒儿,宿主她凶残成性至尊霸爱:火爆召唤师太妖孽穿越之许笑笑的修仙人生从五雷神火令开始:捕快修仙
315中文网搜藏榜:婚然心动,总裁的独家盛爱被休后:我带娘家登顶为王物业通知:违反规则将被抹杀极品男漂亮女七零嫁糙汉,我两胎生了五个崽夜月之暗东隅虽逝穿越莲花楼之李莲花,你要好好活脱离奴籍后,长姐回家种田了世子爷的心尖宠:长公主婚后日常道灵:噬道重生之霸气嫡女勇谋权快穿:宿主是个呆萌小花妖崩铁:重生成虚数之树管理员你咋掉到七十年代去啦?你妹又作妖啦充电风云录携随身厨房,穿到四合院,发大财爱你如旧霸总的冰冷特工妻权倾凰图:毒妃谋天下聊天群从魔改版火影开始暗黑向日葵我以癌细胞长生,无敌诸天万界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退婚夜,疯批大佬撩她吻她失控了主母换嫁!美强惨夫君追妻火葬场逃荒后,我怀孕了快穿:美凶残女配她又在线崩人设豪门恩宠:总裁求爱记异次游戏怦然心动第五人格之在庄园中嗑到嗨!修仙:从感受杀气开始综影视之我靠生子变强从医十八年,重生到高考报志愿前神瞳之无限推演末世重生我靠囤货零元购硬核求生猎户家的小娇娇撩不停武祖之巅地府驻外临时工轮回者:从乐园逆子到亲儿子!我的宿主有点傻穿书七零小知青撩爆偏执大佬回到二十年前,我成了阿飘上古神工之术之傀儡天工心机王妃驾到,王爷哪里跑掉错时间段的士兵突击反派乖乖!我是来生崽的【快穿】汝本明珠
315中文网最新小说:纵横永生之从魂穿原剑空开始综武:开局大宗师,暴哭黄蓉重生2017我把总裁前任踩成渣我靠桃色任务在诡异游戏里封神!末日:动物世界我的投影仪连着1950独占成瘾你一女生,男装这么帅过分了吧?废脉?我以诸天星辰正道拼凑出来的究极之路难哄:以延为定惊悚游戏:花火她疯的得很专业人在崩铁直播是否搞错了什么宿主是京圈太子爷大清HR:我在四爷府搞KPI陈巧儿与花七姑的爱情重生之我妻子是八十年代的神医四合院:我老婆是刘天仙火影:宇智波家的黑科技!原神:万法仙尊我的规矩就是规矩月榭闻秘,侯府择缘魂穿眉庄姐独美流珠不想宫斗,但宫斗想杀她杀疯!外放21年的长公主回朝了修仙逍遥我的视频让蓝染怀疑人生翡翠森林的小动物们四合院:我是老太太认的干孙穿越甄嬛传:我是团宠小公主陛下,你家太监是姑娘霍格沃兹:开局奖励完美级默默然我的功法黑帝天蓬四合院:娄晓娥救我一命现代中医断诡录阴司契,人间路原神:我芙宁娜,于万水之上谢幕快穿:我成了反派的心肝宠重生后每天被迫掉马稳如老狗的修仙之路永恒世界人类修炼论只为与你,向羽重生嫡女:医武炸翻渣男贱妹星游记:一个木盒闯江湖九叔:我让你修道你非练武道荒古帝开局连线警花,她背后有只鬼!从高中生到死神火影:宇智波狂笑四杰,摸尸变强红尘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