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饭时间,忆祥已经猜测出李思敏在故事中的作用,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店员,被学校蒙骗后没有合适的实习工作,好不容易在网上找到一个可以面试的工作,结果被hR用来刷指标,最后偶然间来到这个城市,路过这家花店本想随便看看,和花店老板闲聊时知道了这件事,花店老板愿意给她弄一张合法的实习证明,索性她便在这里工作了,不过梦境中的她也只是映照出当时那天的记忆罢了,属于边缘人物。
李思敏吃完了餐盘中的食物,见忆祥基本没怎么动筷子,有些疑惑的开口。
“是味道不好么?”
忆祥回过神来摆摆手。
“并不是,味道很不错,但我不是很饿,这份也可以给你,我请客。”
“店长怎么变得这么大方了?不过我还要保持身材,这……”
“那就留在这里好了,回去看看店里有没有客人来吧。”
李思敏点点头,离开之时,忆祥偷着按住餐盘使其倾斜,餐盘中的食物滑落在桌下,狗子张开了自己的饕餮大嘴没让任何食物掉在地上,然后伸出了个大拇指表示好吃。
忆祥余光看到这一幕愣了下,转身却只看到狗子正坐在地上歪头。
“我可能看错了吧。”
回到花店的路上,忆祥略微思索。
“我貌似并不需要吃东西,根本没有任何需要补充能量的感觉,也不需要去厕所,看来梦中并不需要这些,不过梦中也有自己的一套规则么?还是说是这个梦境并不完整?”
回头看向城市中心的天空上,能见度好像又低了一些。
下午时分,忆祥确信了那便签上提示的文字只是花店老板当时所想,只是梦境把文字的意思改变了一些,自己压根用不上,唯一的作用只是吓唬吓唬自己。
直到太阳西下,李思敏习惯性向忆祥鞠了一躬后下班,看起来她还是比较尊敬这位老板的,忆祥坐在椅子上看着夕阳染红一小片厚重的云层,这是为数不多看到阳光的时刻,即使光线并没有穿过云层。
汽车行驶的声音传来,忆祥看去,门口停下一台不错的车,虽然忆祥分辨不出来好坏,但感觉价值不菲,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清凉鲜艳,年轻貌美的女人走进店中,魅惑的气质让她看起来十分迷人,她应该就是标签中所谓的花肆。
“我的斯文禽兽,今天怎么样?”
忆祥听到这话的瞬间便浑身打颤,这样肉麻的话和面前的女人的穿着都让他不能接受,咬咬牙装作轻松的回应。
“今天还算是不错,卖出去一些花束,客人也比昨天多一点,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虽然很是讨厌这种称呼,忆祥还是尽量保持微笑看着对方,年轻女人随意的抬起一条腿坐在前台上,诱惑的用指尖划过淡黑色丝袜,而又在忆祥鼻子上轻点一下。
“那,今天有没有想我?”
“呃……当然,很想。”
忆祥有点装不下去了,当然,很想,很想给你狠狠用力来上一拳,自己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习惯。
“措施准备好了么?”
对方的眼中似乎带着钩子,试图勾中面前人的心,可忆祥是什么人?那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汉子,脸不改色心中崩溃的沉默,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玩意儿?我上哪弄她要的东西去?
女人没有关注忆祥眼中奇怪的神情,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毕竟今天也是个特殊的日子,婉容的纪念日,我们作为她生前的好朋友至少要去看看她。”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是嗯嗯啊啊呢,那措施又是什么东西?忆祥不敢直接询问,只好无奈的解释。
“今天确实是很忙,现在应该也来的及去弄。”
女人也无奈的笑了笑。
“你总是这样,为了自己心中的事情就忘记了其他,我早就准备好了,用我的就行,一起去拿吧。”
忆祥一直在猜测那个该死的措施到底是什么,女人拉起他的手,忍住握拳的冲动,忆祥瞟向杂物间,狗子正探头死死盯着女人,呲着牙随时打算弄死面前的人,果然,布鲁斯依旧可靠。
打开车的后备箱,忆祥这才知道所谓的措施是什么,但眼前的东西让他有些生理不适,那是一些看起来是用来转移花朵的专属盆栽,可外形却是用骨头构筑成的,内部铺满了一些正在蠕动的血肉,忍住呕吐的冲动,忆祥装作若无其事笑了笑,其实是无语到没招了。
“动手吧,趁着时间还早,没准晚上还能有些时间。”
两人回到店内花园中,花肆靠近那棵看起来很普通的小白花,可今天忆祥所了解到的种类中并没有看到关于它的信息。
“布鲁斯,帮忙。”
狗子听话的从杂物间窜了出来,对着小花旁边就是一味地刨土,花肆同样被吓了一跳,忆祥没管她,花肆扶着胸口皱着眉头询问。
“你什么时候养的狗?你不是最讨厌这些动物了么?”
“它和我有缘,并且很聪明,关键时候能够帮上我。”
花肆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忆祥没有注意到。
“随你的意吧。”
将小白花移动到盆栽中,蠕动的血肉自动将小白花的根部吞进去,隐约间,忆祥貌似看到花瓣有些微微发红,一眨眼便什么都没发生。
搭乘花肆的车,窗外的颜色已经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车前的远光灯照散发出唯一的光芒,忆祥没有开口,花肆也没有讲话,二人沉默着。
到达目的地后,忆祥这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城市边缘的大型墓林中,这里由很多小墓地构成,和忆祥猜的没错,花肆口中的婉容已经死了。
这时,不知是因为寂静的可怕还是幽静的阴森,花肆开口了。
“这么久了,你放下她了么?我猜你还再为此执着吧。”
“你放下她了么?”
花肆沉默片刻,微微摇头苦笑。
“我也没放下,毕竟我们从初中就是最好的闺蜜了,我真是问了个傻问题,我都没放下,你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