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移台切磋后的第五日,韩立正在青竹院整理“两仪阵丹引”的推演笔记,洞府禁制忽传孙长老的声音:“厉执事,速来执事堂,有要事相商。”
踏入执事堂时,孙长老正与一位身着星纹黑袍的长老对坐,案上摊开一卷泛黄的地图,正是星宫宝库的方位图。见韩立到来,孙长老起身笑道:“厉执事,这位是宝库守卫长老‘墨尘’,今日便由他引你去取《两仪阵丹谱》。”
韩立心中一凛。自大比后孙长老提及此谱,他便知这是阵丹兼修的关键秘典。此刻见墨尘长老面容肃穆,腰间悬着一枚刻满禁制纹路的“库钥”,显然宝库守卫森严。
“弟子拜见墨长老。”韩立拱手行礼,目光落在地图中央的“两仪殿”三字上——那里正是《两仪阵丹谱》的存放之处,位于星宫禁地“灵脉核心”深处,需以“阵丹双印”为钥方可开启。
“星宫宝库共分九层,前八层藏典籍法宝,第九层‘两仪殿’独存《两仪阵丹谱》。”墨尘长老声音低沉,“入殿需过三关:阵法辨伪、丹火控时、阵丹合契。你既得孙长老推荐,当知此谱珍贵,莫要失了星宫颜面。”
韩立点头,取出孙长老所赠的“阵丹双印”——左印刻“阵”字,右印刻“丹”字,正是开启两仪殿的信物。三日后,他随墨尘长老乘“御空舟”前往灵脉核心。
舟行三日,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由灵脉汇聚而成的巨大湖泊,湖水呈淡金色,湖心悬浮着九座琉璃塔,塔尖直指苍穹,正是星宫宝库。墨尘长老取出库钥,在舟头阵盘上刻下“阵丹双印”的纹路,湖面顿时分开一条水道,通向中央最高的“天枢塔”。
“第一关,阵法辨伪。”墨尘长老指向塔门,“门上有九幅阵图,八幅为‘伪两仪阵’,仅一幅为真。你需以阵法造诣辨明真伪,错一则门不开。”
韩立走近塔门,玄阴灵目扫过阵图:八幅伪阵或阴阳失衡,或灵力逆冲,唯独中央那幅“太极生两仪”阵图,阴阳鱼眼分别以“聚灵丹”与“玄阴刺”为引,灵力流转如环无端,正是《两仪阵丹诀》中提及的“真两仪阵”。
“此阵为真。”韩立指尖轻点阵图,塔门“吱呀”开启。
踏入塔内,第二关“丹火控时”已在眼前:一座青铜丹炉悬浮空中,炉身刻着“文武火候”纹路,炉下计时沙漏正缓缓流逝。墨尘长老道:“半柱香内,以丹火将‘凝露花’炼成‘凝露丹’,丹成二纹即为过关。火候过猛则丹毁,过弱则药性不足。”
韩立盘膝坐于炉前,取出“凝露花”与“固元果”。他并未直接用控火诀,而是以“两仪阵丹引”的手法:左手掐“阴阳诀”,掌心浮现“冰火回元丹”的丹气,模拟“文火”的温和;右手捏“五行诀”,灵力如“武火”般精准注入炉底阵纹。
沙漏过半,丹炉中传出“咕嘟”轻响,药力开始融合。韩立神识如丝,感知着炉内每一丝温度变化——当药液浓缩至黄豆大小时,他撤去武火,以“聚灵丹”的灵力包裹丹胚,引导药力凝聚。
“噗!”
轻响声中,一枚通体翠绿、表面二道丹纹清晰的凝露丹跃出炉外。墨尘长老拾起丹药,神识一扫,点头道:“丹成二纹,药性纯净,过关。”
前两关顺利通过,塔顶“两仪殿”的门终于开启。殿内陈设简朴,仅中央石台上放着一卷玉简,正是《两仪阵丹谱》。韩立上前取下玉简,神识接入的刹那,海量信息涌入脑海——
此谱分上下两部:上部“阵丹化形”讲如何将阵法与丹药化为实体,如“阵旗化丹”“丹丸布阵”;下部“两仪归真”则述阴阳相济的至高境界,以阵为阳驱邪,以丹为阴养正,二者合一可化“两仪法相”。
“原来如此……”韩立喃喃自语。此前他创的“两仪阵丹引”仅是初步融合,而这“阵丹化形”才是真正的“骨血相融”——阵法可凝为丹药形态,丹药亦能展开阵法纹路,虚实转换,随心所欲。
他当即决定闭关研习。在两仪殿后的“静室”中,韩立以“阴阳调和阵”隔绝外界,日夜参悟玉简。最初半月,他反复推演“阵旗化丹”之法:将“虚空锁星阵”的阵纹刻入“聚灵丹”,使丹药服下后能自动布下小型防御阵。然数次尝试皆失败——阵纹与丹力冲突,要么阵法溃散,要么丹药失效。
“阵丹同源,非简单叠加,需以‘意’相连。”韩立想起紫灵切磋时说的话,恍然大悟。他不再强行刻纹,而是以《碧水真诀》的灵力为“意”,引导阵纹与丹力自然交融。半月后,他终于创出第一枚“阵丹”——“虚空凝丹”,丹成三纹,服下后可维持一炷香的小型空间屏障。
闭关第二十日,静室禁制忽传波动。韩立开启禁制,见紫灵一袭淡紫长裙,手中提着食盒,发间星月簪光芒微黯,似是匆忙赶来。
“厉道友,我听说你进了两仪殿,特来送些‘幻星草’。”紫灵将食盒放在石桌上,取出一株叶片泛着星光的灵草,“这草可增强阵法幻象,与你那‘阵丹化形’之法或有奇效。”
韩立接过幻星草,心中微动:“仙子怎知我在此闭关?”
“孙长老说的。”紫灵坐下,目光扫过案上的“虚空凝丹”,“这就是你说的‘阵丹化形’?果然神奇,一枚丹药竟能布阵!”
韩立点头,将闭关心得与失败经历告知。紫灵听后,取出随身携带的“星移斗转阵”旗:“或许你可以试试‘以阵为骨,以丹为肉’——用阵法框架固定丹力,再以丹药灵力填充阵纹,如同我布阵时用阵旗为骨,灵力为肉。”
她的话如醍醐灌顶。韩立当即取出“幻星草”与“冰火回元丹”,以“星移斗转阵”的框架为骨,将丹药与幻星草的灵力混合,注入“虚空凝丹”的阵纹中。这一次,丹药成型的刹那,竟化作一枚刻满星纹的“星幻丹”,服下后可同时布下“星移斗转阵”与“幻月迷踪阵”的双重幻象!
“成了!”韩立与紫灵相视而笑。两人在静室中推演至深夜,将“阵丹化形”与紫灵的“星幻迷阵”结合,创出“星幻两仪阵”——此阵可化丹为阵,虚实切换,威力远超单一的幻阵或阵法。
闭关一月,韩立终于将《两仪阵丹谱》上册“阵丹化形”部分吃透,创出“虚空凝丹”“星幻丹”“聚灵化阵丹”等七种阵丹。出关当日,墨尘长老已在殿外等候:“孙长老命你出关后去阵阁,有新的护卫任务。”
韩立想起云梦泽的灵脉隐患,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向紫灵告辞,紫灵却塞给他一个小玉瓶:“这是我新炼的‘两仪丹引’,可助你融合阵丹之力。下次切磋,我们用‘星幻两仪阵’,定要让你见识见识!”
返回阵阁后,孙长老将任务玉简交给他:“碎星海‘万骨窟’出现空间裂缝,需你携‘星幻两仪阵’前往镇压。此去凶险,务必小心。”
韩立接过玉简,望向窗外碧波海域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