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逯被凤清晓一刀砍断了脖子。
他到死都没想到,安平郡主仅仅用了十几招就要了他的命。
郁洛泱满眼惊恐地看着常逯的脑袋滚到了自己脚边。
她吓得急忙缩回脚,不停地往后挪,直到抵在椅背上。
她平日里用的都是暗地里见不得人的手段,这种明晃晃持刀杀人,她没有经历过。
此时,她的整个人连同那颗心都跟着一起颤抖。
凤清晓扔了手中大刀,右手握着软鞭,一步一步地走向郁洛泱。
怜翘虽然恐惧至极,可也挡在了自家主子的前面。
凤清晓一脚把她踹开,怜翘倒地晕死过去。
凤清晓偏头瞧了她一眼,心想,郁洛泱的身边也不全都是忠心的。
很显然,怜翘是装晕。
郁洛泱慌了,“凤清晓,你想干什么?本宫可是淑妃,你敢……”
话未说完,凤清晓一鞭抽在了她的脸上。
“啊……”痛苦的喊叫声响起。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席卷全身,郁洛泱碰也不敢碰,“你敢毁本宫的脸?”
凤清晓也不废话,一鞭接着一鞭,不停地往她身上招呼。
紫华宫其余的婢女太监在郁洛泱被幽禁起来的时候,就被秦书钰撤走了大半。
剩下的几个,也就怜萤、怜翘和常逯是郁洛泱的心腹。
其他的,早在凤清晓踹开宫门的时候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所以,尽管郁洛泱被打得死去活来,也没有人阻拦。
直到人晕死过去,龙二才显身出来,“郡主,您不能把人打死。”
凤清晓停了手,“这里交给你了,我去清净殿请罪。”
“是。”
凤清晓抖了抖鞭身上的血迹,然后缠在了腰间。
清净殿,殿门外。
凤清晓一撩裙摆跪了下来。
殿内,夏元钧正在与几位大臣议事。
金超祥弓着腰走了进来,脚步要多轻就有多轻。
金俊材迎了上去,听了干儿子说的,转身快步走到了龙椅旁,跟夏元钧耳语几句。
夏元钧一听,故作发怒,“先让她跪着。”
“是。”金俊材亲自传旨去了。
殿上大臣被皇帝这一嗓子,惊得一激灵。
尤其是廖振业,心里可比别人活泛多了。
他扭头瞧了眼殿门。
夏元钧现在对他是越来越嫌弃,“廖爱卿,要不,你也去殿外跪着?”
廖振业慌忙下跪,“皇上息怒,微臣就是想知道,谁这么大胆子敢惹怒皇上。”
华硕峰好心提醒,“廖丞相不就在惹皇上生气吗?”
廖振业扭头瞪了他一眼,华硕峰根本就不怕。
夏元钧冷声道,“华爱卿所言甚是。”
廖振业不甘地磕了个头,“请皇上恕罪。”
夏元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起来吧,继续议事。”
“多谢皇上。”廖振业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个时辰后,贺筝澜同母亲邵惠敏来到了清净殿外。
贺思航走在二人身后。
凤清晓挪了挪双膝,“臣女见过皇后娘娘,伯祖母。”
贺筝澜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
“嗯,臣女不怕。”
邵惠敏心疼道,“你这丫头,受了委屈就跟我们说,自己闯进去再受了伤可怎么好?”
凤清晓怒闯紫华宫的事已经传开了,除了殿中几名议事的大臣,几乎都知道了。
“让伯祖母担心了。”
“哎,你身上血腥味这么重,可是受了伤?”
“伯祖母放心,都是别人的血。”
“那便好……”
贺筝澜唤了声,“小祥子。”
金超祥哈着腰来到近前,“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进去通禀一声。”
“是,娘娘。”
很快,他就出来了,“皇上说,只准许皇后娘娘和贺老夫人进殿。”
贺筝澜宽慰道,“阿晓别怕,不会有事的。”
凤清晓朝她眨了眨眼,“嗯,臣女先跪着。”
贺筝澜提着的心,松了一半。
郁洛泱毕竟是后宫妃嫔,还育有皇子。
真要是没有合理的理由,阿晓这关怕是不好过。
“母亲,咱们先进去。”
“好。”
贺筝澜在前,邵惠敏落后一步,母女二人一同走进了清净殿。
贺思航问,“阿晓,膝盖疼不疼?”
凤清晓摇了摇头,“不疼……”
这时,一脸怒气的夏文弈跑了过来,指着凤清晓质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王的母妃动手!”
他得知母妃被打,急忙进宫,先去了紫华宫看了母妃一眼,才来找凤清晓算账。
凤清晓抬头,眼中神色是轻蔑,“我就打了,你能奈我何?手下败将!”
夏文弈怒极,扬手就要打。
贺思航忍着没有去拦,只要夏文弈打下去,阿晓就可以趁机闹得更大。
关键时刻,疾步赶来的郁明尘出声阻止,“住手。”
被怒气冲昏头脑的夏文弈及时停了手。
再晚一步,他的巴掌就扇到凤清晓的脸了。
凤清晓转头看向郁明尘,眼中神色明显不悦。
郁明尘心中哀叹,这眼神,是把他恨上了。
可他又能怎么办?
两人从出生那刻起,就注定了会站在对立面。
突然,身后一阵疾风掠过。
郁明尘定睛一瞧,秦书钰已经站在了夏文弈的面前。
秦书钰不由分说,抬脚往前一踹。
夏文弈反应不及,被一脚踹得吐了血。
郁明尘吃惊不已,秦书钰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他刚刚竟然没有发觉身后有人。
要是秦书钰想杀谁,岂不是易如反掌?
转念间,他就释然了。
郁家的结局,早已预见。
他明白,父亲也明白。
只不过父亲不甘心,想要挣扎着继续往前。
秦书钰踹完夏文弈后,跪蹲在凤清晓的面前,仔细打量着,“受伤了?”
凤清晓的心被狠狠触动了,在阿钰的心中,她从来都是第一位的。
“我没事,身上的血是淑妃和常逯的。”
秦书钰埋怨道,“你这是想吓死我是不是?想要干什么直接跟我说就完了,何必……”
凤清晓急忙捂住他的嘴,“胡说什么,我鞭打淑妃是受了皇命。”
秦书钰有些懵圈,什么皇命?难道是皇上的命令?不可能呀!
凤清晓拽过他的手,背着人,悄悄在他掌心写了一个‘天’字。
秦书钰瞬间就明白了,“我脚踹弈王也是受了皇命。”
凤清晓赞赏地点了下头,真是心意相通呀!
夏文弈抹掉了嘴角的血迹,“你们两个,一丘之貉,少说些诓人的话。无故鞭打我母妃不说,还满口谎话,一会儿到了御前,看你们怎么圆。”
郁明尘走到了近前,略有所思。
凤清晓的这声‘皇命’,他总觉得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