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彦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安平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这里是京兆府,安平郡主为何在这里?”
凤清晓对阿酒说:“去把窦大人请过来。”
“是。”
杂役老陈有些手足无措,“郡主,小的犯什么事儿了吗?”
凤清晓面色温和,“烦请这位老伯重新弄些饭菜来送去大牢。”
紧跟着,她掏了一锭十两的银子来,塞到了老陈的手里,“这是赏你的,收好了。”
老陈眼泪都出来了,他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老奴多谢郡主。”
“去忙吧。”
“是。”老陈的腿脚都比平时利索不少。
魏彦冷声道,“安平郡主,下官还有公务,就不奉陪了。”
他扭头就走。
凤清晓一个闪身来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本郡主守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抓住你,你想走?异想天开!”
“下官不懂郡主在说什么。”
他想绕过凤清晓。
这时,窦秉正黑着脸疾步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雷天翼、花多财和阿酒。
魏彦的脸色终于变了,慌乱中带着一丝不安。
窦秉正怒气冲冲地来到近前,“魏彦,我没想到你就是京兆府的暗鬼。”
魏彦不承认,“窦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不承认吗?”
“大人要我承认什么?”
“前几日,大牢里的几个人犯是不是你指使宋押狱毒死的?”
魏彦的后背被冷汗打湿了,“我与宋押狱不熟,窦大人为何把这案子栽在我头上?”
“熟不熟,等本官审问了就清楚了。”
“无凭无据,大人怎可审问于我?”
凤清晓笑得邪气,“窦大人,魏彦不是有妻儿老小吗,通通抓过来,一人赏他们一口这桶里的饭食。”
桶里的食物烂乎乎的,她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什么。
窦秉正还来不及说什么。
魏彦急了,“安平郡主,下官的父母妻儿没有触犯大夏律法,凭什么让他们吃牢里的饭?”
“就凭本郡主是皇上亲封,本郡主就让他们吃了,你能奈我何?”
魏彦指着她的鼻子怒道,“安平郡主这么嚣张,就不怕哪日被皇上厌弃了,丢了项上人头?”
凤清晓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暂时还挺结实,就不劳魏大人操心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至极,“窦大人,还等什么?派人去把魏大人的家眷抓来。”
窦秉正感觉一股阴风袭向自己,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下官这就派人去。”
魏彦眼底的惊慌之色溢了出来,“慢着,我来替他们喝。”
窦秉正停止了动作,“你这是承认桶里有毒了?”
魏彦没有说话,只盯着那个木桶出神。
突的,他猛地朝木桶冲去。
凤清晓防着他呢,迅速抬脚踹了过去。
魏彦被踹倒在地,疼得一时没起来。
阿酒走过去,从他袖口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了窦秉正,“大人,魏彦就是把这只瓷瓶里的东西倒进了给囚犯盛放食物的木桶中。”
窦秉正接过,遣了花多财去请仵作。
半刻钟后,仵作倪安疆被花多财拉了过来。
倪安疆,五十出头,在京兆府当了一辈子的仵作。
他见了安平郡主就要行礼。
凤清晓说道,“验毒要紧,老先生不必多礼。”
“是,郡主。”
倪安疆接过窦秉正递过来的瓷瓶。
他先是打开闻了闻,又拿银针试了试。
银针发黑,瓷瓶又有酒味。
倪安疆大概了解了,“应该是经过提纯的鸩毒,毒性很强。”
凤清晓好奇道,“老先生这么快就能肯定是鸩毒?”
倪安疆回道,“这种东西都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市面上极少,在下见过几次。”
凤清晓心想,若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淑妃的嫌疑最大,或许就是淑妃被幽禁前传出来的。
“老先生查验一下这木桶里的饭食有没有毒,我亲眼看见魏彦把这瓷瓶里的东西倒了进去。”
“郡主客气了,唤在下老倪即可。”
“好,老倪。”
倪安疆用银针试了试,“有毒,这一桶饭要是送进牢里,怕是一个都活不了。”
凤清晓怒了,照着刚站起来的魏彦就是狠狠一脚。
这次,魏彦被踹吐了血。
他擦了擦嘴角,“郡主杀过这么多人,现在倒仁慈起来了?可笑!”
“本郡主杀的都是北戎蛮人和该死之人。”
魏彦反问,“牢里的囚犯不也是该死之人吗?”
“他们的死活自有大夏律法来决定,不是你能决定的。”
“呵,随你怎么说。”
窦秉正一声怒喝,“将魏彦押入大牢。”
“是。”花多财应了声,叫上两个衙役,押着魏彦去了大牢。
“雷大人。”
“下官在……”
“你带上两名亲信,把衙门里的人都给本官审一遍,看谁跟魏彦走得近,凡是可疑之人先抓起来再说。”
“是。”
当魏彦被押入大牢的时候,见到受了刑的于开鹏。
他怒了,于开鹏身上只有几道鞭痕,根本就没有遭受严刑拷打。
“你竟然……”
后面的话,他没说。
于开鹏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底细,“他眼神太吓人,烦请公差大哥把他关远些。”
“好说,好说……”花多财一挥手,两名衙役把魏彦关到了拐角的牢房里。
于开鹏是看不到了,“多谢这位公差大哥。”
这么配合的人犯,给花多财省了不少麻烦,所以他并不为难于开鹏,“别忘了大人叮嘱的。”
“罪臣记着呢。”
“嗯。”
等花多财离开牢房时,窦秉正拿着瓷瓶跟凤清晓一起进了宫。
清净殿上,夏元钧找来贺冬青再次对瓷瓶里的毒验了验。
贺冬青得出的结论与倪安疆一样。
“回皇上,这瓷瓶装的确实是提纯过的鸩毒。就这一小瓶,毒死几十个人不在话下。”
夏元钧怒了,“小金子,看看这瓷瓶是不是从宫里流出去的。”
金俊材从贺冬青的手中接过瓷瓶仔细查看起来。
“回皇上,确实是从宫里流出去的。若想查清其来源,问问唐家人就知道了。”
夏元钧摆了摆手,“不用,知道是从宫里流出去的就行了。”
此时,清净殿的殿门是关着的。
金超祥把殿门推开了一条缝侧身走了进来,紧跟着就把殿门重新关上了。
他快步走到龙案前,“皇上,弈王来了。”
夏元钧问,“没跟老三说殿里有谁吧?”
“奴才只说皇上正忙着呢。”
“嗯,不错。”
金俊材认可地点了下头,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小祥子确实是个好苗子。
夏元钧看向凤清晓,“你去偏殿躲一躲,让窦秉正留在这儿。”
“是……”
凤清晓去了偏殿。
夏元钧吩咐道,“小祥子,把弈王叫进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