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儿黑得像锅底似的,黑得呀,感觉星星都被这黑给吞得干干净净的。
医院的走廊呢,在那惨白惨白的灯光下面,看着就特别冷清。
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那味儿直往鼻子里钻,呛得人难受,就跟让人喘不上气儿似的。
林深就站在病房门口,眼神看着挺平静的,可眼睛里头那股子暗潮涌动是藏不住的。
他刚把受惊的老妈安顿好,之前强压在心底的那股子火儿啊,这时候就变成了冷冰冰的杀意,就像一把藏在刀鞘里的刀,看着没动静,可锋利着呢。
他可没冲动,稳稳当当就给王德发打了个电话,说话的声音平静得很,一点起伏都没有:“发哥,我妈这儿得有人守着,找俩靠谱的兄弟来,一天二十四小时轮着守,可不能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靠近。”
电话那头的王德发连个磕巴都没打,立马就答应了:“行嘞,阿姨就跟我亲妈一样,我自个儿带人过来,保证连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挂了电话,林深眼里的冷意更重了。
他站在窗户跟前儿,瞅着窗外黑咕隆咚的街道,耳朵里就只能听到远处时不时传来的救护车的鸣笛声,那声音就像在寂静里划开了一道口子似的。
他心里明白着呢,这事儿啊,才刚刚开始。
那人都敢对他家人下手了,这就说明啥伪装都不要了,后面使出来的招儿肯定更阴损。
林深回到深古斋后,连歇都没歇,直接就把电脑打开了,调出了门口刚装的高清监控。
他就一帧一帧地在那拖时间轴呢,眼睛跟鹰似的,锐利得很,就好像要从影像里把藏着的敌人给揪出来。
没一会儿,他手指就停住了。
画面里有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就像黑夜里偷偷摸摸的野兽一样,静悄悄地从街角滑过来,到深古斋门口的时候,速度明显就慢下来了。
车窗玻璃黑黢黢的,看着就不吉利,就像一张没表情的脸,在那静静地瞅着街道呢。
林深马上又查看了前几天的录像。
嘿,果不其然,这辆车连着三个晚上,都是凌晨的时候冒出来,每次都要晃悠老半天才走。
就是这辆车没跑了!
林深嘴角往上一扯,露出一丝冷笑,这笑里可没一点热乎气儿,全是冷冰冰的算计。
他麻溜儿地把这几段关键视频备份了,加密之后发给了一个没备注名儿的联系人,就附了一句话:“沈昭,帮我查查这辆车,车牌号、车主,还有最近一周的所有行踪,我都得知道。”
差不多信息刚发出去,对方就回了一个字:“好。”林深把这些事儿都干完了,这才往椅背上一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椅背是皮的,他靠了这么会儿,后背都被压出印子来了,就好像有啥看不见的重担子刚从身上卸下来似的。
他下的第一步棋,这就算是走出去了。
这时候呢,盛达集团最顶层的会议室里,那气氛压抑得人都快喘不上气儿了。
赵国栋脸都气得铁青铁青的,他手里捏着根雪茄,就那么使劲儿攥着,感觉都快被他捏断了。
那烟灰一个劲儿地往桌子上掉,就跟火山要喷发似的。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张照片,这照片是他手底下人偷偷拍的,照片里林深正不慌不忙地安监控摄像头呢。
“一帮废物!全是废物!”赵国栋把照片使劲儿往桌子上一摔,声音虽然不高,但是那火儿可大了,“我让你们去跟他‘聊聊’,不是让你们去惊动他的!这下可好,人家都把监控装上了,咱们干啥他都能看见了!”
有个心腹哆哆嗦嗦地说话了:“赵总啊,这个林深可有点古怪,不管来软的硬的他都不吃,而且感觉他背后好像有人撑着……咱们的人刚有点动作,警察就跟闻着味儿似的,一下子就来了。”“背后有人?”赵国栋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里猛地闪过一道凶光,“在江州这块儿地儿上,谁的靠山能比盛达还大?他再牛,能牛得过推土机?”
话是这么说,可赵国栋心里也明白,以前那种泼油漆、半夜去骚扰的下三滥手段,对林深这种人已经没什么用了,搞不好还会被人抓住小辫子。
他得换个法子了。
“去通知一声,”赵国栋的声音变得阴森森的,“打今儿个起,所有私下里的接触都停了。咱们走正规的路子!到房管局去申请危房鉴定,就说这条老街的房子年头太长了,到处都是毛病,有特别大的安全问题!再和街道办、消防队一块儿,天天跑去搞‘安全大检查’!我就不信,整不死他!”
这一招可真是够狠的,比那些直接动手的威胁厉害多了。
只要被认定是危房,政府就能强制拆房子,到时候林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跟行政命令对着干。
没一会儿,消息就通过王德发的关系,传到了林深那儿。
“走行政流程?搞危房鉴定?”林深听到以后,不但没害怕,眼睛里反而亮了一下。
他心里清楚,赵国栋这是急眼了,也说明这家伙没招儿了。
那天晚上啊,林深把自己一个人闷在书房里。
你瞧那电脑屏幕,满满当当的都是《城市规划法》、《文物保护法》,还有江州市当地法规的条文呢。
他的手指头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得飞快,就像在寻宝似的,把那些可能用得上的法规一条一条地挑出来。
嘿,一直忙活到凌晨三点,他的眼睛突然就定在一行字上了,写的是啥呢?
“历史文化街区保护条例”。
这个条例讲得很明白,只要是被提名成“历史文化街区”的地方,在评定结果没出来之前啊,就会进入一个“预保护期”。
在这个期间呢,不管是啥形式的拆迁,还是大规模的改建,那都是不允许的。
林深一看到这个,心里“咯噔”一下,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这人是谁呢?
就是省文物局的副研究员方建明啊,而且他俩还是大学同学呢。
林深一点都没耽搁,直接就拨通了方建明的电话。
“老方啊,这么晚了打扰你,实在是有个火烧眉毛的急事。”
电话那头,方建明迷迷糊糊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惊讶:“林深啊?你这家伙,平时不找我,一找我肯定是有事,说吧,是不是又找到啥宝贝了?”
“这事儿啊,比宝贝还重要呢。”林深的口气特别严肃,“我想让你赶紧帮我评估一下我家这条老街的文物价值,要越快越好。另外啊,我还得联合这边的商户,交一份‘历史文化街区保护申请’呢。”方建明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一脸严肃地讲:“拆迁这事儿啊?行嘞,我懂了。你先把老街的资料发给我,我明天一大早就带着人去现场瞅瞅。申请这事儿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张罗,我这边会给你专业方面的支持。”
听到肯定的回答,林深心里可算是踏实多了。
他呀,就想赶在赵国栋的“危房鉴定报告”出来之前,先把“历史保护”这个护身符拿到手呢!
第二天呢,王德发正在他常去的茶馆里喝茶,就听到了一些消息。
“哎,你听说了没?深古斋那小子,打算把咱们这条破破烂烂的街申请成文化保护区呢!”有个商户嘴巴一撇,满脸不屑地说。
“保护区?开什么玩笑!就咱们这儿到处都是破砖烂瓦的,还能跟文化沾上边儿?我看他呀,就是想出名想疯了,拿咱们当垫脚石呢!”另一个商户也跟着这么说。
王德发听了,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端着茶杯就走到林深的店里,一进去就直截了当地问:“阿深啊,外面都在传呢,说你要弄个什么保护区。这事儿靠得住不?你可别弄个花架子,到最后把大家都给坑惨了。”
林深当时正在写联名申请书呢,他抬起头来,示意王德发坐下,然后把自己查到的法规文件推到王德发面前,很耐心地解释说:“发哥,这可不是什么花架子,这是咱们唯一的活路啊。你看这条法规,只要咱们的申请被受理了,盛达集团就不能拿咱们怎么样了。”再说了,这条老街本来就有不少清末民初时候的老建筑呢。
要是真能评上啥的,以后政府给拨钱来修缮,咱们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美。”
他停了一会儿,眼睛亮晶晶地瞅着王德发说:“赵国栋想拿‘危房’这顶帽子把咱们给压死,咱们就得用‘文物’这块金字招牌给顶回去!这可是舆论和法律的双重战斗,咱们必须得先下手为强!”
王德发呆呆地看着那些条文,又瞧了瞧林深那坚定的眼神,心里头那点小疑惑一下子就没了。
他使劲一拍大腿,一下子就开窍了:“我懂了!他有他的招儿,你有你的办法!他走他的大道,你过你的小桥!哎呀,这招可真绝啊!”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行啊!阿深,你这脑子就是比我们灵光!外面那几个没主见的,就交给我吧!我一家一家去跟他们唠,肯定能让他们在申请书上签字按手印!”
有了王德发的大力帮忙,联名申请这事儿办得特别顺利。
可是呢,赵国栋的耐心明显已经用完了。
眼瞅着“行政流程”也要被林深给拖下去,他心里头的那股子恶气又冒起来了。
大半夜的,又有个黑影偷偷摸摸地摸到了深古斋的后门。
他很熟练地把门锁撬开,一闪身就进去了,手里还拿着个微型窃听器呢,目标就是林深平时待得最多的书房。
他哪能想到啊,就在他迈进店铺那一下,藏在博古架阴影里头的针孔摄像头,已经偷偷摸摸地开始工作了,把他的每个动作都清清楚楚地给录下来了。
林深呢,就坐在电脑前面,瞅着屏幕上那个在自己书桌底下笨手笨脚装窃听器的人,嘴角就那么冷冷地一勾。
他没去报警。
他心里想啊,要玩就玩个大的。
他麻溜地把这段视频剪辑了一下,只留下最关键的作案画面,接着就登录自己的微博账号了。
这个账号啊,因为前几天的拆迁事儿,已经有不少人关注了。
他打下这么个标题——《开发商大半夜溜进古玩店!
这是想干啥?
》,然后就把发送键给按下去了。
这视频刚一发出去,就跟深水炸弹似的,“轰”的一下在网上炸开了锅!
“我去!大白天……哦不对,黑灯瞎火的撬锁进屋?这是开发商还是黑社会啊?”
“这视频可太清楚了!看这人影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安好心!”
“盛达集团是吧?@江州公安 @平安江州,有人入室盗窃还可能装窃听器呢,你们管不管啊?”
“抵制盛达!太无法无天了!”
转发量、评论量还有点赞量,那是噌噌地往上涨,跟几何级数似的。
才一个小时的工夫,这话题就“嗖”地一下冲到同城热搜上去了。
林深就像点着了一把火似的,一下子把舆论那股劲儿全给挑起来了,而且这火还越烧越猛。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号码打进来了。
林深按了接听键,一声没吭。
电话那头先是静了一小会儿,接着就传来一个声音,这人明显是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可还是能让人感觉出那种阴森森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劲儿,说:“林先生,我们老板想跟你聊聊。”
林深眉毛往上一挑,刚要张嘴说话呢。
对方紧忙又说道:“哎,忘了说,我是赵国栋。”请提供一下原文内容,这样我才能进行修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