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集:
第二天一早,小队换上了商人的衣服。陆远舟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绸缎长衫,手里拿着一个算盘,看起来像个精明的老板;顾采薇穿着一件淡粉色的旗袍,头上包着一块头巾,脸上擦了点胭脂,虽然有些不自在,却真的像个老板娘;梁明远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账本,装作账房先生;沈啸云、赵刚和孙磊穿着短褂,背着行李,装作伙计;李小虎穿着一件小绸缎褂子,手里拿着一个算盘,装作学徒,时不时偷偷摸一下怀里的手枪,脸上满是紧张。
他们沿着山路,来到一个小镇,这里有一个火车站,是前往东北的必经之路。火车站里人很多,大多是逃难的百姓,还有几个穿着军装的倭寇军,正在盘查进出的乘客。孙磊先去买了车票,回来时脸色有些凝重:“倭寇军查得很严,不仅要看车票,还要搜行李,问来问去的。”
“别紧张,按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来。” 陆远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小队,朝着火车走去。
刚到火车门口,一个倭寇军特务就拦住了他们,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指着陆远舟:“你们是干什么的?去哪里?”
“老总,俺们是做绸缎生意的,去东北进货。” 陆远舟装作害怕的样子,递过去一包烟,“一点小意思,老总抽烟。”
特务接过烟,打开看了看,满意地放进兜里,却还是要搜行李:“进货?我看看你们的行李里有什么。”
赵刚赶紧把行李递过去,特务翻了翻,里面都是绸缎和账本,没有可疑的东西。他又看向梁明远,梁明远赶紧咳嗽了几声,装作身体不好的样子:“老总,俺是账房先生,身体不好,您别吓俺。”
特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看向李小虎:“你是干什么的?这么小就出来做生意?”
李小虎心里一紧,赶紧说:“俺是学徒,跟着老板学做生意,以后好养家。” 他故意装作怯生生的样子,眼里满是害怕,反而让特务放松了警惕。
“行了,进去吧。” 特务挥了挥手,让他们上了火车。
火车车厢里很拥挤,到处都是人,有的坐在座位上,有的站在过道里,还有的躺在行李上。空气中弥漫着汗味、烟味和劣质食物的味道,让人很难受。陆远舟带着小队,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让梁明远和顾采薇坐下,自己和其他队员站在旁边。
刚坐下没多久,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十字架的传教士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圣经,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先走到梁明远身边,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这位先生,看起来身体不太好,需要祷告吗?上帝会保佑你的。”
梁明远摇了摇头,有些警惕地说:“不用了,谢谢。”
传教士没有生气,又转向陆远舟,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这位老板,看你面相,像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黑暗中总有光,有时候,需要一点指引才能找到方向。”
陆远舟心里一动,觉得这个传教士不简单。他装作不懂的样子:“神父,俺就是个做生意的,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传教士笑了笑,凑近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黑太阳’的黑暗,需要勇敢的人去驱散。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十字架’,能帮你找到正确的路。” 说完,他趁周围的人不注意,偷偷塞给陆远舟一个银质十字架,然后转身走向其他乘客,继续传教。
陆远舟握紧手里的十字架,心里满是疑惑 —— 这个传教士是谁?他怎么知道 “黑太阳”?这个十字架又是什么意思?他悄悄把十字架放进怀里,看向沈啸云,沈啸云也正好看着他,眼里满是疑问,显然也觉得这个传教士很奇怪。
火车行驶了约莫一个小时,突然停下来,几个倭寇军特务走进车厢,开始第二次盘查。这次的特务比之前更严,不仅搜行李,还要查每个人的身份证。陆远舟赶紧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假身份证,递给特务,特务看了看,又看了看他,没发现异常。顾采薇也拿出假身份证,特务看到她的旗袍,眼神有些不怀好意,却也没多说什么。
轮到梁明远时,特务看着他的老花镜,又看了看账本,突然问:“你是账房先生?那你算算,这账本上的绸缎,一共值多少钱?”
梁明远心里一紧,他根本没看过账本,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就在这时,陆远舟赶紧说:“老总,俺这账房先生身体不好,脑子有时候不太好使,俺来算吧。” 他接过账本,随便翻了一页,用算盘快速地算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一匹绸缎五块钱,十匹就是五十块,加上运费…… 一共是一百二十块。”
特务看了看算盘,又看了看账本,没发现破绽,挥了挥手:“行了,进去吧。”
特务走后,梁明远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多亏了你,不然我就露馅了。”
陆远舟笑了笑,心里却想着那个传教士和十字架。他悄悄摸了摸怀里的十字架,金属的质感很凉,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宗教用品。他决定,等火车到站后,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检查一下这个十字架。
火车继续行驶,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荒凉,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山坡和废弃的村庄。车厢里的乘客大多睡着了,只有几个孩子还在小声哭闹。陆远舟靠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满是思绪 —— 这个传教士到底是谁?他是敌是友?十字架里藏着什么秘密?还有那个未知的 “清理者”,又会是什么样的敌人?
凌晨时分,火车到达了一个小站,这是他们的目的地。陆远舟带着小队,悄悄下了火车,避开了站台上的倭寇军特务,朝着附近的一个废弃工厂走去 —— 那里是地下党的隐蔽点,他们要在那里暂时落脚,然后前往鹰嘴崖。
走进废弃工厂,陆远舟立刻关上门,从怀里掏出那个银质十字架,递给沈啸云:“你看看这个,传教士给的,我觉得里面有问题。”
沈啸云接过十字架,仔细看了看,突然眼前一亮:“这个十字架能拧开!你看,这里有个缝隙。” 他用指甲抠住缝隙,轻轻一拧,十字架的顶部竟然打开了,里面藏着一小卷比指甲盖还小的微缩胶卷。
“胶卷?” 陆远舟惊讶地说,“这里面肯定有重要的东西!我们得尽快冲洗出来,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队员们都围了过来,看着那卷微缩胶卷,眼里满是好奇和兴奋。顾采薇小声说:“看来这个传教士是友非敌,他可能是国际反战组织的人,知道‘黑太阳’的秘密,想帮我们。”
陆远舟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胶卷:“不管他是谁,这份胶卷对我们来说都太重要了。我们现在就找地下党的同志,帮忙冲洗胶卷。等看完胶卷,我们就出发去鹰嘴崖。”
废弃工厂的角落里,月光透过破窗户照进来,照亮了队员们脸上的期待。陆远舟知道,这份胶卷里的内容,很可能会改变他们的计划,甚至关系到摧毁 “黑太阳” 的成败。而那个神秘的传教士,还有那个未知的 “清理者”,都让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变得更加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