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五天,林夏的时间都用在了新产品制作之中。
员工是全新的,刚开始肯定是不能完全放心让他们自己制作,时不时盯着他们及时指出错误才能减少损耗。
幸好五天的时间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这五天第一批收回来的金银花也晒干可以使用,终于不用去医馆购买金银花回来加工。
虽然李掌柜给的价格很低廉,但再低廉也没有从村民手中收购的便宜、
从村民手中收草药,她能省钱,村民也能赚钱,双方收益的事情当然比在外面购买材料的要好。
林夏用手摸了一点宁肤膏在蚊虫叮咬的地方,凉凉的,很舒服。
宁肤膏用于缓解夏季蚊虫叮咬后瘙痒、皮肤起痱、轻度湿疹(红肿痒但无溃烂)、日晒后皮肤灼热等,是岭南人都可以常备的一款药膏。
只是药膏毕竟用了猪油,成本比蚊香要高,想要人人都用得起是不可能的。
普通百姓中没能吃饱饭的都还大有人在,这种小病小痛对这些人群来不重要,他们得先顾着生死。
林夏叹气。
这是时代的问题,她操心不了那么多。
林夏将宁肤膏的批发价定在了二十文一小罐,最后零售价是多少不是她能决定得了的。
初十那天,林父带了样本和一小批产品给了李掌柜。
李掌柜对价格偏高的产品没敢多下订单,只说等客户回馈后再看看要不要增加。
所以,林夏家里现在有很多的库存。
叶氏和林父两人看着屋子里面的这些箱子总是愁眉苦脸的。
要是李掌柜不加单,前期投入的资金得打水漂。
林夏却一点都不担忧。
好东西不怕埋没,她在京城中售卖过类似的药膏,京城的气候偏干,她便调制了保湿类型的宁肤膏,那药膏在京城卖到五两银子。
很小一盒的药膏,比现在的宁肤膏容量少了三分之二。
即便这样,宁肤膏在京城依旧大卖。
要是李掌柜不下大订单的话,林夏打算月底的时候让三哥哥哥带上宁肤膏到县学中打个广告。
也不需要向别人推销,只需要在使用的时候站在人多的地方即可。
县学里面的人都是有钱人,而有钱人比较大方,也喜欢花小钱让自己舒服。
据林满他们说,为了让学子们专心上课,县学里面的课堂中是有点燃蚊香驱蚊子和虫子的,但是宿舍里面是没有蚊香的。
不仅没有蚊香,还不允许学子带蚊香进去,生怕一群精力旺盛又存心大意的小年轻将宿舍给烧了。
所以学子们晚上总有蚊虫折磨他们。
在岭南住过的人都知道,晚上不仅有蚊子,还有许多各种各样的昆虫。
即便有蚊帐的存在依旧是不能隔绝无所不如的虫子的。
林家三兄弟回来还得大半个月呢,在这期间,家里宁肤膏的库存还得要往上增。
时间在大家忙碌中度过,很快来到了五月底。
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作坊的工人天天都能吃到来自林家的猪油渣,一个两个难得开始长肉了。
从骷髅人变成了有点肉的骷髅人,打眼看过去终于不用辣眼睛。
按照村里人的说法,他们开始有福像。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村民们对于作坊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要不是有作坊的存在,他们的日子怎么会过得那么好?
因为感激,他们对作坊比自己家还要看重。
这在村民心中达成了共识,但偏偏在这时候出现了一颗老鼠屎。
“你在干什么?”一声大喝,让整个作坊的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
林夏闻言从学堂的位置走了过来,正好看到叶舅舅怒气冲冲的样子,而他注视的地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
此时的妇女正瑟瑟发抖,她的脚边有着一摊液体和一个小小的竹子。
“你将油装进去罐子里面做什么?”林夏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俯视的姿态让妇女更加的害怕,发抖的幅度越发的明显。
围过来的人群越来越多,妇女像是承受不住大家的目光,突然晕了过去。
这一晕将围观的人都吓住了,唯有林夏依旧高高在上的看着她。
“没人告诉你我的医术很厉害吗?你要是再装晕,我可以让你直接醒不过来。”
倒在地上的妇女麻溜的爬起来,身子也不抖了。
林夏:“......”
“你被开除了。”林夏看到她直接道:“以后你和你的家人不允许再次进入作坊工作。”
妇女闻言跳起来想要破口大骂。
林夏比她快一步说话:“要是让我听到任何我不喜欢听到的话,你们家采摘过来的草药我拒收 ,要是惹得我不开心,你们村子里的人采摘的草药我也拒收。”
妇女瞪大了眼睛,到嘴的话卡在喉咙边。
围观的人群有人跳出来,纷纷捂住她的嘴巴,赶紧将人拉走。
“小东家,她这里有问题,你别和她计......”有人上前说情。
林夏眼神看过去,那人后面的话没办法说出口。
明明是温和的眼神,为什么 他在里面看到了威胁。
怕了怕了。
男人和妇女是亲戚,要不是因为这一层关系他才不会给妇女说情。
但说情是在不牵连自己的情况下,如果威胁到自身的利益,他才不做这种傻事。
林夏转头扫向围观的人群:“偷盗的事情在我这里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作坊给了你们工钱足够你们生存,要是这样还是生活困难,你们可以来向我预支工钱,而不是做小偷小摸的事情。”
“不管是偷猪油还是偷药材的叶片,管它是贵还是便宜,只要是偷盗那便是人品有问题。人品有问题的我一律不要。”
村民们不敢说话,连喘气的声音都下意识的降低。
将妇女的工钱结算完毕,林夏当场将之前面试后一名的村民安排进作坊顶替她的位置。
一瞬间,妇女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同情的眼神。
妇女想要哭,想要喊,可嘴巴被一旁同村的村民眼疾手快给捂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外,什么话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