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图案与钤印上，以及地底石壁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不是巧合！绝不是！”
朱昌寿心神剧震，目光死死盯住绣纹的瞬间。
皇后察觉到了皇帝注视，立即将手缩回了斗篷内。
她抬起头，看向皇帝，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慌乱。
立刻又恢复了温顺的样子，微微颔首，“陛下，风大了，臣妾先行告退。”
朱昌寿站在原地，看着皇后有些匆忙离去的背影，心脏狂跳，手心冒汗。
“是她！一定和她有关！”
袖中的兰花，以及皇后瞬间的慌乱，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还没等朱昌寿从震惊中回过神，一个净业司太监，出现在他身侧，低声禀告。
“陛下，吕公公有要事禀报。经连日详查，下毒谋害太后娘娘的真凶，已有眉目了。吕公公请陛下即刻回乾清宫，共议此事。”
“真凶......有眉目了？”
“吕晓芳查到了什么？是真的找到了替罪羊？还是......又一个针对我的陷阱？”
“吕晓芳会推出一个怎样的“真凶”？会不会落在坤宁宫？”
回到乾清宫，吕晓芳已经肃立在殿中，身后还跟着两个净业司档头。
“奴婢参见陛下。”吕晓芳躬身行礼，“惊扰陛下散心，奴婢罪该万死。然事涉国本，不敢不即刻禀报。”
“小芳芳辛苦了。”朱昌寿立刻调整出标准的“葛氏之姿”，“听说，查到线索了？”
“是。”
吕晓芳直起身，从身后档头手中接过一份卷宗，双手呈上。
“经净业司与锦衣卫连日昼夜不休的详查拷问，终于从慈宁宫一名负责茶水的宫女口中，问出了关键线索。”
“茶水宫女？”朱昌寿的心提了起来，“太后确实是中毒后呕泻不止......”
“据该宫女招供，”吕晓芳的话回荡在大殿内。
“太后娘娘薨逝当日，她曾无意中看见，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位贴身掌事宫女，名叫翠荷的，曾鬼鬼祟祟地在太后娘娘的茶盏附近徘徊。
因当时忙于他事，并未深想。直至太后娘娘出事，她心中恐惧，未敢立即言明。”
“皇后身边的人？这老贼的目标果然是坤宁宫！”
朱昌寿刚刚抓到一点皇后的线索，吕晓芳立刻就送上了这把刀。
“老狐狸已经察觉到了我去御花园的真正目的，先发制人？”
“此外，”吕晓芳加重语气继续道。
“吾等亦在御膳房丢弃的废料中，寻到了包裹那剧毒‘牵机引’的药纸残片，虽经焚烧，仍残留些许气味。
经驯犬辨识，那气味......与坤宁宫小厨房近日采购的一批药材中的几味，颇为相似。而经查，采购这批药材的，正是那名掌事宫女翠荷。”
人证，物证，逻辑链看似完整，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吕晓芳微微抬头，目光看似恭敬，实则在观察着皇帝的反应。
“陛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指向已然明确。皇后娘娘身边之人，竟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谋害国母，罪不容赦！
老奴请旨，即刻前往坤宁宫，锁拿一干涉案人等，严加审讯，必能查出幕后主使！”
“这根本不是请示，这是逼宫！逼我立刻下令去抓皇后的人！”
“一旦抓人，净业司的手段之下，什么口供弄不到？”
“到时候屈打成招，顺势攀咬皇后，直接把黑锅扣到皇后头上，简直是顺理成章。”
“好狠的计！好快的刀！”
朱昌寿后背发凉。
【滋......系统分析中】
【人证证词存在明显诱导性痕迹，物证链残缺......驯犬辨识可靠性低于35%】
【结论：栽赃陷害概率高达87.3%，建议宿主......谨慎】
“妈的！果然是假的！”
“吕晓芳这老狐狸，演戏都不舍得下点本钱吗？”
“这漏洞百出的证据链，糊弄鬼呢！”
朱昌寿心里疯狂吐槽。
以前公司里听说大老板出事了时，同事们那种又想八卦又不敢多问的表情，此时学到了精髓。
朱昌寿不得不维持着震惊、悲痛、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指着卷宗，啼哭愤怒。
“竟......竟然是皇后宫中的人？怎会如此？皇后，皇后她一向贤良淑德，怎会......”
“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吕晓芳适时地添了一把火。
“或许是皇后娘娘御下不严，或许是，另有隐情。唯有彻查，方能水落石出，还太后娘娘一个公道，也，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
“以退为进！漂亮话都让你说尽了！”
朱昌寿心里骂娘，脑子却在飞速旋转。
“硬顶着不答应？”
“不行，吕晓芳既然敢来逼宫，肯定有后手，现在势单力薄，硬刚死路一条。”
“直接答应？”
“那更不行，等于亲手把刀递过去，皇后那边刚有点线索可能就断了。”
“必须拖！必须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