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百万大军南下,浩浩荡荡的大军涌入崤函谷道、渡过孟津、小平津关。
如一张巨网,将洛阳北方三关全部封死。
出动百万骑,规模之宏大!动作之迅速!如此大手笔!
一路所过,北方无数百姓、逃脱的极少数世家余孽,通通惊呆了眼珠子。
而洛阳却鸟飞不进。
被大网隔绝在外。
想要传消息进洛阳,从关中要出武关,入南阳,进广成关,全程几百里。
自河内,也要渡黄河绕过兖州。
此刻洛阳城外,仍有不少西凉铁骑肆意的策马奔腾,桀桀大笑。
百姓一个个紧闭门户瑟瑟发抖。
城内不少府邸内院灯火通明,透过窗棂,可见大量穿着清凉歌姬柳腰摆胯。
当然现“丁原入京”,明面在前院,自然要哭哭啼啼,痛诉丁原暴行。
尤其今日朝议,丁原竟提出废帝,并斩杀大量反对的忠臣义士,血染崇德殿。
袁府前院,哀痛啼哭声,让人闻之落泪。
街道上,曹操望向袁府眉头一皱:
“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岂能哭死丁原!”
“哼!”
恨铁不成钢,曹操气的一拂袖,大踏步向袁府走去。
……
“曹某不才!愿既断丁原之头,悬之都门,以谢天下!!”
“哈哈哈!那曹阿瞒他真的这么说的?”
袁府后院,袁隗领着一众世家家主、家族子弟、袁家门生,大摆宴席,酒香四溢。
“哈哈,这不正说明袁司徒您妙计高吗,连那阉党遗丑,都信以为真!”
“对呀!今天那丁原听话废立天子,却被袁司徒反安排人阻挠,一想到当时丁原那被耍懵逼样,我就想笑!哈哈哈!”
几人哈哈大笑。
今日朝议袁隗又被任命成三公司徒。
这些大官翻来覆去就是在这几家中来回转,罢了又任已是常态。
以前那些世家,瞧见眼前利益,哪还有掣肘,纷纷再次围了上来。
“哈哈,小计耳,不值一提。”
袁隗谦逊摆手,笑望向一旁最上首一名羽扇纶巾儒雅中年,太尉杨彪。
“不知杨家主愿与我等一同合作吗?”
“哼!你袁家欲行王莽之事呼?”杨彪冷哼,很是不客气。
袁家四世三公,他杨家同样四世三公。
袁家有三公要继承。
他杨家嫡子一出生,更有太尉之位要继承,同样显赫。
但他杨家在弘农,属京城世家圈子,和袁家豫州圈不同。
袁家联合门生盟友搞这么大事,不说曹操不清楚,居然连他也蒙在鼓里。
袁家门生故吏遍天下,看茅厕战神韩馥坐拥冀州,却将冀州拱手让给袁绍,最后掉茅坑淹死就知道。
这年代,老师就如父亲一样。
是很牢固的关系。
袁隗见杨彪表情,也不生气,都是世家人,他还不知道嘛,无非就是利益不够。
要学王莽篡汉,便要团结能团结的世家。
他早有计较。
“杨家主!劳烦诸位同僚共同见证。”
袁隗朝众人一拱手:
“若我袁家得势!吾承诺!将启用一套选官制度……将人分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等,只有我等上等士人才能为官、世代为官!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让那些贱民世代为我等之奴,永世不得翻身,我等共同富贵!共掌天下!如何?”
“好好好!”众人欢呼附和。
“嘶…”
杨彪一阵心动,察觉失态,他傲娇轻哼一声,将头别了过去。
袁隗知道对方动摇了,无非就是要他来个“三请三让”嘛!
“来来来!大家喝酒!”
说着,爽朗大笑,一拍手:
“来人!叫百来个美人助兴!哈哈!杨家主,我们边喝边聊!”
台上,袁隗不断朝杨彪觥筹交错,大笑不止。
台下,吕布一张小板凳坐在门口角落。
一群美女舞姬卖力跳舞,他也看不清,只能心怀郁郁的盯着舞姬屁股看了。
一想到今天朝议丁原差点狗急跳墙,那一只耳三兄弟,还是他霸气横戟挡下的,他更气的牙疼。
“哼!”
吕布拿起案台上一只烧鸡,发泄般狂啃,咬牙切齿。
“可恶!!”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
袁府歌舞喧嚣。
皇宫一处偏殿却愁云惨淡。
丁原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才过一天,现在整个洛阳城都在传他丁原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夜宿龙床。
尤其今天朝议又被迫杀了大量官员,想必丑行又将很快传遍天下。
他也挣扎过,任命了汉室宗亲刘表为荆州刺史,表明自己是汉忠。还贴心的将他放在同为鲁恭王之后的益州牧刘焉旁边。但这刘表白眼狼,早上任命,中午就溜了。
“啊!!”
丁原哀嚎,眼前一片黑暗,心里愤恨不平,却毫无还手之力。
说他夜宿龙床,这绝对没有的事,他在皇宫可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亏!太他娘亏了!”
丁原一拍椅背,起身刚欲去后宫潇洒下。
“主公!”
家臣老者兴冲冲跑来,见丁原模样,快步上前道:
“主公,属下遇到一人,才略不下张良、陈平,他向主公献上一策,可破此局!”
“不下张良?何人?”
“那隐士叫文和,大才也,他知道我等处境,主公您看。”
老者递来一卷布帛。
“招降吕布?!”
丁原看着布帛中将吕布生平、性格分析的明明白白,目光大亮。
“丁公何计?”
坐在一旁的刘备见状,激动上前。
他帮丁原绝对不是他们三兄弟被世家看的死死的,想出城溜走,却被贴上叛贼帽子。
而是作为汉室宗亲,他也觉得刘辩此人确实轻佻无威仪,不适合当天子!
闻言,丁原扭头,看到刘备激动却一本正经脸,心中暗赞,很能装,不错!是个能指鹿为马好苗子。
适合出使。
他笑着朝刘备招了招手,将布帛递去。
……
另一边,袁府酒席散去,吕布喝的醉醺醺,向城内一座大营走去。
刚走进一处黑暗巷子。
“奉先兄。”
一道儒雅轻笑响起,他何等眼力,扭头一看,虽黑衣蒙面,但一只耳模样很是明显。
“嗤,一只耳,今天没被揍够,想来找死?”吕布嗤笑。
“非也,在下来送机缘也!”刘备毫不动怒,微微一笑。
“呵,招揽我?我吕布岂是那种忘恩负义小人,更何况袁司徒乃布义父,你胆敢质疑我……”
吕布瞪眼正欲发怒,却听刘备淡淡道:
“极品宝马一匹,卫将军、温侯之位,先帝妃嫔200…….”
“咕咚。”吕布咽了口唾沫:“我……”
刘备轻笑,抬眼打断:
“袁隗世家人,又岂会重用汝之平民,在下听闻汝妻严氏,为人所夺,那袁隗可曾有为你夺回之心呢?”
“他只是利用你!利用完便弃之如敝履!”
说着,刘备突然揶揄一句:
“那萧阳不是自己的马,骑起来定不会怜惜,站起来蹬,蹬的嗷嗷叫啊!”
此言一出。
“你!!”吕布瞬间被点燃怒火,咬牙瞪眼,抄起大戟。
“奉先兄,别急!”
“在下意思是,丁公现掌朝廷,为人赏罚分明,必成大业,又欣赏奉先擎天驾海之才,良禽择木而栖,见之不投,悔之晚矣!”
刘备连连摆手,诚恳一揖到底。
“嗯,这还差不多。”吕布见刘备态度,心中爽了:
“但刚说的官位、宝马、美人,口说无凭啊!”
“这是圣旨。”刘备早有准备,袖口抖出圣旨递上。
“哈哈!好好好!”吕布见过圣旨大笑。
“奉先怎样!”
“哈哈,替我转告丁公,布飘零半生,恨不逢明主,若丁公不弃,布愿拜为义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