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
凌夜对着掌心吐纳了一口内劲,淡白色的气流在指尖绕了个圈,却在靠近左肋时突然滞涩了一下,像被无形的线拽了拽,最终散成了细碎的光点。他皱了皱眉,伸手按在左肋下方 —— 那里没有伤口,却藏着他从少年时就有的 “印记”:绝脉。
窗外,百草堂的老槐树正沙沙作响。远处传来重建队的机器声,偶尔夹杂着孩子的笑声,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 —— 夜阙的队员们能独当一面,灾区的临时住所盖起了一排排,连最难清理的核污染区,林晓也带着特殊小队摸出了初步方案。外部的 “枷锁” 都在慢慢解开,可他体内这道 “天之枷锁”,却像埋在土里的根,一直没真正拔干净。
“还在琢磨你的脉?” 苏沐清端着一碗莲子羹走进来,放在石桌上,“之前突破的时候不是已经疏通了吗?怎么还惦记着?”
“疏通了,却没看透。” 凌夜拿起羹碗,却没喝,目光落在掌心,“以前靠力量强行冲开堵塞的地方,像用斧子劈柴,看着通了,木纹里的裂痕还在。现在静下来才发现,这绝脉不是缺陷,是道‘题’—— 当年没答出来,现在该好好解了。”
他指尖在左肋下轻轻点了点,声音放轻:“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在贫民窟发烧吗?就是这脉在闹 —— 那时候以为是体弱,后来才知道,是它在提醒我‘别贪快’。可我以前总想着靠力量压过去,靠模拟器补短板,却没好好问过它,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检测到宿主开启 “绝脉解析” 模式!】
【绝脉状态:表层疏通(90%),深层本源(未触及)!】
【解析目标:理解绝脉本质→化解 “天之枷锁”(非消除)!】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凌夜身上,他缓缓盘膝坐在石凳上,闭上眼睛。心神一点点沉下去,穿过皮肤,掠过肌肉,最终落在纵横交错的经脉上 —— 寻常经脉像奔流的小溪,内劲流过时顺畅轻快,可到了左肋下的绝脉处,却像走进了九曲回廊,每走一步都要绕着无形的障碍。
他试着让内劲放慢速度,不再强行冲撞,而是贴着障碍慢慢 “探”—— 这一次,他清晰地感受到障碍的纹路:不是坚硬的壁垒,更像一层薄薄的膜,膜上还印着细碎的印记,像极了他少年时在贫民窟捡到的那本旧书里的符文。
“原来不是堵,是‘封’。” 凌夜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以前他以为绝脉是 “天生残缺”,现在才明白,这更像一道 “保护符”—— 少年时他体质弱,要是没有这道 “封” 拦住过于汹涌的力量,早就被反噬伤了根本;后来对抗虚空族,好几次力量失控,也是这道 “封” 悄悄泄去了多余的劲气,才没让他走火入魔。
“所谓的‘天之枷锁’,原来一直在护着我。” 凌夜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可笑容很快又收住 —— 膜的深处,还藏着一丝极淡的凉意,像没化尽的冰,无论内劲怎么探,都碰不到底。
【绝脉解析进度:30%!】
【发现关键信息:绝脉本质→“保护性封印”!】
【未明疑点:封印深处的 “寒凉本源”(来源未知)!】
苏沐清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她知道凌夜在 “跟自己对话”,这种时候谁也不能打扰 —— 就像当年他在山坳里顿悟 “宿命即选择” 一样,有些关,只能自己过。
夕阳西下时,凌夜终于睁开眼睛,眼底带着一丝兴奋,又藏着点疑惑:“我大概懂了,这绝脉不是要‘破’,是要‘融’。可里面那点凉意在干什么?像在守着什么东西。”
他起身走到百草堂最深处的房间 —— 这里是他以前存放文明之器的地方,现在空着,只有墙上挂着的旧令牌还在。凌夜关上房门,再次盘膝坐下,这一次,他把所有心神都沉了下去,不再用内劲探路,而是让意识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在封印的薄膜上。
“我想看看,你到底藏着什么。”
意识一点点穿透薄膜,刚触到那丝凉意,凌夜就浑身一震 —— 不是冷,是熟悉!这凉意像极了当年他第一次接触文明之器时,感受到的地球意识的气息,却又多了点别的…… 像某种 “约定”。
【警告!检测到 “绝脉本源” 与 “地球意识” 存在关联!】
【意识探测深度:70%!】
【突发状况:封印深处出现 “模糊影像”(无法识别)!】
凌夜的心神猛地往前探 —— 他想看清那影像是什么,可就在这时,那丝凉意突然化作一道屏障,硬生生挡住了他的意识!屏障上还传来一道微弱的 “声音”,像古老的低语,反复说着两个字:
“时机……”
【绝脉解析暂停!】
【核心阻碍:“时机屏障”(需满足未知条件方可突破)!】
【当前状态:宿主意识滞留 “封印中层”→需持续闭关探索!】
凌夜没有急着退出来。他知道,这道屏障不是拒绝,是提醒 —— 就像当年他没准备好时,绝脉会拦住他的力量一样,现在他还没到 “看清真相” 的时候。
他调整呼吸,让意识在封印中层稳住,像在等待花开的园丁,耐心地感受着那丝凉意的流动。房间里很静,只有窗外的老槐树还在沙沙响,仿佛在陪着他,一起等 “时机” 到来的那一刻。
而这一闭关,谁也不知道会多久—— 或许是一夜,或许是一月,但凌夜心里很清楚,这道 “最后的枷锁” 解开时,他才能真正明白,自己与这颗星球,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