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蹲身,右手掌心贴住坑。
“咚!”
一记闷鼓在掌骨里炸开,她瞳孔骤然放大,冷杉青短发无风自动。
共感画面直接投射到她视网膜:
中西泠站在星象仪前,小镊子拨动齿轮,嘴里念着“还差七秒,再给我七秒”。
刻度环第七圈走满,“咔嚓”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像剪刀一样,把那段时间剪断了。”
她猛地抬头:“老吴!空展台——七秒被压成钟摆芯了!”
弹幕已经炸了:
“我看见绿光了!是3500哥的晶石!”
“早姐刚才说七秒被做成‘钟摆芯’,这也太玄了吧?”
“清总好像不舒服?”
姜早瞥见弹幕,对着镜头哼了一声:
“玄什么玄!老吴的晶石,老娘的共感,
那些玩声波的小丑,有种露头,别缩在暗处抖腿!”
话音未落——
“砰!砰!砰!”
身边的展柜玻璃骤然炸裂,脆响劈开低频嗡鸣。
碎片尚未触地,几十只指甲盖大的机械飞虫已从裂口喷出。
银灰甲壳冷光流转,腹甲嵌着微型芯片,翅振频率精准卡在清晚的App红区边缘。
“奶奶的!还带放小飞机的?”
姜早骂声未落,一只飞虫已扑到她背带裤上,“滋啦”一声炸出蓝火花,布料瞬间蚀出个焦黑小洞。
她“啧”了一声,反手从后腰工具挂带抽出低温速凝喷枪。
冰雕师专用,喷口只有圆珠笔芯粗,液化二氧化碳负60c,一开阀,白龙似的霜柱“呲啦”扑出去。
三只机械飞虫瞬间被冻成冰疙瘩,“当啷啷”滚一地,翅膀上的微型芯片还闪着蓝灯,被她抬脚跺成碎渣。
“老吴!虫子里有声波器!”
她一边喊,一边把喷枪横在身前,冷雾扫过之处,飞虫纷纷僵住,
“刚才沾到火花时,我脑仁里像被敲了下钟,这玩意儿能直接干扰神经!”
左手拇指一弹,撕下右手腕一次性橡胶手环,当橡皮筋崩飞一只漏网之虫,
顺势把直播手机咬在嘴里,镜头怼向地面:
“家人们看见没?虫子带声波芯片,一枚成本不到三十块,
炸出的却是VIp眩晕套餐!
礼物刷起来,给早姐升级液氮炮!”
说到最后,又露出了财迷本色。
弹幕闻声刷到飞起:
“早姐现场喷冰雾,这特效值一个亿!”
“早姐随身带液氮?这合理吗?”
“楼上的,遗体修复低温塑形标配,知识点!”
“虫群+声波+全息迷宫!这副本难度太高了吧!”
吴拾指尖摩挲着暗金晶石,抬眼嗤笑:“躲什么?不过是别人手里的算盘珠。”
话音落地,冷蓝色光栅突然扭曲,一道模糊的人影从中央展台的空印里“浮”出来——是全息投影。
高礼帽、燕尾服、脸上带着老式怀表的浮雕纹路。
她摘帽,行19世纪绅士礼,声音却像磁带倒带:
“3500哥,欢迎来到我的工坊。”
声音通过全场老钟共振放大,金属颤音刮得耳膜出血。
“时匠。”吴拾直接报出对方的代号,“用中西泠的七秒做诱饵,又布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跟我打招呼?”
时匠笑了,声音里满是挑衅:“听说你能缝生死,那被剪断的时间呢?——我剪得可够干净。”
姜早喷枪一抬,-60c雾锥直怼投影:“缝不缝得回,轮得到你这马赛克脸放话?”
她梨涡狠陷,手腕稳成水平仪,“家人们看好了,
今天咱们不仅要缝时间,还要拆了这破局,让这装神弄鬼的玩意儿现原形!”
“早姐霸气!”
“怼得好!别让他嚣张!”
“3500哥快上!我们看着呢!”
吴拾终于抬头,语气倦淡:
“你的阵,说到底只是概率堆的纸牌楼。
声定频,光控场,磁调齿,看似无懈可击,可任何模型,都有其必然的崩溃点。”
他抬手,骨刀从袖口滑出,
刀尖挑起一粒被冻成琥珀的飞虫,
“叮”
虫体碎裂,芯片声波骤停。
时匠笑容一滞,“崩溃前,会先把你们都埋在时间里!”
下一秒,全域钟表指针疯转,倒转声压突破140db,空气密度被瞬间抽成透镜,光线弯成漩涡。
轰——
地面投影的齿轮突然“长”出十二条30cm金属齿刃,沿着同心圆轨道围剿三人。
清晚左手腕玄鸟胎记猛地一烫,她踉跄半步,手机激光雷达高速扫描:
“齿刃转速1.2m\/s,齿高8cm,安全间隙0.618秒出现一次,持续1.3米!”
“右二点,跳!”清晚短促下令。
姜早把喷枪往背后一插,单手搂住清晚腰,两人同时起跳。
齿刃擦着靴底掠过,割断一截背带裤带。
清晚猛地闭嘴,贝齿不偏不倚磕在口腔粘膜上,血珠顺着唇纹渗出,在冷白灯下凝成一粒暗红。
这是“理性”与“玄学”的首次配合,在时间的刀锋上惊险舞蹈。
姜早在半空中回头,冲镜头比了个耶:“早姐裤子报销,火箭走一波!”
落地的瞬间,吴拾已站在齿刃中心。
骨刀倒插地面,暗金晶石刀尖触底:
“概率云,收束。”
咔哒!
所有齿刃同时卡壳,像电影被按下暂停键。
高频震荡消失,齿刃表面爬满冰裂纹,
冰雾+晶石+声场真空,三重复合,
把“必杀之局”硬生生写成了0.0001秒的“绝对死机”。
弹幕瞬间刷屏:
“0.618——黄金分割!理科生浪漫杀!”
“这配合我嗑死!”
“#万钟倒转#空降热搜第一!!”
网友秒跟:
“我靠,全国钟楼不会也跟着一起倒吧?”
早姐‘往生艺术’现场直播间人数瞬间飙涨。
姜早斜瞟屏幕,笑得见牙不见眼——涌进来的哪是观众,是哗啦啦的钞票。
吴拾侧目,“黄金分割算逃生,挺浪漫。”
清晚冷声:“闭嘴,这是科学。”
尾音未落,穹顶倏地垂下一道温柔男声:
“晚晚,到爷爷这儿来。
你不是最讨厌那个神棍吗?
过来,站进光里,我替你擦掉他。”
声音像低频海妖,一浪接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