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风武院的练武场染成了暖金色，西侧的木桩群上还留着新鲜的斧痕与剑印，有的木桩被劈得裂开缝隙，露出里面淡褐色的木质纹理，散落的剑穗缠在木桩上，被晚风一吹，轻轻晃荡。凌皓和张大牛坐在场边的青石板阶上，石阶被日晒雨淋得有些光滑，还带着白天残留的余温。两人手里各捏着一个粗瓷茶碗，碗里的灵茶呈淡绿色，飘着几片细小的茶叶，热气袅袅升起，在夕阳下凝成细小的水雾。
张大牛先放下茶碗，碗底磕在石阶上发出 “当” 的轻响。他抬起胳膊，左手揉着右肩的肌肉，眉头微微皱着，却难掩脸上的笑意：“凌皓兄弟，你是没感觉，俺今天中午服了颗聚气丹，盘腿坐了一个时辰，那灵力顺着经脉走的感觉，比以前顺畅多了！以前俺练半个时辰，丹田才有点胀胀的，今天不到一个时辰，就觉得灵力快满了，胳膊上的肌肉都透着股劲儿，刚才劈木桩，一斧就把之前劈不动的老木桩劈出个豁口！”
他说着，还举起右手比划了个挥斧的动作，手臂上的肌肉绷起来，能看到淡青色的筋络。“俺之前总觉得四重后期到五重初期是道坎，现在有了聚气丹，俺估摸着，再练半个月，肯定能突破！到时候俺也能跟你一样，用更厉害的武技，再也不用怕那些五重初期的弟子欺负人了！”
凌皓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嘴角也弯了弯，喝了一口灵茶 —— 茶水入口微苦，咽下去后却有股清凉的灵力顺着喉咙滑进丹田，驱散了傍晚修炼的疲惫。“聚气丹对四重后期确实管用，你之前实战时总觉得灵力跟不上，突破到五重后，灵力储备能多三成，到时候配合新的斧法，实力能再上一个台阶。”
他放下茶碗，指尖轻轻划过碗沿的纹路，回忆起秘境里的场景：“这次秘境，你进步确实大。记得咱们对付铁脊熊的时候，你一开始还怕它的熊掌拍下来，后来能主动绕到它身后劈腿；还有在豹谷，你能抓住黑风豹的破绽，用短斧逼它露出要害，这些都是实战经验的积累，比单纯靠丹药提升更重要。”
张大牛挠了挠头，耳朵有点红：“那还不是多亏了你指导俺！每次俺找不到妖兽破绽的时候，你都能提醒俺往哪打；上次在石道伏击赵虎，要是你没让俺绑藤蔓，俺肯定想不到用碎石当陷阱。说起来，这次能拿到那么多资源，还得靠你，俺就是跟着你打打下手。”
“咱们是队友，不用这么说。” 凌皓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处的秘境方向，眼神渐渐变得认真，“其实这次秘境，对我来说，收获不止是银子和贡献点。最大的收获有三个：第一是实战经验的提升 —— 以前我对付妖兽，总习惯用剑硬拼，这次对付毒蝎，我学会了用《风影步》绕开毒镖，还能借着你的斧势找反击机会，灵力掌控也更稳了，不然也突破不了五重中期；第二是有了‘第一桶金’—— 六百多两银子，够我买二十张二阶符纸和十盒特制朱砂，还有一百七十五贡献点，能去功法阁借符道典籍；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开启了符道之路。”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碗边缘：“你也知道，我之前吸收灵气慢，总比同阶弟子落后。现在有了凝元符的方法，虽然还没做出完整的，但已经能提升两成吸收速度。而且外门会符道的弟子没几个，以后不管是接任务，还是进内门，这都是个优势。”
张大牛虽然不太懂 “符道优势” 具体是什么，却还是用力点头：“俺知道这对你很重要！你要是需要妖兽血、灵草这些材料，尽管跟俺说！俺明天就去黑风山外围猎几只风影狐，给你攒点狐血；要是需要搬矿石、守着你画符，俺也能帮忙，俺力气大，能帮你挡着不让人打扰！”
看着张大牛真诚的样子，凌皓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刚到风武院时，身边没什么朋友，赵虎他们还总找他麻烦，是张大牛一直跟着他，不管是秘境探险还是任务，都毫无怨言地信任他。这种纯粹的信任，在充满竞争的风武院，格外难得。“好，以后肯定要麻烦你。等你突破到五重，咱们组队去接四星任务，到时候说不定还需要你帮我牵制二阶妖兽。”
“没问题！” 张大牛拍着胸脯，声音都大了几分，“俺突破后就去兑换《崩山斧法》，那本武技是一阶中品，劈砍的时候能聚气，俺练熟了，肯定能帮你挡住妖兽！”
夕阳渐渐沉到山后面，天空从暖金变成了淡紫，练武场东侧的纸灯笼被值守弟子一个个点亮，橘黄色的光透过薄纸洒出来，像一串串小太阳，照亮了场地上的每一块石阶、每一根木桩。凌皓站起身，拍了拍落在衣襟上的草屑，青石阶的凉意透过衣料传来，让他精神一振。
“接下来一个月，我打算这么安排：第一，下周去符道阁借《一阶符箓精解》和《符力循环要诀》，之前画凝元符总在能量循环上出错，这两本书应该能帮我解决；第二，继续接三星任务，比如上次的护送商队，或者清理黑风山外围的盗匪窝，这些任务不只是赚贡献点，还能练实战，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些符道材料；第三，巩固五重中期的修为 —— 现在丹田的灵力还不够稳，每天早上用凝元符吸收一个时辰灵气，晚上再练两个时辰《裂风剑》，争取月底能把灵力凝得更纯。”
张大牛也跟着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眼睛亮晶晶的，像映着灯笼的光：“俺的计划也简单！第一，半个月内突破五重初期 —— 每天早上练一个时辰斧法，中午服一颗聚气丹修炼，晚上再去木桩场劈一百根木桩，把灵力攒够；第二，突破后就去功法阁换《崩山斧法》，找个没人的地方练，争取一个月内熟练；第三，跟你一起接任务，你负责找破绽、用符，俺负责扛伤害、搬东西，咱们俩配合，肯定能完成更多任务！”
凌皓看着他充满干劲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那就按咱们说的来。等你突破，咱们就去接四星任务，听说四星任务能拿到二阶灵草，到时候给你换更好的聚气丹，帮你快点突破五重中期。”
“好！” 张大牛重重地点头，声音里满是期待。
晚风轻轻吹过练武场，带着远处灵草的清香，灯笼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并排落在青石板路上。他们并肩朝着宿舍的方向走，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偶尔能听到远处弟子回宿舍的谈笑声，或是兵器归鞘的 “咔嗒” 声。凌皓看着身边的张大牛，又望向远处内门方向的灯火，心里格外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