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手一抖,瞪圆眼睛:你从哪儿弄来的?
吃你的饭。”
许大茂敲了敲碗沿。
正说着,院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
咚咚咚!咚咚咚!
夫妻俩对视一眼——深更半夜的,谁来敲门?
进来!许大茂冲着院门喊。
阎埠贵搓着手进屋,眼镜片上还沾着寒气:哟,正吃着呢?
阎老师有事?许大茂筷子没停。
眼看要过年了,咱院该开个全院大会......
您开呗。”
许大茂往嘴里扒拉饭粒,跟我说什么劲。”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您现在可是院里的主事人,我不得先请示您?
这话显然挠着了许大茂的痒处。
他撂下筷子抹抹嘴:成,您张罗吧。
不过大会上得帮我捎句话——让某些人别太嘚瑟!
您指的是?阎埠贵装糊涂。
许大茂地摔了筷子:少跟我打马虎眼!现在院里就剩您一位大爷,您要还想当这个管事大爷,就照我说的办。
要不愿意——他冷笑一声,趁早腾地方!当这管事大爷,不比您在学校当孩子王强?
阎埠贵镜片后闪过一丝寒光:许大茂,这话过了吧?我敬你是院里主事才来商量。
真要论起来,没你点头这会照样能开!他猛地站起来,当初要不是二大爷出事你又不管事,这烂摊子我压根不想接!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
得得得!许大茂烦躁地摆手,您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别扯上我就行。”
自打被何雨柱那番话点醒,他早对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没了兴致。
阎埠贵等的就是这句。
他掸掸棉袄起身:那你们吃着,我先回了。”
三大爷说完便摔门而去
德行!
许大茂撇着嘴低声骂道:什么玩意儿!
就是!
秦京茹使劲点头附和:这老东西真没眼色,咱俩谁都不去,看他能怎么样!
许大茂立刻摆手道:不行,你必须去!
你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全院都知道你是咱们这儿最阔气的!
秦京茹顿时眉开眼笑:放心吧,我肯定给你长脸!
想到前几天还是个乡下丫头,转眼就变成金凤凰,她心里美滋滋的。
何雨柱那 ,我饶不了他!
许大茂恶狠狠地咬着馒头:这两天我准备点东西,非让他进去蹲几天不可!
院门外,阎埠贵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装什么大尾巴狼!
......
秦淮茹边织毛衣边叹气:两个孩子总放在老太太那儿也不是办法。”
毕竟是亲骨肉,以后嫁人的彩礼还得归自己。
要是让何雨柱一直养着,这钱怕是落不到她手里。
你想多了,母女哪有隔夜仇?等她们长大就懂事了。”
贾张氏撇嘴道:现在有人白养着多好?棒梗要补身体,那俩丫头回来还得抢食儿!
再说了,傻柱给她们吃得比棒梗都好。
将来她们不光不记恨,还得谢咱们呢!
要我说,还不如让棒梗过去天天吃肉。
咱们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她们,她们凭什么恨咱们?
提起这事,贾张氏满脸褶子都拧在一起。
傻柱真不是东西,有好吃的宁可喂那俩赔钱货,都不给她大孙子。
唉!
秦淮茹愁眉不展:妈,话是这么说,我就怕彩礼钱到时候落别人手里。”
做梦!
贾张氏瞪眼道:你隔三差五去看看,顺便从傻柱家拿点好的给棒梗,这不是两全其美?
再教教那俩丫头,让她们跟傻柱说说,继续接济咱们家。”
白天去最好,傻柱家伙食好,肯定有肉菜。
拿回来给棒梗补身子!
秦京茹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果然姜是老的辣。
现在孩子归傻柱养,她偶尔带点棒梗吃剩的东西去看看,孩子肯定还是跟她亲。
再说这样还能找机会跟傻柱培养感情。
贾张氏说得对,趁傻柱不在家时,正好能顺些好东西回来。
明天正好有空,去瞧瞧那俩孩子!
……
两个孩子去何雨柱那儿住了几天,也该去看看了,顺便捎点东西回来。
想到这儿,秦淮茹打定了主意。
另一边,饭后,何雨柱向娄晓娥讲起了国外的事,说得条理分明,头头是道。
“何雨柱,你一个厨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娄晓娥惊讶地看着他,“感觉你在国外生活过很久似的!”
“晓娥,谁还没点过去呢?”
何雨柱笑了笑,接着道:“我跟你说的这些不过是沧海一粟,再过几年电话普及了,咱们常联系就是!”
“现在,你们要做的事……”
他详细地为娄晓娥讲解,听得她茅塞顿开,满眼崇拜。
何雨柱还是人吗?不,简直是神!
明明人在京城,却对金港的事情了如指掌。
“行了,先消化我说的这些,万丈高楼平地起,急不得。”
“好!”
……
第二天。
鸡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何雨柱起床喝了碗井水,做好早饭,带着两个女孩去老太太那儿用餐。
“小槐花,小当,在吗?”
几人还没动筷子,门外传来秦淮茹的声音。
何雨柱微微皱眉。
秦淮茹来找孩子不奇怪,依她的性子,不来才反常。
不过现在的两个孩子早已不同往日,对秦淮茹几乎没什么感情了,顶多是名义上的母女。
果然,两个孩子对视一眼,继续低头喝粥,像没听见一样。
“小当,小槐花?”
秦淮茹提高嗓门又叫了两声,依然没人应声。
话音刚落,她已站在老太太家门口。
看到桌上的白米粥和丰盛的菜色,秦淮茹愣住了。
凉拌黄瓜、木耳炒肉、一大盆白米粥,外加五个大白馒头。
天哪,这是什么日子!
她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再看两个孩子,每人手里拿着夹肉的馒头,小槐花一口咬掉四分之一。
短短几天,俩孩子模样大变。
小当原本蜡黄的脸如今容光焕发。
“都在呢,早上好!”
她看向两个孩子,柔声道:“小槐花,小当,想妈妈了吗?来让妈妈抱抱!”
可孩子们依旧低头吃饭,仿佛没听见。
秦淮茹僵在原地,心里一阵发凉——她们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秦淮茹,这么早来我们这儿有什么事儿?”
冉秋叶冷眼盯着秦淮茹,语气生硬:“我们忙着吃饭,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你有事没事我们可没空奉陪。”
她一向厌恶秦淮茹。
这女人搬弄是非,无缘无故就跑来说何雨柱的不是。
能让向来温和的冉秋叶这般反感,可见秦淮茹平日行径有多过分。
秦淮茹一听,顿时慌了神,赶忙解释:“我、我就是惦记俩孩子,过来看看……你们先吃,我不打扰了!”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能想起她们?”
娄晓娥讥讽地勾了勾嘴角,“她俩饿肚子的时候你怎么不吭声?现在装什么慈母?八成又是你那婆婆撺掇的吧!”
“秦淮茹,论算计,这院里谁比得上你?可你那套把戏在我这儿行不通,趁早收起来!”
“当妈的只顾儿子,女儿死活都不管,你也配叫娘?”
“回去吧,孩子以后我们照看,这儿没人想见你!”
娄晓娥话说得干脆利落,半点情面不留。
她对秦淮茹一家子早看不顺眼。
只是可怜俩孩子,小小年纪就遭这种罪。
这年头虽说重男轻女不稀奇,可像秦淮茹这么狠心的实在少见。
孩子还小,好好引导总能掰回来。
至于棒梗,根儿都歪了,迟早惹大祸。
秦淮茹僵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
才两天……小当和小槐花居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再怎么说也是亲骨肉啊!
“小当?小槐花?”
她又喊了两声,依旧没人应。
何雨柱在一旁看得痛快。
秦寡妇啊秦寡妇,机关算尽,到头来连闺女都不认你。
成天拿孩子当幌子卖惨,现在报应来了吧?
就剩个棒梗,那白眼狼迟早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俩孩子啃完馒头,小当忽然抬头,目光直直钉在秦淮茹脸上。
“妈,往后我俩不是你闺女了。”
“从小到大,好吃的全给棒梗,我和妹妹只有稀粥配咸菜。
你和奶奶说,他是家里顶梁柱,我们认!”
“后来你们说‘丫头片子念什么书’,我俩连学堂都没进过,半句没埋怨。”
“可你们不该把我们推给雨柱哥。
不就是想把口粮省给棒梗吗?”
“最寒心的是,雨柱哥接济咱们这么多年,你和奶奶背后还骂他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