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点点头,又问,“昨天教的口诀记住了吗?”
“早背熟了!”
棒梗信心十足,随即流畅背出许大茂教授的十一倍速口诀。
“…...”
一分钟后,许大茂满意地笑了。
这小子确实下了苦功。
“背得好,继续练吧。”
许大茂拍拍他肩膀。
棒梗专注地调试机器,不久外面传来通过的喊声。
他激动得双手发颤。
“从小我就看出你小子机灵,果然没看走眼!再学段时间就能出师了,这手艺保你吃穿不愁。
到时候狠狠打那群人的脸!”
许大茂说道。
“我一定打!”
棒梗面目狰狞地点头。
这话正中他心坎。
当年众人投票将他送进监狱,整整十年与世隔绝的牢狱生活,让他心中燃烧着滔 火。
更重要的是自己永远都背负着无法抹去的污点!
若不是小姨和小姨夫相助,前途实在堪忧。
棒梗在家吗?棒梗?
院外突然响起秦淮茹的呼唤。
棒梗与许大茂交换了个眼神,一同走出屋外。
妈,您怎么来了?棒梗问道。
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秦淮茹笑着摆手,目光转向许大茂:不是说在电影院做杂工吗?怎么到后院来了?
妈您有所不知,现在小姨夫是我师傅。”
棒梗骄傲地挺起胸膛,小姨夫说杂工没前途,要我跟他学放电影,很快就能 操作了!
秦淮茹顿时喜上眉梢。
放映员可是份体面差事!
许大茂虽在养殖场工作,私底下接的放映活计可不少。
特别是下乡放映,油水丰厚得很。
院里除了何雨柱就数许大茂风光,易忠海虽然工资高,但许大茂这外快来得实在。
何雨柱当厨师吃喝不愁,许大茂捞外快也过得滋润。
易忠海作为八级钳工月入九十多块,自然宽裕。
儿子要真学会这门手艺,岂不是摇钱树在手?
秦淮茹越想越欢喜,正色叮嘱儿子:一定要用心跟着小姨父学,可别再惹是生非!
知道了!棒梗应着,又补充道:这些年多亏小姨帮扶,我往后定要好好报答小姨!
好孩子!
与儿子叙话后,秦淮茹特意谢过许大茂方才离去。
儿子当了放映员,收入丰厚,还愁找不到媳妇?
忙至深夜,师徒二人才得闲。
回家路上,许大茂拍着棒梗肩膀语重心长:争口气,定要把何雨柱踩在脚下,让他给我们当牛做马!
提起何雨柱,许大茂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仇人害他与粪肥打了十多年交道!
师傅放心,我和何雨柱势不两立!还有院里那些黑心邻居,一个都别想好过!
棒梗的怒吼回荡在夜色中。
若被何雨柱听见,怕是要给他脑袋开个瓢。
明明自作自受,反倒怪罪他人。
......
何雨柱对此全然不知。
深夜,正搂着冉秋叶熟睡时,窗外电闪雷鸣。
紧接着房屋剧烈摇晃。
轰隆一声!
冉秋叶从梦中惊醒,只见房梁咯吱作响。
何雨柱一个激灵跳下床,胡乱套上裤子就往孩子屋里冲。
秋叶!快去照看老太太!
推门只见三个孩子吓得面无血色。
快!披上衣服往外跑!
何雨柱抱起妹妹何雨夺门而出,生死关头容不得半点迟疑。
冉秋叶搀着九旬老太疾步赶到中院,老太太步履矫健不输青年。
整个大院瞬间沸腾,裹着棉被逃生的住户们乱作一团。
快跑!别拿东西了!
命都不要了吗?
此起彼伏的喊叫声中,数间房屋轰然坍塌,惊起一片哭嚎。
老不死的你疯啦?三大妈扯着三大爷往外拽,破电视比命金贵?
三大爷却把电视机轻轻放在空地:祖传的牡丹牌,砸坏就没了...
院外余震渐止,易忠海敲着铁盆高喊:老爷们都来搭防震棚!女同志照顾老人孩子!
凄厉的哀嚎刺破夜空,贾张氏被房梁压住左腿。
棒梗每挪动一寸,她就杀猪般惨叫。
白眼狼!只顾着你娘!贾张氏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哎哟轻点儿!我的腿啊——
闻声而来的邻居们交头接耳:要不要搭把手?
帮她?有人啐了口唾沫,全院就她遭灾,这不是报应?
众人如避蛇蝎般散去时,棒梗终于掀开房梁。
秦淮茹刚碰到婆婆,贾张氏便两眼翻白:疼死老娘了!作孽啊!
“轻些!”
贾张氏猛地推开秦淮茹。
一大爷见状快步走来:“让我瞧瞧!”
他在贾张氏腿上按了几下,脸色骤变:“不好,骨头断了!”
“棒梗,赶紧送 去医院!”
“哈哈哈,报应,报应啊!”
老太太冷笑着走近,眼神讥诮:“老天有眼,时辰一到自有公道!”
“您少说两句吧!”
易忠海皱眉,“我先送她去医院,这儿您帮忙照看行吗?”
“不行!”
老太太斩钉截铁,“医院比这儿更乱,断条腿又死不了,搁着吧。”
“唉!”
易忠海瞥了眼贾张氏,不再多言。
“可惜没人把你收走。”
何雨柱嘀咕着,转身和冉秋叶搭起帐篷。
不多时,简易帐篷立了起来。
何雨柱铺好床褥,众人忙碌整夜。
天微亮,何雨柱瘫在帐篷里舒展筋骨。
“雨柱,不知道我爸妈那边怎样了……”
冉秋叶愁眉不展。
“别急,天亮就去看看。”
何雨柱拍拍她。
“好。”
前院,刘海中叉腰炫耀:“瞧瞧我这手艺!”
“不愧是七级钳工!”
旁人奉承道。
“净说好听的!来,我教你弄!”
……
“棒梗,喝口水?”
秦京茹递上碗。
“不用!”
棒梗甩甩汗,“小姨夫,咱这帐篷可比刘海中家的牢靠多了!”
“比他的还结实?”
许大茂挑眉。
“那当然!”
棒梗咧嘴笑,“他那破木头一碰就垮,风一吹全家上天!”
许大茂捧腹大笑:“好,太好了!”
他巴不得看刘海中一家倒霉。
“棒梗真懂事。”
秦京茹伸手替他擦汗,“小姨没白疼你。”
“嗨,我徒弟嘛,师徒如父子!”
许大茂插话。
棒梗盯着秦京茹雪白的手腕,喉头滚动。
天爷,这也太嫩了!
他猛灌口水,许大茂啜着茶笑道:“亲儿子也不过如此吧?”
“小姨夫别见外,咱是自家人!”
棒梗满脸诚恳,“要不是您收留,我早完蛋了!”
许大茂听得舒坦,这徒弟没白收。
很快,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落下来。
贾张氏和秦淮茹挤在一大爷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贾张氏抱着右腿哀嚎不止,惨白的脸上皱纹拧成一团:这杀千刀的,居然跑去帮许大茂搭帐篷!没良心的白眼狼!
周围人都躲着这对婆媳,像避瘟神似的。
要不是一大爷发话收留,他们早把这家人赶出去了。
尤其怕贾张氏招来雷劈,连累旁人。
多亏一大爷啊!
要不这会儿都成落水狗了!
真是飞来横祸......
几个年轻人匆匆跑进帐篷:一大爷,外头好些房子都塌了,就咱院还算齐整!
一大爷神色凝重:可打听着震中在哪儿?
有说张家嘴的,也有说就在京城!
绝不可能!一大爷斩钉截铁:再去打听清楚。
这两天大伙把粮食搬出来,都在外头将就着住!
正说着,浑身湿透的于海棠抱着胳膊冲进何雨柱的帐篷:雨柱哥,让我躲会儿雨成吗?
阿嚏!阿嚏!于海棠连打几个喷嚏。
何雨柱扭头道:秋叶,找两件干衣裳给她。”
冉秋叶拿来新衣服:快换上,这节骨眼儿感冒可没处抓药。”
换好衣服的于海棠捧着热粥直哆嗦:可吓死个人了!仰脖把粥灌下去时,帐篷外又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于海棠感觉好受多了。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雨水开始渗进刚搭好的帐篷。
“雨柱,雨太大了,明天再去我爸妈那儿吧!”
冉秋叶满脸忧虑地说。
这么大的雨,再加上 ,贸然出行确实不安全。
“好,等雨停了咱们就去。”
何雨柱轻轻握了握冉秋叶的手,安慰她别担心。
虽然多了个于海棠,但吃喝依然不成问题。
折腾了一夜的三个孩子早已沉沉睡去。
……
转眼到了中午,雨终于停了。
天气仍然潮湿,直到下午两点多才出太阳。
阳光洒下来,大家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众人继续忙碌,帮忙搭建剩下的帐篷。
前、中、后三个院子分别由三位大爷指挥,连许久不管事的刘海中也亲自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