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区的疫情在“混沌特调雨水”的冲刷下暂时得到控制，但所有人都知道，根源未除。那个藏在下水道深处、不仅释放病毒还敢回收利用“消毒水”的源头，必须被揪出来！
快速反应小队迅速集结在下水道入口。浓烈的、混合了锈蚀、腐败和 now 还有一丝沈倦特调雨水味道的气息从洞口涌出，令人作呕。
“根据能量追踪，源头在旧城区主干道下方的交汇枢纽附近，那里结构复杂，废弃管道众多。”莫林看着仪器上那个闪烁的红点，语气凝重。
“行动方案：沈倦客卿负责前方追踪和压制病毒能量；锤须大师负责结构安全和爆破准备；磐石负责主力防御；我进行能量支援与净化；亚伦少校地面指挥。”艾拉妮娅快速分配任务，“保持通讯畅通，随时准备撤退。”
沈倦深吸一口气（然后被自己加了料的下水道空气呛得咳嗽），率先钻了进去。新解锁的【调和之息】被动运转着，让他对周围弥漫的锈蚀法则能量有了更强的抗性，甚至能微微中和掉一些较弱的污染。
下水道内部比平时更加糟糕。墙壁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不断剥落的锈蚀物，脚下的污水颜色也变得暗红粘稠，散发着更强的腐蚀性。偶尔能看到一些变异老鼠和下水道生物的尸体，它们也未能幸免。
【混沌法则】和【信息腌渍】如同最灵敏的猎犬，牢牢锁定着那股同源但更精纯、更冰冷的锈蚀能量源头。沈倦甚至能通过【高效回收】隐隐感觉到，周围被中和掉的病毒能量，正如同溪流汇入大海般，被远处的某个存在抽取过去。
“跟紧我，这边！”沈倦在前面带路，动作灵活地避开那些严重锈蚀的结构。
越往深处走，环境越发诡异。周围的管道壁不再是单纯的锈蚀，而是开始呈现出一种怪异的、仿佛有生命的金属增生物，如同锈红色的苔藓或肿瘤，还在微微蠕动。
“这些东西……在生长！”锤须用工具小心地刮下一点样本，仪器立刻发出高危警报，“活性极高！而且蕴含的法则病毒浓度是外面的十倍以上！”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只见几条完全由锈蚀金属构成、形状如同巨型蜈蚣、关节处冒着红光的怪物，从管道阴影中爬出，挡住了去路！它们那由无数锈蚀刀片构成的口器开合着，发出刺耳的噪音。
“是锈蚀守卫！病毒法则的造物！”莫林在频道里惊呼。
“磐石！”艾拉妮娅喊道。
磐石低吼一声，顶上前去，巨大的石拳狠狠砸向为首的蜈蚣！
铛！
巨响声中，蜈蚣身上的锈蚀被打得四处飞溅，但它的结构似乎极其坚韧，只是晃了晃，反而更加狂暴地扑向磐石，刀片般的足肢刮擦着岩石皮肤，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锤须的爆炸物投掷过去，火光只能暂时逼退它们，无法造成有效伤害。
沈倦眼神一凝，这些怪物纯粹由锈蚀法则构成，物理抗性极高！
他尝试激活主动版的【调和之息】！
一股温和而中正、却又带着混沌包容特性的能量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如同无形的清风拂过那几条锈蚀蜈蚣。
嘶嘶……
蜈蚣们的动作猛地一滞！它们身上那狂暴的锈蚀能量仿佛遇到了克星，开始变得不稳定，彼此冲突起来！它们发出困惑的嘶鸣，甚至开始互相攻击！
“有效！”沈倦大喜，“【调和之息】能干扰它们的法则结构！”
他维持着【调和之息】，同时对队友喊道：“快！攻击它们能量最混乱的地方！”
艾拉妮娅的净化光束、锤须的精准爆破立刻瞄准那些能量紊乱的点！
轰！咔嚓！
几条锈蚀蜈蚣终于在内外夹击下崩溃解体，化作一地不再蠕动的锈蚀碎片。
【叮！成功击杀锈蚀守卫！】
【【调和之息】熟练度提升！】
【【高效回收】吸收大量精纯锈蚀能量！】
【系统升级进度：61%！】
小队继续前进，遇到的抵抗越来越强。除了锈蚀守卫，开始出现能喷射锈蚀毒液的水蛭、能释放虚弱光环的锈蚀苔藓群……整个下水道仿佛变成了一个活着的、充满恶意的锈蚀巢穴。
沈倦的【调和之息】成了关键。他时而被动中和环境中的病毒能量，减少队友压力；时而主动释放，扰乱怪物们的行动，为队友创造机会。【高效回收】则不断吸收着战斗溢散的锈蚀能量，转化为自身的补给。
他甚至尝试着将吸收来的锈蚀能量，用【信息腌渍】稍微“腌制”一下，再通过【友军标记】强行注入一个落单的锈蚀守卫体内，想看看能不能“策反”它。
结果那守卫原地疯狂旋转了十几秒，然后“噗”地一声……变成了一地赤红色的、散发着暖意的金属沙子？【万物皆可熟】提示这是极好的【温养金属材料】。
沈倦：“……” 意外收获？
终于，在清理了不知道第几波怪物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交汇枢纽。这里曾经是水务系统的核心之一，如今却被厚厚的、如同血肉般蠕动的锈蚀增生物完全覆盖！枢纽中央，一个由无数锈蚀管道和金属残骸扭曲形成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的巨大肉瘤，正在缓缓收缩扩张！
那就是源头！所有的病毒能量都在向它汇聚，又被它转化后释放出来，维持着整个巢穴的活性！
而在那颗“锈蚀心脏”下方，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被锈蚀物半掩埋的、闪烁着幽光的控制台——那似乎是古老水务系统的一个控制节点？
“必须摧毁它！”艾拉妮娅举起法杖，强大的净化能量开始凝聚。
“等等！”沈倦拦住了她，他的【混沌法则】感知到了更深处的东西，“那玩意不是核心！它是个幌子！真正的源头在更下面！通过这个控制节点在抽取能量和释放病毒！”
他指向那个被半掩埋的控制台：“病毒是通过这个控制节点泄露并放大的！下面……下面好像连着什么更大的东西！”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颗“锈蚀心脏”猛地剧烈搏动起来！表面的增生物裂开，露出无数闪烁着红光的、如同眼睛般的结构，锁定了入侵者！
一股冰冷、机械、毫无感情的意志降临了！
“检测……到……未授权……访问……”
“执行……清理……协议……”
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在空旷的枢纽中回荡，带着强烈的【秩序】与【毁灭】的意味，与诡弈那种【扭曲】和【玩弄】的感觉截然不同！
下一刻，整个枢纽的锈蚀增生物都活了过了！墙壁、天花板、地面……无数锈蚀怪物如同潮水般涌出！同时，那些红色的“眼睛”射出致命的锈蚀射线，交织成死亡的光网！
“防御！”亚伦少校在频道里大吼！
磐石顶在最前面，石肤被射线烧灼得滋滋作响！锤须疯狂投掷爆炸物，但怪物无穷无尽！艾拉妮娅的净化光环被压缩到极限！
沈倦也感到巨大压力！【调和之息】对这种纯粹的、带有秩序属性的毁灭意志效果大打折扣！
必须打断它与控制节点的连接！
“锤须大师！能炸掉那个控制台吗？”沈倦大喊。
“不行！结构太脆弱！强行爆破可能会引起大面积坍塌！”
“那就干扰它！”沈倦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奇葩的办法。
他猛地从背包里掏出那个被【友军标记】连接着的、已经变成一地金属沙子的前锈蚀守卫，将沙子用力撒向控制台方向！
同时，他全力运转【混沌法则】，将【调和之息】的力量不是用于中和，而是用于**混淆**！他模仿之前“规则污染”的手段，将自身混沌能量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史莱姆的惰性、下水道的味道、古神的低语、甚至还有地下大佬的“小费”）一股脑地通过【信息腌渍】注入【调和之息】，然后吹向控制台！
他要给这个冰冷的控制节点，灌输一堆“垃圾信息”！
这股蕴含着无尽混沌与混乱的信息流，如同病毒般撞上了控制节点！
刹那间，那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卡顿了：
“检测……到……乱码……”
“逻辑……错误……”
“指令……冲突……%&*#@……”
锈蚀心脏的搏动变得紊乱，射出的射线失去准头，潮水般的怪物动作也变得迟疑和混乱！
“就是现在！”沈倦对锤须喊道，“用震荡爆破！震松它和下面的连接！”
锤须立刻会意，掏出几个特殊的震荡炸弹，精准地投掷到控制台基座周围！
轰！轰！
剧烈的震动传来，控制台与下方结构的连接处明显出现了裂痕！
那冰冷的意志似乎变得更加“愤怒”（如果机械也有愤怒的话），但它的逻辑似乎被沈倦的“垃圾信息”严重干扰，无法有效组织攻击。
“还不够！”沈倦咬牙，决定玩个更大的！他想起之前拓印的【时间紊乱（极微弱）】法则！
他将这丝极其微弱的时间法则力量，附着在下一发【调和之息】上，再次吹向控制台！
“给你加个buff！让你体验一下卡顿的快感！”
效果拔群！
控制节点周围的时空似乎出现了极其细微的错乱！它的运行速度时而极快时而极慢，彻底陷入了混乱！
“连接……断开……错误……错误……”
冰冷的机械音最终被一阵刺耳的杂音淹没。
那颗巨大的锈蚀心脏猛地停止搏动，然后表面开始出现无数裂纹，最终轰然崩塌，化作一堆毫无生机的废铁。潮水般的怪物也如同断了电的玩具，纷纷倒地不动。
危机暂时解除。
小队成员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心有余悸。
沈倦走到那布满裂痕的控制台前，【万物皆可熟】全力解析着断开的连接处下方传来的能量波动。
那下面……是一个更加庞大、更加冰冷、更加复杂的……**能量输送网络**？这个控制节点，似乎只是这个网络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泄漏点”？
而那个释放病毒的冰冷意志，似乎只是网络自带的一个“防御机制”？
王都的地下，到底隐藏着一个怎样的“系统”？
就在这时，沈倦的系统界面突然闪烁了一下，跳出一条新的提示：
【叮！检测到残留的【秩序·净化】侧法则协议碎片（残缺）！】
【来源：古老水务净化系统（已腐化）！】
【是否尝试拓印？】
【警告：该法则与宿主混沌本源冲突，拓印风险极高！】
秩序侧的法则？还是净化方向的？
沈倦看着那条提示，又看了看身后一片狼藉、亟待净化的下水道，摸了摸下巴。
“风险高？意思是……腌起来更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