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芙妮沿着街道慢慢走着。
刚走到铁匠铺附近，就听到几个年轻的矮人围在一起聊天，声音里满是崇拜：“奥雷格大人简直就是胡子之神在世！如果没有他，我们现在怕是还呆在那个阴暗潮湿的洞窟里生活呢。”
“就是啊，现在我们可以早上打铁，中午喝酒，下午打铁，晚上喝酒，还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这都靠奥雷格大人那绝世的武力！”
达芙妮的脚步下意识慢了下来，耳朵悄悄竖了起来。
这些关于奥雷格的话，她总是忍不住想听。
听着矮人们的夸赞，她的嘴角不知不觉翘了起来，心里暖暖的，好像被夸赞的人是自己一样。
“在这儿傻笑什么呢？”
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达芙妮吓了一跳，手里的篮子差点掉在地上，回头一看，原来是艾德琳。
她正叉着腰站在不远处，身后的银月商会伙计们正忙着搬一箱箱布料，显然是刚从仓库过来。
达芙妮的脸瞬间红了，连忙低下头，小声说：“没、没傻笑……我就是路过。”
艾德琳走过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里带着调侃：“还说没有？我都看你站在这儿半天了，嘴角都快翘到耳朵上了，是不是听到别人夸奥雷格，心里高兴啊？”
被戳穿心事，达芙妮的脸更红了，手紧紧攥着篮子的提手，小声辩解：“我、我没有……就是觉得他们说得对，奥雷格大人确实很好。”
艾德琳挑了挑眉，没再逗她，转身对着伙计们喊：“动作快点！把布料送到裁缝铺，别耽误了工期！”
说完，又转头对达芙妮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逛。”
看着艾德琳离开的背影，达芙妮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琢磨起刚才的心情。
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别人夸奥雷格而开心？是因为感激他救了自己一家，还是……有别的原因？
她提着篮子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走到了花园附近。这里的情侣格外多，一对人类情侣手牵着手，女孩指着花坛里的花，笑着说：“你看那朵玫瑰，跟上次你送我的一样好看！”
男孩则温柔地帮她拂开额前的碎发：“喜欢的话，我明天再给你摘。”
达芙妮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心里突然泛起一阵迷茫。
之前在艾德琳和芬妮的“助推”下，她认为自己是喜欢奥雷格的，可现在看到真正的情侣相处，她又不确定了。
她对奥雷格的感觉，到底是感激，还是喜欢？
要是喜欢，为什么没有像那对情侣那样，看到奥雷格就想靠上去？要是不喜欢，为什么听到别人夸他会开心？
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在她心里缠来缠去，漫无目的地沿着花园的小路走，眉头紧紧皱着，脸色也有些苍白。
“达芙妮？你怎么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达芙妮抬起头，看到芬妮站在她面前，眼神里满是担忧。
芬妮刚才在花园里处理那些商贩的请求，就看到达芙妮一个人低着头走，脸色不太好，像是有心事，便连忙走了过来。
达芙妮看到芬妮，心里的委屈和困惑突然涌了上来，她张了张嘴，想说“没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芬妮是个很温柔的人，肯定能理解她的困惑吧？而且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对奥雷格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小声说：“芬妮，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芬妮笑着点头，指了指旁边的长椅：“我们去那边说吧，这里阳光正好。”
两人坐在长椅上，达芙妮她低着头，小声把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我、我之前以为自己喜欢奥雷格大人，可是今天看到别人夸他，我虽然开心，却又不确定那是不是喜欢……看到情侣们相处，我又觉得自己对奥雷格大人的感觉，好像和他们不一样……”
说完，她紧张地抬起头，看着芬妮，生怕芬妮觉得她奇怪。
芬妮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神里满是欣慰：“达芙妮，看来你成长了不少呢。”
达芙妮愣住了，疑惑地问：“成长？”
“嗯。”芬妮点了点头，语气温柔，“以前你总是跟着我们，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现在你会自己思考，会分辨自己的感情，这就是成长啊。”
被芬妮这么一说，达芙妮的脸瞬间红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问：“那、那我该怎么确认，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奥雷格大人呢？”
芬妮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笑着说：“其实很简单，你可以想想，当奥雷格外出的时候，你会不会担心他？看到他回来，你会不会很开心？跟他说话的时候，你会不会心跳加速？”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温柔，像是在回忆什么：“我对奥雷格的感情，就是这样的。他每次外出，我都会担心得睡不着觉，哪怕知道他实力不会有事的；看到他回来，我就会特别开心，想立刻冲到他身边；跟他说话的时候，我的心跳会比平时快很多，看到他对我笑，我就会觉得很满足。”
“我喜欢他的一切，喜欢他的坚定，喜欢他的温柔，甚至喜欢他偶尔的小调皮。看到他和别人相处，我会有点吃醋，但更多的是开心，因为他身边有很多在乎他的人。”
达芙妮认真地听着，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对比自己的情况。
看到他回来，她也很开心；奥雷格上次说他们被传送到地狱时，她确实很担心；跟他说话的时候，她的心跳也会加速，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是，她没有像芬妮那样，看到奥雷格和别人相处会微微吃醋，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想冲到他身边”的冲动。
她皱着眉，小声说：“我、我好像有很多地方跟芬妮一样，可是……又有些不一样，我还是不清楚……”
芬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没关系，感情本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也没有标准答案。你可以去问问艾德琳和维瑟，她们对奥雷格的感情，和我不一样，或许能给你一些参考。”
达芙妮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期待：“真的吗？她们会愿意跟我说吗？”
“当然愿意。”芬妮点头，“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的困惑，我们都会帮你一起想办法的。”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暖暖的，达芙妮心里的困惑好像少了一些，她看着芬妮温柔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或许，她真的能从艾德琳和维瑟那里，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