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辰身上一僵，指尖在花青墨的指缝间顿了半秒，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节奏，继续为她放松手指。
她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声音听不出情绪，“为什么这么问？”
花青墨翻过身来，正对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表情，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我觉得不够真实。”
“你堂堂爵境大老板，鎏金圣殿也是你的产业，这两个产业哪一个在江城不让人畏惧？”
“你坐拥百万资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却甘心在我身边做个金丝雀，除了早就认识我，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封景辰喉间传来一声低笑，那笑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她抬眸看向花青墨，深邃的眼眸如黑曜石般锐利，却又蕴含着万种柔情，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呢？”
花青墨咬着下唇，垂眸片刻，再抬眸时，眼底多了几分狡黠。
她撑起头，手肘抵在枕头上，语气带着一丝试探，“别跟我说，你是因为爱我。”
封景辰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那笑容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她看着花青墨的眼睛，里面满是真诚，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我说，是呢？”
花青墨倒吸一口冷气，心脏漏跳了一拍，险些就沉醉在她的这份爱意当中。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别过视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我不信，你又没说过。”
封景辰意识到她这是在闹脾气，而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暗自松了口气。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抽出纸巾擦了擦泛着细腻光泽的手，然后伸出手，捏起花青墨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语气带着一丝调侃，“我记得金主大人今天可是向我求饶了的。”
“真的想让我说出那三个字，然后...”说着，她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在花青墨毫无遮挡的身材上，警告的意味极为明显。
花青墨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甩开她的束缚，慌忙抽过身边的薄毯，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口中连连说道，“不闹了不闹了。”
她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一点距离，“还是早点休息吧，真的累了。”
封景辰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没再逗她。
她起身关了灯，重新上床，躺在花青墨的身侧。
花青墨几乎是立刻就凑了过来，像只小猫一样往她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封景辰也顺势搂住她，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花青墨在她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这几天你一直陪着我，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封景辰摇了摇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没关系，有程砚舟在，他会处理很多事情的，我放心。”
花青墨昂起下巴，借着窗帘透进来的微弱月色，看向封景辰的轮廓，好奇地问道，“程砚舟是你的特助，你就这么相信他，把公司都交给他来处理？”
封景辰一手搂着花青墨，一手垫在自己的头下，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语气带着十足的信任，“程砚舟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他身边没有任何亲人，背景干干净净。”
“有今天的成就，全靠他自己足够上进；在国外时，他多次救我于危难之间。”
“黑客协会的那些老家伙几次想要撬走他，都被他一一拒绝，还给了对方一个漂亮的反击。”
“这样的人，值得留在身边重用。”
四周寂静无声，封景辰等了半晌却迟迟未等来花青墨的回应，怀里突然传来绵长而均匀的呼吸。
低头望去，花青墨蜷成小猫般的弧度，睫毛轻颤，显然已陷入沉沉梦乡。
她指尖抚过对方泛红的脸颊，将人又往怀里带了带，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今晚的花青墨反常得可爱，只是程砚舟的秘密...怕是瞒不过这只敏锐的小野猫了。
翌日一早，晨光刚漫过厨房的窗台，封景辰正将最后一块三明治放进恒温盘。
煎锅上的培根还在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她解下围裙搭在椅背上，刚要转身进房间叫醒花青墨，手机突然在料理台上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熟悉的号码，封景辰的眉峰瞬间蹙起。
她划开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听筒里就传来程砚舟急促的声音，“boss，出事了！”
“说。”封景辰的声音冷静得像淬了冰，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
“昨夜您在绯夜跳舞的视频被封俊成拿到了，”程砚舟的呼吸声混着键盘敲击的脆响，“他已经上报封家，现在整个封家都在查您在江城的产业。”
“我这边刚拦截到七组加密数据包，对方动用了七位顶尖黑客，按这个攻势，我们的防火墙撑不了两小时。”
封景辰抓起沙发上的黑色外套，大步流星地冲向玄关，“等着。”
她挂断电话，正要发动车子时，想起恒温盘里的早餐。
她顿了半秒，随即点开微信给花青墨发去消息：【公司急事，早餐在恒温盘里，记得吃。】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迈巴赫已经冲出车库，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划破清晨的宁静。
四十分钟后，迈巴赫稳稳停在夜猫传媒楼下。
程砚舟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早已等在旋转门外，见车停下立刻拉开车门，“boss，封家的攻击频率越来越密了，刚才已经突破了三层外围防御。”
两人快步走进电梯，镜面倒映出封景辰冷冽的侧脸。
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实时防御数据，“对方用的是‘蜂巢’协议？”
“是，”程砚舟点头，额头渗出细汗，“七人分工明确，我们的反追踪程序每次都被提前预判。”
电梯数字一层层飙升，最终定格在“J”。
门刚打开一条缝，就听见密集得像暴雨的键盘声，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紧张的气息。
“技术部全体到齐！”程砚舟在前头引路，声音穿透嘈杂的敲击声，“昨夜接到指令后，所有人通宵待命。”
封景辰走进主控室，目光扫过三十多个严阵以待的员工。
他们面前的屏幕上闪烁着绿色代码，防御墙的动态图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她径直走向主位，将外套甩在椅背上，十指落在键盘上的瞬间，原本嘈杂的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吸和按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