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右臂被周三少死死抓住,劲道极大,一时之间,他居然无法挣脱。
眼瞅鱼肠剑朝着自己的脑袋劈下来,阿三心一横,脑袋往左侧歪曲,竟是将整条右臂挪到了剑锋之下。
断臂求生,总好过身首异处!
阿大与阿二脸色很是难看,纵然知道阿三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应对,但眼见兄弟即将断臂,胸中仍是悲愤难抑。
二人再无保留,体内真气如火山喷发,三品宗师的威能彻底爆发!
无形的气浪以三人为核心轰然炸开,化作汹涌的涟漪,排山倒海般向四周扩散。
围拢的锦衣卫顿觉脚下不稳,如遭巨浪冲击,纷纷踉跄后退。
唯独镇北王妃卓立场中,裙摆在狂暴气浪中猎猎飞扬,她唇角微勾,脸上尽是玩味的讥诮。
周三少眼中掠过一丝惋惜——到底是三品宗师,自己这二品先天终究差了许多。
若同是三品,这一剑定能斩下阿三头颅!
可惜了!
“死来!”阿大双掌裹挟着开碑裂石之力,狠狠印向周三少毫无防备的后心!
掌力将吐未吐之际,他手肘麻穴却骤然一酸,凝聚的劲力瞬间溃散。
阿二的掌刃刚刚切开周三少的肩膀衣衫,还未碰到皮肉,就被一只手捏住了五指,再难砍下去。
面对阿大与阿二的杀招,周三少本就躲无可躲,挡无可挡,就想着拼死一剑废了阿三。
此刻,阿大的重掌拍在后心却劲力全无,阿二的掌刃停在肩头纹丝不动,这诡异的变化让他心头一懵!
这让他有些懵!
懵归懵,他手中的鱼肠剑可没有丝毫的停顿。
绿色刃光一闪而过,“嗤!”地轻响,阿三阿三闷哼暴退,鲜血如泉喷涌!
一剑断臂!
“阿三!”阿大与阿二目眦皆裂,怒视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墨衫青年人。
“都是你!”阿大怒吼一声,再起一掌,携着滔天的恨意,朝着青年迎头拍下。
沈言眸子清冷,右手后发先至,直接捏住了阿大的手腕,手掌一拧,“咔咔咔!”一连串的响声传出。
“啊——”
阿大的整条臂膀骨骼尽数碎裂,骨头碎片刺穿皮肤,露了出来,鲜血从伤口处汩汩冒涌而出。
阿二神色大变,双拳如擂鼓,砸向沈言的脑袋。
沈言不闪不避,金色的大钟蓦然显现,将他护在其中。
“当——”
阿二的拳头砸在了金钟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拳风尽数被沈言挡在身体三尺之外。
“金钟罩十二重!”二骇然失声,声音因恐惧而变调,“一品大宗师!”
沈言头也不回,右手砸了过来,“噗——!” 拳锋精准命中阿二脸颊!
如同重锤砸上熟透的西瓜,阿二的脑袋轰然爆裂!红的鲜血、白的脑浆混杂飞溅,泼洒一地!
周围的锦衣卫个个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沈言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尊崇。
“沈言,你敢杀我护卫!”镇北王妃显然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
自打她嫁给镇北王之后,这三人就是她的护卫,多次救她于水火当中。
多年的相处,好歹有几分情谊在。
现在,阿二在她的面前被沈言一拳轰炸了脑袋,这让镇北王妃如何淡定的了。
阿三捂着右肩,手掌当中全是鲜血,但肩膀上的疼痛远不如心头的刺痛。
阿二死了?!
三品宗师被这人一拳给杀了!
王爷也没有这等功力!
这人是谁!
周三少也是回过神,急忙将肩膀上的腰带拿下来,弯腰告罪道:“又让大人跑一趟,属下无能!”
“知道就好好练功!”沈言瞪了周三少一眼,随手一指点在他右肩上,将伤口的鲜血止住。
“沈言,你好大胆子,天子脚下,当街杀人!”镇北王妃怒视沈言,喝道。
“闭嘴!”沈言不耐烦地喝道,眼神冰冷地注视着镇北王妃,一字一句说道。
“镇北王府当街刺杀锦衣卫百户,意图谋反!”
“来人,将王府查抄!”
镇北王妃脸色顿时变了,急声道:“沈言,你放屁,我们什么时候谋反了?”
话音刚落,镇北王妃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来,伸手指着沈言的鼻子,“沈言,你是想诬陷王爷?”
沈言冷笑一声,“证据确凿,用得着诬陷?”
镇北王妃立刻指着周三少叫道:“是这人对我无礼在先!”
“我的三名家仆忠心护主,有什么错?”
“反倒是你沈言,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一言不合就当街杀人,这大明还有王法吗?”
沈言右手指尖金色剑气流动,镇北王妃见状,竟不退反进,向前踏出一步,厉声挑衅:“来啊!有胆连本王妃一并杀了!本王妃倒要看看,你敢是不敢!”
沈言食指一动,金色剑气凌空冲射,直直射向镇北王妃。
镇北王妃吓了一大跳,她没有想到沈言居然真敢对自己动手,也顾不得隐藏什么了,足尖急点地面,身形如风中柳絮,轻盈迅捷地向后飘掠闪避。
沈言嗤笑一声,指尖的金色剑气飞射,将阿二袖子划开,露出了当中的纹身。
那是一个狰狞的狼头!
狼头纹身,刻在左臂上,这是北漠人才有的标记。
沈言冷笑道:“王妃,还需要我多说嘛!”
镇北王妃稳住身形,虽惊不乱,面上反而浮起一丝冷笑,“一个纹身能说明什么?”
“陛下开胡市,大明与北漠通商,王府有北漠人又有什么奇怪!”
“沈言,若是你想借此诬陷王爷,我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
沈言不想跟这个女人纠缠下去,朗声道:“来人,把这王府封了!”
“遵命!”周围的锦衣卫立刻齐声回应。
镇北王妃身子飘然到大门口站定,看着涌上来的锦衣卫,凝气喝道:“我看谁敢!”
“滚一边去,给脸不要脸!”沈言一甩袖子,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