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黎霜染把脸埋在温黛的腰间，声音听起来脆弱又可怜，“好不好……别留下我一个人……”
温黛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挣脱：“学姐，你喝醉了，快休息吧，我得回学校了。”
黎霜染却抱得更紧了，用力摇头：“不要走……我害怕……”
温黛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虽然此刻的黎霜染确实好看得惊人，醉眼迷离，双颊绯红，平日里清冷的气质被脆弱取代，声音柔软带着祈求，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肌肤细腻微凉……
这一切都充满了某种诱惑力。
但温黛深吸一口气，依旧努力保持着冷静和理智。
她试图去掰开黎霜染的手：“学姐，你真的醉了，快松手，好好睡觉吧。”
然而，就在温黛的手指触碰到黎霜染的手背时，黎霜染突然哭了出来，小声地啜泣着，眼泪瞬间涌出，迅速浸湿了温黛单薄的衣料，温热的触感让温黛整个人都慌了神。
“呜……你别推开我……”黎霜染哭得肩膀都在颤抖，“为什么都要离开我……为什么都不喜欢我……”
温黛从小到大，最见不得女孩子哭。
尤其是黎霜染这样平时看起来那么清冷骄傲的人，此刻哭得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之前的那点疑虑和警惕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冲散了大半。
“学姐，你别哭啊……”温黛顿时手忙脚乱，也顾不上掰开她了，反而下意识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我没有要推开你……我没有不喜欢你……你很好，真的……”
她抽出手，笨拙地想去擦黎霜染脸上的泪水，指尖触碰到她湿漉漉的脸颊，一片滚烫。
黎霜染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黏在一起，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满了不安和祈求，就那样直直地望着温黛。
“温黛……”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你能不能再喜欢我一次？像以前那样……我特别特别喜欢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求你了……”
这话语里的卑微和恳求，让温黛又心软了几分。
温黛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尽量温柔地说：“学姐，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不是我讨厌你，而是……我现阶段真的不想谈感情，对不起。”
她以为这样明确的拒绝能让黎霜染明白。
谁知，听了这话，黎霜染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抬起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她突然毫无征兆地用力站起身，趁着温黛因为她突然的动作而愣神的刹那，猛地凑上前，温软湿润的唇瓣精准地贴在了温黛的脸颊上！
那一瞬间的触感，柔软，微凉，带着泪水的咸湿和果酒的甜香，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温黛的全身。
温黛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
黎霜染一触即分，后退了半步。
她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却透出一种近乎天真无辜的神情，仿佛刚才那个大胆的举动不是她做的一样。
她看着石化般的温黛，用那种带着哭腔却又异常清晰的语气，语出惊人：
“那……那我不要名分……我可以当你的地下情人……好不好？只要你别不理我……”
温黛：？？？
温黛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爆红，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粉色。
她感觉自己的头顶快要冒烟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
“学、学学学姐！”
温黛猛地回过神，像是被烫到一样弹开好几步，舌头打结，语无伦次。
“你、你你你现在神志不清！喝、喝多了！不能这样！我、我先走了！你你快休息！晚安！”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冲出卧室带上了房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穿过冰冷的客厅，拧开门锁，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却丝毫无法降低她脸上滚烫的温度和狂乱的心跳。
而卧室里。
随着房门关上的轻响，原本站在那里摇摇欲坠、满脸泪痕和无辜的黎霜染，缓缓地站直了身体。
她脸上那醉意朦胧、脆弱可怜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的清冷和清明。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迷离？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暗和一丝计划得逞后的、扭曲的愉悦。
她抬起手，纤细冰凉的指尖轻轻抚过自己刚刚亲吻过温黛脸颊的唇瓣，仿佛在回味那短暂却令人心悸的触感。
脸上浮现出一丝眷恋与餍足，却又夹杂着未能尽兴的贪婪。
“被吓跑了呢……”她低声自语，声音冷静得可怕，与刚才的哭腔判若两人，“看来，还是不能太心急。”
“要……徐徐图之。”
虽然温黛跑掉了，但黎霜染清晰地记得温黛那一刻的僵硬和震惊，以及那瞬间爆红的、可爱得要命的脸颊。
温黛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这个认知让黎霜染的嘴角无法抑制地向上扬起，最终形成一个扭曲的笑容。
那笑容里充满了病态的占有和偏执，眼底翻滚着无尽的黑泥般的欲望。
“至少……”她轻声呢喃，声音在空旷冰冷的卧室里显得格外空灵，“你有一瞬间……是动摇了的呢。”
“温、黛。”
……
温黛出了紫金公寓后，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做了几下深呼吸，才朝着和云落歆约好的路口走去。
刚走到路口，一眼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高挑身影。
云落歆已经到了，她正倚靠在路灯杆旁，昏黄的灯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却依旧掩不住她周身那股清冷疏离的气质。她似乎刚到不久，目光正落在手机屏幕上。
温黛连忙小跑过去：“落落！”
云落歆闻声抬起头，目光落在温黛脸上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收起手机，站直身体，伸手非常自然地探了一下温黛的额头。
“脸怎么这么红？”云落歆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晚上风大，又穿这么少，是不是受凉了？”